马道婆说完后,又对旁边的林玉茹道,“此间的阴邪煞气已经被施法祛除,那厉鬼被我的真法所创,定然不敢再来,但若想要彻底斩杀那妖孽,需另寻一处宽敞清静之地,待老婆子做法,请来鬼仙上身降妖诛邪。”
“你是嫌她们死的不够快,不够惨吗?”
我气火攻心的道,“人天生有三盏阳灯,她如今时运不高,是因被那鬼煞冲熄了两盏阳火,现在她在那些孤魂野鬼的眼里就是待宰羔羊。”
“我昨天在房间里布置了阵法,普通的鬼魂没有能力靠近,你现在却说找清静之地?让她如今面对的不仅仅是纠缠她的厉鬼,而是方圆十里的所有恶灵。”
为什么越虚弱,越胆小的人会撞邪,就是因为三盏阳火不稳。
换句话说,现在秦芮在房间里最安全,我为什么会大老远去借八卦阵。
因为这东西是镇宅的利器,在渡魂铺都可以镇那些妖邪,如果在房间挂着,一定可以保秦芮平安。
届时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找出纠缠她那个厉鬼的来历。
“胡说,信口开河。”马道婆冷哼一声道,“你这等江湖骗子,速速滚出去,休要毁我静心,污我耳目。”
林玉茹看到马道婆有点生气了,立即就对我凶道,“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快走,这里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恍然初醒,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现在你们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话已至此,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也不再听那羞辱的话,径直地朝着门外走去。
虽然自己术法并不精明,但好歹有道心,不取无义之财,更不会谋财害命。
既然她们要信这个神婆说的鬼话,后果如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神婆,呵呵。
我不怀疑有大能耐者,但是去县城的一些破旧的巷子口,遍地都是神婆,为了钱财什么都干得出来。
实际上也是因为有钱人家人傻钱多,因为多数是疑心生暗鬼,算命驱邪做一个过场,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比做任何生意都好。
从小区出来以后,我心里挺乱,但是也隐隐的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秦芮会出事。
另外在街边小商店买水的时候,看到了里面挂的电视,上面在播新闻,昨晚在酒吧街小巷,发现一具男尸、下身光着打了马赛克,之后还有一则警方通告,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两具男尸,都一样光着半身,整个画面几乎都由马赛克组成。
其中一具的周围的环境,我很熟悉,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具尸体。
我瞥了一眼,匆匆的离开了。
找了一个住的地方睡了一觉,睁开眼外面已经黑透了。
心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感觉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漂泊,但是却没有家的归属。
看来,我应该回一趟老家,回那个已经荒无人烟的村子再看看,再给那些村民和家人上柱香。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正想着,我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扭头一看。
突然发现在窗户旁站着一个女人,她表情很愉快,分明是在微笑。
她穿着火红的旗袍,梳着一个光洁的发髻,她就透过玻璃微笑的注视着我。
我住的这房间在二楼,窗户怎么可能会站着一个女人?
意识到不对,仔细一看,发现那女人的脸苍白得就像是石膏涂上去的,嘴巴和脸颊两旁的腮红,感觉就像是三点红点。
她穿的是老式的短袖袄,下面是旗袍的裙子,一副旧时期新娘子的打扮。
她无视我存在依然在那里笑着,像是即将要结婚的女人一般幸福微笑。
我忽然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觉得这个女人很恐怖。
下意识将放在床头的布包拿起,对那女人喝道,“你是谁?”
女人突然不笑了,她木讷的转过脸,把眼珠子往上转着,咧开了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
她又笑了出来,但是一改前面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太诡异了。
从她嘴巴中似乎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臭味道,而笑容一下裂开到了耳根,双目透露阴毒。
我眼前一黑,像是从高处掉下来似的闪了一下。
激灵过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下意识的看向旧窗户,那地方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红衣女。
虽然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但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摸索着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秦芮发过来的未读短信,信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京南路81号。”
看到发过来的这个地址,这地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眯着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片刻后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起来了。
这京南路81号是一幢凶楼。
前两年我在读高三的时候本市报道过,京南路81号被人入室抢劫将一家四口全杀害了,现场极为血腥恐怖。
后来便宜转租过两次,最开始一对公公婆婆住里面离奇吊死在窗户边,再后来有一个不知情的外地打工的妇女侥幸逃过一死,但也变成了疯子。
当初在寝室我的宿友还打趣说这是现实版的猛鬼公寓。
进去后的人就像被下了毒咒,使他们死于非命。
马道婆白天说要另寻清净之地请魂,如今秦芮本身就容易招惹邪祟,如果将她带到那里,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老婆子一副面相阴嗖嗖的,看来居心叵测,压根就没安好心。
我本来是不想管,但是想到如果不去,明天的新闻说不定就看到秦芮遭遇不测,又情不自禁想到了巷子里那死尸的模样。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咬咬牙,不再多想,拿起布袋跟手机就匆匆出了门。
等打车到了地方,进入京南路我浑身就打了个哆嗦,不知怎么,就好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阴风扑面凉飕飕的。
八十一号是在最里面,越往里面走我心里就越心惊,到后来路灯都没有,街道黑漆漆的,荒凉而阴森。
到了围栏外,我打量矗立在夜色里一栋阴森森的小洋楼,墙角潮湿长了青苔,甚至一侧都爬上了藤蔓。
生锈的铁门敞开着,我顺利的走了进去,小洋楼黑灯瞎火,一点光亮都没有。
进了楼,里面啥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可能是之前死过人,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到墙上好像用一些黄色的符箓给贴着,让整个别墅内部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我按了灯,灯咔嚓一声,竟然半亮不亮的挂在那,咔嚓咔嚓的响,反而更吓人。
环顾一圈没有发现,我正想给秦芮打电话,忽然后窗闪烁摇摆不定的光亮。
走近一看发现是从二楼的窗户映出来的,
我皱起眉,赶紧从通道上了残破不堪的二楼。
在二楼破旧大厅起了一个法坛,已经点燃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