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彦修吩咐警察将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封青冥背对着我站的远远的,似乎并不想靠近这些“凡人”。
死尸抬出来的时候,我粗略瞥了一眼,虽然是盖住的,但是裸露出来的手,还是让我看出来那干巴巴的皮肤。
看到死尸的手的肤色,我忍不住哆嗦了下,就好像是失去水分的干尸,皮肤泛着青紫,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死半个小时的尸体。
“按照规矩,今天晚上可能你要陪跟我们走一趟了。”黎彦修看着死尸抬上车,走过来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我是现场第一个发现的,有义务配合警察的工作。
“我能打个电话吗?”我对黎彦修开口说道,看到他脸有些疑惑,我继续说,“是秦芮,姜文茅的同学,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最近出了点事。”
黎彦修没多问什么,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走到一旁给秦芮打电话说了自己遇到的情况,她的房间里窗户和门上昨天布置了阵法,我贴了符文,那东西应该今天晚上不会出来。
我只是叮嘱她跟林菲两个晚上注意事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交代完了以后,我就跟黎彦修上车。
我把自己目击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因为黎彦修跟我在一起经历过一些事,因此我毫无顾忌。
说完以后,我补充道,“你应该调取附近的监控,看看那个女人去什么地方了,我怀疑,她可能是被邪灵附身了。”
在白天跟秦芮在医院,我所看到的也都说了出来。
听了以后,黎彦修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电话,对着那边说了情况,然后就挂断了。
刚回到警局,还没下车黎彦修又接了个电话,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黎彦修紧缩着眉头,“局里刚接到通知,西城区北巷有人报案,又死人了。”
“是那个女人?”
黎彦修说,“你跟沈清去警里,录个口供就行了,我现在去看看。”
下车的时候,我掏出两张符箓递给黎彦修,“那女人身上有阴灵,我怀疑她是被什么邪师操控了,你要小心。”
跟沈清到警局做了笔录,把现场所看到的都复述一遍,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
黎彦修回来以后,揉着太阳穴,脸上显得很沉重。
“西城的死尸,跟你看到的一模一样。”黎彦修说那个死尸同样下半身光着,而且也是在发生关系的时候死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白天在医院跟老头做了以后,接着就接二连三不知疲倦的跟另外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
想到她神情恍惚、脚步虚浮,我脑袋有点麻,她走路都合不拢腿,脚都软了,但是还在一个劲的索求那方面。
肯定是附身的那个邪灵。
我知道,不仅是他们死了,而是三魂七魄都被抽走了。
从警局出来后,我就看到街头树下,在不久前出现的那个戴尖帽子的鬼差,在对封青冥说着什么。
几句话说完以后,鬼差的身影就隐蔽了去。
我走过去,赶紧问道,“是不是有发现了?”
“问题就在你看到的那尊欢喜禅上。”封青冥凝神的说道,“邪师将附在上面的阴灵放出来,附在那个女人身上,收集其他的灵魄。”
道教中有房中术的修行手法,通过男女之事达到采阴补阳的效果。
在佛教中也有这么一个教派,主张男女双身双修,通过交合参悟佛性。
很多歪门邪道,其实修炼之法都是通过男女XXOO来进行修行。
“修邪道本身是自己的业障,但是借邪之法道让人世生灵涂炭,就坏了阴律,既然遇到,就不得不管。”
封青冥说着,侧头遍对我说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先找一个地方休息,我要亲自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好。”
·
我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秦芮打过来了电话。
接听后电话里沉默了下,接着秦芮问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过去一趟。
她声音语气有点不对,怯生生有点闪闪躲躲的,我心下疑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立即就说马上过去。
到秦芮住的地方时,在门口就看到屋子里烟雾缭绕,夹着纸钱香烛的味道,让我忍不住锁眉。
进屋后我就看到客厅有一个桌子,在桌子旁太师椅上居然坐着一个面相丑陋,满脸皱褶的老太婆。
我进门的时候,老太婆眼神有点阴损的瞧了我一眼,缩瘪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苍白的笑。
这老太婆头上盖着一块黑棉布,浑身透露出一股阴气,在桌子上放着三堆黄豆,还有香炉插着三根香,还燃烧着散发出袅袅青烟。
另外就在老太婆面前放着一碗清水,里面三根筷子放在放里。
这老太婆一副神婆打扮,这是在摆道场,要立筷驱鬼。
秦芮扭头神色极为不自然看了我一眼,走到我旁边有点尴尬的低声说,“前两天我发生的事跟小姨说了,没想到她今天就直接把这位马道婆请过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看我的脸色。
我不是傻子,这话意思就是不做自己生意了。
我瞥了那戴黑头巾的老太婆,并没有多在意,对秦芮说道:“能请来高人帮忙最好不过了,昨天的你给我的钱在包里,我现在取了给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芮赶忙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秦芮介绍着说,“这就是我小姨。”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化着艳妆,典型的贵妇打扮。
而她,就是秦芮的小姨,林玉茹。
林玉茹也看到了我,走过来上下打量两眼,姿态高傲,在她眼里,可能我这种年纪没什么本事,估计以为我是骗钱的神棍。
但碍于面子,并没有直说,只是轻蔑的一笑,“你就说小芮说的大师?”
她说大师的时候,语气故意加的很重,面对她的轻嘴薄舌,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叫胡初霜,并不是什么大师。”
我不冷不热的口气让林玉茹不悦的皱了皱眉,“你说多少钱,我会全部付给你,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另请高明了,这里的事也就不需要多余的人操劳了。”
我看着眼前横眉冷眼注视自己的林玉茹,听她的口气明显的轻蔑和不信任。
往马道婆那边看一眼,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用了,我也没帮上忙,既然你们另请了高人前来,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在一旁不曾说话的秦芮,抿着嘴说道,“你、你留下来吧。”
我摇头,正想说话。
忽然,马道婆开始做法,她伸手烧了点纸钱,烧纸的时候把放在碗上的筷子立在碗里,然后用右手轻扶着,口中默念:“拦了你的马路,撞了你的桥头,不管你是撞死的、吊死的、溺死的,烧死的……无意冲撞,不要见怪。既然找到了,就献你点水饭,你放过吧!”
说着,马道婆缓慢的把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