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转过头看的时候,整个屋子在这时候突然寂静无声,那沉闷的声音戛然而止。
持续了好一会儿,我见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然后这才松懈了一口气。
我将堂屋门关上后,重新回到篝火旁,像再添一些柴火,但是刚把一截烂木拿起来,忽然耳畔又响起一声沉闷的动静。
我的心一个激灵,因为这次我听清楚了,不是从老宅子发出来的,好像是从村子其他地方。
蹲在篝火旁的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很快地,另一处地方也发出来一声“碰”的沉闷敲击声音,动静很大,伴随着什么厚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而是就在老宅子外面。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村里来了什么人,但是转念这个想法否定了,白天的时候荒村一个人都没有。
更不要说在这个深更半夜这地方会出现其他人了。
可是,这么大的动静。
是怎么发出来的!
就在我内心不停思考时。
忽然在这时,那敲击声又从村子的一头发出来,紧接着是越来越多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听得清楚,这声音应该是村里其它的屋子里发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嘎吱。
就在我内心涌出不好的念头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心里一紧,在门口透过门下的缝隙朝着外面看。
看到两个人,正在一前一后的朝着院子走过来。
那是一个妇女还带着一个孩子,走路的姿势有些诡异,透着难言的僵硬之感,但是穿的衣服都很朴实无华,像是村里的人。
但穿的是大袄子,是那种解放的时候农民穿的厚厚的棉袄子,现在大夏天的,不可能有人穿这么厚的衣服吧?
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们刚来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不过我不是傻子,这村民有问题,我起码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我看到院子外面门口,那僵硬而古怪的母子俩,像是丧尸一样推开门转悠着不停,外面村里的街道上哐啷哐啷的响声,像是一下村里出现很多人。
那母子俩在门口像狗一样抽鼻子,似乎是在嗅什么,我视线忍不住收回来,放在大门口前面插着的香上面。
门口两旁各插了三炷香,是白天的时候瘸脚六离开时候插着的,当时他跟我说目的就是供给屋子里的主人。
毕竟进屋叫人,入庙拜神。
但现在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香会燃烧的这么慢,现在还发出寥寥青烟飘散在空气里。
我的心里有一个很恐怖的念头,忽然在这时候滋生了起来。
忍不住抬头看向院门,果然,我转脸看院子的时候,那院子外面的母子俩突然转过脸来,好像是嗅到了空气里的气味。
那转过脸来的瞬间,我就看到那母子俩的眼睛变得像是血样,散发出红芒。
我一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想到刚开始村子里那些此起彼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这一下我似乎知道了。
那应该都是村里其它房子里放的棺材。
里面的那些东西出来了。
现在全村的那些鬼东西都出来了。
我将门关上,然后退回到火堆旁,想要把火弄灭,但是准备动手的时候,我迟疑了。
因为,我顿时觉得就算被发现,不一定是因为火的缘故,更多的是门口插着的香,燃烧着的香烛味,应该会引来不好的东西。
但是那东西是瘸脚六插在门口的,我现在如果把它拔出来,会不会老宅子里会出什么变故。
我正飞速的思考,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我感觉院子里进来了什么东西。
一瞬间,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缩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漆黑的门口看。接着我就看到一双脚,一双没有穿鞋的脚,那双脚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惨白如纸。
从门口下的缝隙里,我只看到了一双腐烂干巴巴的脚踝,其它地方部分都隐藏在黑暗里。
一瞬间,我觉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我的手放在木剑,一只手紧紧地攥紧符纸,双眼则是死死的看向门口下的缝隙。
那双枯萎腐烂的脚在来回走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嗅什么东西。
不过没到一会儿,脚踝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奇怪的是,我能够看到,但是那双脚踩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口插着的香,突然发出“磁磁”两声,冒出了一阵青烟。
没过几秒,青烟又慢慢消失,燃烧的香在这个时候突然熄灭了。
这对我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因为燃烧的香飘散出去的气味会吸引不好的东西,这点我在古庙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熄灭后,但愿不要再来一些鬼东西了。
但我似乎太乐观了,这时候忽然听到又有不少房子中,传出破棺而出的声音。
很快,一双又一双的脚,出现在房子的门口。这些脚像是风干的腊肉,有些腐烂成了森森白骨。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看到亮光,或者篝火散发出的温度会让它们感受到。
在这一刻,我赶紧两火堆给弄灭。
整个老宅子一下陷入漆黑当中,那些枯萎的骨脚,也在这时候消失在黑暗里。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反而我的听到了门口传出一阵阵怪吼,那种声音像是喉咙里卡了痰,发出来时格外的吓人。
因为老宅子破旧,房顶不少地方漏光,月光照射下来,在短暂的适应后,我周遭的黑暗清明了一些。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
我差点跳起来,因为堂屋门不知道是被推开,还是风吹的,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骨脚动了,膝盖不会宛如,但是却可能抬起,只是姿势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接着,一下迈入门口,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堂屋地面上。
一瞬间,我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那一双脚无法形容的恐怖,在小腿以上腐烂的只剩下了一张皮,皱巴巴的挂在骨头上。
不过,就在那脚落下时,忽然,在老宅子里摆放的红棺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