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鬼的头发轻飘飘的落地,我整个人都震惊的不敢置信。
我没想到这破旧如老古董一样的剪刀居然这么锋利,当初我拿出来的时候,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剪一张纸都费劲的很。
但是这会儿给女鬼剃头,却是手起刀落,一团团杂草漆黑的头发轻飘飘的落地。
这头发因为蕴含了怨气,落地后散发出若隐若现的黑气。
我没想到马二婆婆留给我的这把剪刀居然能给鬼剃头,看来那个老婆子真的是阴阳行当。
难道是一个正宗的剃头师?
据说早年间剃头匠也是阴阳师,一把剪刀,荡尽世间鬼魅。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没有任何作用,我安定心神,给这个女鬼剪了一个披肩发,把头顶上乱糟糟蓬乱如杂草的头发都剪断了。
缠在腰间很多年没有剪的头发也随之落地,这么一打理,女鬼的容貌五官就彻底的展露出来。
除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以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小巧碧玉,犹如含苞待放的大家闺秀。
“你真漂亮!”
我夸赞道,但是这话也并不是完全讨女鬼欢心。
这女鬼也同样有爱美之心,剪短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怨气消除了太多的缘故,整个人小巧玲珑的。
而且她似乎很满意,把梳妆台上的镜子拿起来,左照照,右瞧瞧,嘴里轻笑着说,“你剪的很好,我很满意。”
这女鬼怨气淡了很多,我能感受到周围都没有刚开始那么阴寒了,看到她这么开心,我知道机不可失。
“既然姑姑开心,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天已经暗了,我们就不多打搅了。”
说着,我慢慢的推到房门口。
刚扭头准备跟白渊离开,女鬼突然开口,“你等下!”
我心里顿时一紧。
女鬼慢悠悠的回过头,阴眸放在了白渊身上,“那盏阴灯你既然喜欢,就当姑姑送你了,但是他要留下!”
我一急,说道,“他是好人,现在只有他能带我出去。”
女鬼幽幽一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天下间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是骗你的,这地方两位鬼仙造了一个绝地,你们俩根本就出不去。”
看来这女鬼能够积累这么大的怨气,完全是因为痛恨所有男人。
我还要说什么,但是女鬼继续说道,“我发过誓,以后只要见到男人,都要杀尽杀绝,所以我见到过所有的男的,都死了,不仅杀了,我还要他们魂飞魄散。”
“但是你求情,我答应你,杀了他以后,让他的魂跟你走!”
说这话的同时,女鬼的怨气滋生,浮现出一张阴森的女相脸,看上去怪吓人。
我摇了摇头,但是看出来这女鬼对男人的执念太深,肯定不会安然无恙的放过白渊。
当然,他进来一多半原因因为我,我自然不可能不管。
想到这里,我余光看了白渊一眼,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白渊心领神会,朝着后方退去。
“想走?”
女鬼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阴森森的冷笑了声,朝着白渊就飘荡过去。
本来我不想跟这女鬼交手,而且白渊也以为剪断了她的头发,就可以消除她的怨气。
但没想到三千青丝积累的怨气太深重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刚开始直接就给她头发剃成短发。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想的时候,女鬼朝着白渊就扑过去,我咬牙下掏出了几张符箓,嘴里快速念了几句,朝着女鬼拍过去。
符箓上散发出一阵黄光,将女鬼扑过去的身子硬生生逼停,女鬼歪着脖子看着我,面容开始扭曲狰狞。
“好啊,原来你是活人,你这是在消遣姑姑呢,既然这样,今天你们俩都要留在这里。”
我出手后,身份一下就暴露了。
看着女鬼面容阴毒的模样,我心里要有预料,心里一沉,对白渊说道,“你在前面开路,我挡住她。”
说完,我顾不上他的回应,把血木剑从布包里掏了出来,跟女鬼对峙着,我咬牙的说道,“我来这里并没有打搅你的意思,我是为了找这盏灯,它对我有大用。”
女鬼怨气滋生,根本就听不进去,嘴里咯咯咯的发出笑声,刺耳的让人难受。
“姑姑缺一个丫鬟,你正好留在这里,陪姑姑解闷。”
女鬼鬼笑几声,因为我堵在房门口,朝着我就过来了。
血木剑我是第一次用,这七月至阴的桃木成血红色,能斩杀百鬼,但是我并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看到女鬼出手,我拿起血木剑就朝着她刺去。
“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凄厉声音,刺的耳膜都快破了,血木剑刺在女鬼的身上,居然刺破了一道口子。
那女鬼吃痛惨叫一声后飘了回去。
刚才的一幕让我心惊肉跳,但是反应过来后却激动的有些兴奋。
血木剑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居然可以把这女鬼逼退,而且更加诡异的一点。
其实鬼是没有实体的,就算是伤势也无法看出来,最多只能直接让起魂飞魄散。
但是这个女鬼手上被血木剑刺破了,居然真的跟手上一样,手臂上的口子嗤嗤的冒着黑气。
可反观血木剑,仿佛利刃出鞘,刚刚已经开了光一样,整个剑身隐隐散发出一种淡淡地血红色光晕。
那女鬼眼神变得格外恶毒,被我伤到以后,这会居然发狂了,嘴里啊啊的乱叫,顿时阁楼里阴风大起。
“快走!”
已经冲进吊尸堆的白渊看到这厉鬼是要动真格的了,声音骤然变色。
血木剑的威力着实让我吃惊,但是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对付这么凶的东西,心里肯定不会冒然一试。
这时候白渊已经走到长廊里,我见状掉头就跑,两个人朝着楼梯而去。
那女鬼啊啊怪叫几声,嘴里发出凄厉愤怒的嘶吼,长廊上吊着的尸体来回摆动。
尤其是那头发跟水草一样抖动,不过血木剑似乎能够克制,并且削铁如泥一般,那些诡异的头发像毒蛇一样缠绕而来时,我手起剑落。
直接把那些诡异的头发斩断,那些头发也好似惧怕血木剑,接触到的时候一些触电般的缩回。
看到这一幕我面色大喜,本来让白渊开路,这会倒是成了我了,一路所过畅通无阻。
就在靠近楼梯口的时候,我刚下楼梯,忽然背后传出一阵心惊肉跳的阴风,扑面而来。
“小心!”
我扭头,对白渊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