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去年发生的,有个出租车去四平岗拉人,经过那个地方,遇到一个老头子站在路边挥手拦车,等司机开近一些透过明晃晃的大灯一看,吓得他差点没握紧方向盘翻车,知道为啥不?”
司机对我说道。
我顺着他话意思,就问了句,“为啥?”
“因为那拦车的老头穿的是寿衣!”
司机可能是自己想到那种场面了,自个有点畏惧的说,“当时那哥们当然不敢停车,一脚油门到底,一溜烟就过去了,结果呢,刚没走多远,定睛一看那老头又出现在前面路旁边摆手拦车呢。”
“后来那哥们就生了场大病,没两个月就去世了,那个地方太邪门了,基本上每年都会出事。”
司机说的兴起,但是我听得不以为然,在山区有不少类似的民间传说,很多地方都传的非常邪乎。
有些地方的确阴气重容易遇到点古怪的事,但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然后越传越邪门。
况且车子开了良久,也没有经过司机说的破烂的路,我心里还纳闷,打趣的问是不是走错路了。
“阴沟沿那地方路太破了,前几年修路的时候也出了些不好的事,后来改道了,咱们现在是抛开那条道走的!”
一路无话,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野,拐到一条僻静的柏油路上,两边都是漆黑黑的树丛子,路上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周围看不到任何活物。
这条路也没个路灯,只有微弱的车灯,摇晃着照在前面,影影绰绰的。
还别说,这环境看的人真有点害怕,总觉得会突然从旁边树林里串出个什么东西。
走了好一阵,我们到了四平岗,下车的时候我把黑伞打开,付钱的时候司机调侃了句,“这大晚上你打一把黑伞,整的跟拍恐怖电影似地,乍一眼看还有点吓人啊。”
我一笑,看到司机美滋滋的把钱放包里,低声地说道,“我上车的时候就跟你说了还有一个女鬼,你要是不相信,透过后视镜看看!”
说完后,我跟曾小玉转身就朝着四平岗走了。
没走几步,后面出租车那司机肯定是看了一眼后视镜,车里发出一声鬼嚎,踩着油门一溜烟跑了。
这地方弄的还挺像回事的,村里道路整齐,布局四四方方的,搞的跟别墅区似的。
很多人家都盖上了洋楼,门口停着私家车,有模有样的。
我原本以为来到四平岗后找到这个吕洋需要费点劲,因为曾小玉只有在一定范围才感觉的到,但没想到这个吕洋在当地还挺有名。
我到一家面馆点了碗馄饨,面馆老板娘端上来的工夫,我就跟她打听这个人。
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面馆老板娘听到这个名,一下就皱起眉头,“一个月前刚送走了自家老娘,前两天又活生生把老汉给气死了,咱们这四平岗,他可是出了名。”
提及这个名,面馆老板娘眼神里就是有一种厌恶。
吕洋是四平岗人,打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畜生崽,初中的时候在学校就把一个女生祸害了,不过因为没成年,也没做什么惩罚,就是后来被学校开除,就没念书了。
面馆老板娘说那畜生崽打小手脚就不干净,喜欢偷东西,因为这个事后来还进去过,但是屡教不改。
后来去省城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就很少回来,每次回来就是问家里老两口要钱,只要不给钱就动手打。
“那畜生手黑,在这里他横着走,谁也不敢惹他,去年他跟别人打架,被他打去了医院,他老娘本来就有肺痨病,好不容易凑了些钱,她回来就拿走了,完全不管自个老娘的死活,这人在我们这里简直就是畜生不如,都巴不得他早点下地狱。”
“一个月前他老娘去世了,这畜生不如的东西都没看一眼,拿着钱就出省城玩去了,前几天估计又没钱,就回来了,他家老汉活活的就被气死了。”
面馆老板娘说的这些话,我听得有些牙痒痒。
这世上有些人不是无知,其实就是骨子里的坏。
面馆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啥?”
我灵机一动,说道,“我是从省城来的,他在城里犯了点事。”
“我看你也不像是警察啊。”面馆老板娘疑惑的看我半晌,问道,“他犯了啥事,不过那畜生不是个东西,最好是把他抓了枪毙了才好呢。”
我没回答她前半句话,转而问道,“你知道他家怎么走吗!”
面馆老板娘用往街道指着,“你出门朝着街道往左一直走,前面有一个岔路口,你朝着靠着梧桐树的那条路往里面走,到了一个鱼塘你就知道了,那畜生家就在鱼塘旁边,老汉刚去世两天,家里还挂着白呢。”
吃了东西,我按照面馆老板娘说的方向走,走在半道上,我在心里还很好奇曾小玉跟这个吕洋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是对于生前的很多记忆,曾小玉都已经有些模糊了,因为时间有点久远。
曾小玉家里条件还不错,她只记得自己当初在省城读书,没见过世面,性格比较单纯,被吕洋花言巧语的骗了以后。
最后用面包车带去了我们的镇子,卖到了小盘河村,然后在那里的遭遇就不用多说了。
这其实,我已经走到了一个鱼塘旁,晚上有点黑暗,鱼塘里散发出一股腥臭味,非常难闻。
刚过鱼塘,我就看到了三间大瓦房,其中的主屋开着灯,在大门口还挂着一个白灯笼。
应该就是面馆老板娘说的吕洋老家了。
其实这个镇子挺繁华的,四周都是平房楼,这三间大瓦房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大门是敞开着的,远远地就看到堂屋里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前面还挂着一张黑白遗像。
刚走进,里面就传出来一阵动静,我看到另外一间瓦房的大门口,蜷缩着一个姑娘,发出阵阵的哭声。
“哭你妈了个比!贱货!”
一高个青年,穿着皮夹衣,狠狠一脚踢在姑娘头上,她身子摔倒在雪地上,哭的更惨了。
“是他。”
我还站在门口,曾小玉一看后就跟唤醒了很深的记忆一样,阴毒的盯着那高个青年开口。
离这么近,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曾小玉浑身怨气滋生出来,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怨恨。
怨气化为了阴风,一下就让我整个后背开始凉飕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