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就看到过这个小男孩,现在又趴在窗户上打量我,顿时让我心里一阵好奇。
我仔细打量几眼以后,确定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并没有奇怪的地方,这才走过去缓缓的将门打开。
“小朋友,你是在找我吗?”将房门打开后,我俯下身子,准备伸出右手去抚摸他的小脑袋。
不过见到我伸手,他迅速的跑开,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始终保持着警惕,不回答问题也不靠近一步。
“太晚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我笑着对他说道。
不过看到他歪着脑袋不说话,就跟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我也只好无视,准备关上房门就休息。
但是就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房檐外面站着的小家伙终于开口了。
“你是我新来的三姑姑吗?”小男孩牙齿因为缺了一颗,说话有点漏风,而且面容怯生生的,模样很戒备。
不过我听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说,“你怎么来这里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
小男孩依旧说,“我听大人说找了新的三姑姑回来,我就过来看看!”
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歪着脑袋说道,“小昱!”
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我觉得可能是他听到了村里大人说过什么,就想要把他叫进房间里,让他跟我说说,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
没想到我开口让他进来刚说,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不行不行,大人们都说这个院子是洋宅,小孩子都不可以进去的。”
我正想说话,忽然的从院子外面跑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发妇女,她满脸着急紧张,但是看到院子里小昱那一刻缓和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隐藏,但她突然跑出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门外,她先是眼神有些惊恐吃惊的看向我,不过还是慢慢的走进了院子,面容不善的看了我一眼。
最后一声不吭的扯着小昱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扭头看了最后一眼,那眼神里居然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因为麻子脸跟我说过,牛角村的村民都不太喜欢外面的人,现在我被看到了。
这下估计就暴露行踪了。
但是事已至此,接下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村的夜晚少了城市的喧嚣和灯火,
安静而漆黑,屋子里很黑,从房顶的天窗老出去也同样一片漆黑。
今晚上的云很厚,漆黑的天跟泼了一层墨水一样,深不见底。
我躺在床上好一阵,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寒冷,被褥完全没有暖和下来的意思。
怎么会越睡越冷?
而且这么厚的被褥一点用都没有,好像这种寒冷是从床垫下往上窜一样。
我觉得这种冷有些不正常。
将破旧床头柜上的蜡烛点燃,然后下床了以后顿时就感觉那种刺骨的凉意没有了。
但是我伸手摸了摸床垫,依旧凉的要命,但是在靠近镜子那一边,温度却挺正常的。
只有我睡的那半边床凉的刺骨,就那么一个区域,其他的地方一切正常,我使劲的把床垫拉起来查看。
床垫下什么异常都没有。
我心里想着不会是床垫里面有什么问题?
但是总不能直接把床垫给弄坏了查看,心里琢磨着一圈,最后还是把床垫换了一个方向。
但是等方向换好了以后,我躺上去还是那么凉,看来并不是床垫的问题。
我干脆换了一个方向,换到了另外一边睡觉。
这一下就好多了。
但是我心里却觉得奇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伸出手摸索着床垫,想要看看这床垫凉和热的分界点在什么位置。
但是我刚刚朝着另外一面摸索过去,顿时就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我摸到了一只冰凉的人手。
僵硬,冰冷,甚至还有一点黏腻恶心的触感,就在我的手下。
我触电一般把手缩回来,并且闪电般从床上做起来,下意识就拿起了床头的布包。
房间里蜡烛火光跳跃着,虽然火光不怎么明亮,但是整个不大的屋子还是一眼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床的另外一边空空荡荡的,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才的触感太过于真实了,我的手还残留着触碰到那冰凉人手的感觉,那绝对不是床单的褶皱。
因为我明显摸到了手指头。
这偌大的院子是祖屋,麻子脸提及过,村里如果有人去世以后,都会在祖屋这宅子里办丧事。
而这几间屋子是给守灵晚上住的。
虽然这不符合常理,因为村里的祖屋其实很多村都会改建成为供奉老祖宗的祠堂。
但是牛角村却恰恰相反,把祖屋弄成灵堂。
不过想到牛角村弄出来的自死窑,这似乎就没有多奇怪了,因此在这里阴气重一些也正常。
犹豫了十几秒,我从布包里拿出两片樟木叶,然后在樟木上沾染上了无根水,盖在眼皮子上片刻。
等到整个眼睛都被冰凉温润后,我拿下樟木叶再睁眼朝着房间扫视而过。
我定睛朝着床另外一头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的紧张感减缓了不少。
下了床以后,我走到另外一侧,从床边开始慢慢的摸索,这一边的床上很冰凉,但也仅仅只是很凉而已。
一直摸索到正常的温度区域,并没有任何异常,我有点不死心的继续摸索了一遍,但是整个床垫只是一部分很凉而已,也并没有摸到人手。
而且,我现在已经开了鬼眼。
这种情况只能说刚开始我碰触到的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刚开始那个长发妇女拉着小男孩出远门回头看我的那个眼神。
最开始她看我时候面露不善,但是那时候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恐惧,但是那种恐惧绝对不是针对我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祖屋里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另外我还想到了,麻子脸离开的时候也急匆匆的,模样就跟想要逃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似地。
过了很久,直到再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以后,我这才缓缓地躺回床上。
但是现在并没有多少睡意,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机掏出来。
这手机是姜文茅送给我的,我其实并没有怎么用,上面也已经存了他的电话号码。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诫他这个祖屋可能有问题,让他要小心。
但是手机短信发送了老半天,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这时候我才发现,在这个深山老林里,根本连一点信号都没有。
姜文茅就在我隔壁,如果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发出来的动静我应该可以听到。
现在这么安静,说明他那边没有什么变故,应该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