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麻辣香锅是没有,不过老坛酸菜,红烧牛肉,什么口味的面都有。”赵然走了过去,直接抓住了梁文超的手,给他带上了手铐。
在前往警局的路上,梁文超淡定的有些吓人,仿佛他坐的不是警车,而是旅游观光车一样,中途的时候甚至还问了他们有没有带烟,在想要抽烟未果之后,梁文超又重新回归了沉默。
严肃沉重的审讯室里,梁文超坐的姿势很随意,背靠着椅子,双腿还悠闲的抖动着,东张西望的,不过在发现审讯室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盯着韩沐泽跟赵然打量了起来。
“梁文超,你应该知道,我们逮捕你的原因。根据我们掌握到的人证物证,你在15号中午11点57分的时候残忍的杀害了一位名为曾文文的女大学生,使用的凶器,是这把匕首。”
韩沐泽抓着那个装着凶器的物证袋,给梁文超看了一眼,梁文超的眉头动了一下,抿着嘴唇,迟迟的没有说话,看起来很沉默,刚才的那种悠然自得,很明显的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
“梁文超,请你回答,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在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好几位目击者都曾经目睹了你离开的身影,以及你这两天一直留在凉城大学,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梁文超沉默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个曾文文的照片,眼神有些凉薄,似乎看的并不是一个死在他手里的生命,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你们想要听我解释什么呢?这个女人,是我杀的没错。因为她该死,她凭什么看不起我,不过是凭着自己长的漂亮卖身体的贱女人罢了,对我就横眉冷对,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但凡是看到了有钱的老板,我看她倒是恨不得往上面贴呢。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败坏了我们的社会风气。”
梁文超的眼神很冰冷,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像是做了什么尤其伟大的事情一样。
“曾文文的社会关系清白,她在商场里打工卖衣服,根据我们的了解,她并没有跟什么人有过任何的不正当的关系。不要为你自己残忍的不法的行为而找任何借口。曾文文是不是你所杀?”
“是我杀的,你们既然都有人证物证了,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我敢作敢当。是我杀了她,可是,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只是杀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你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可我知道,她是肮脏的,恶心的,你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而已。”
梁文超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凑近了说道;“我亲眼看到的,她上了那个富豪的车子,那个秃顶的老头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上了车,他们一定是去了宾馆。她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不就是因为我没有钱么?她看不起我,这些眼中只有金钱的人,才都应该去死。全都是这样的人,这个世界让我恶心。只可惜,只可惜,我只能杀了曾文文一个人。”
韩沐泽他们之前对曾文文的信息进行过详细的调查,无论是在老师还是同学间,曾文文的风评都很好,并没有梁文超所说的那种被包养的情况,然而梁文超说的却煞有其事的,似乎亲眼所见一样。
对于自己的罪行,梁文超供认不讳,他的言语中更是流露出了这个社会的种种失望和悲愤,似乎他的失意全都是源于这个社会的不公平,他为自己惋惜,却一点都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找任何的原因。
这个谜题的答案,还是从梁文超的弟弟梁文华那里得到的解答。
“我哥哥那个时候已经工作好几年了,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当时还在上学,不过不是什么好学校,她那个时候在商场打工,就是这么我哥认识的。那女孩子比我哥小了好几岁,我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对这个女孩子就认真了。当时还带了人呢到家里来,说准备要结婚。
我见过那女孩子,虽然没说过几句话,可我看人还是准的,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对我哥并不是真心的,有些心术不正。我父母也不喜欢,因为觉得嗯啊女孩子的家庭条件太差了,她母亲一直生病,家里还有个在上学的弟弟,若是我哥娶了她的话,以后家里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连累。
但是就算是我们全家人都不怎么看好她,可我哥却着了魔一样的,非要娶这个女孩子。我父母拗不过他,后来才勉强的答应了,准备张罗他们两个的婚事,将他们攒了大半辈子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准备结婚的事情,可是,那个女孩子拿了钱之后,却把我哥给抛弃了,跟一个有钱的老板走了。那个老板以前已经结过婚了,死了个老婆,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挺着个大肚子,都可以当他的父亲了。然而,那个女人依旧趋之若鹜,丢下我哥,跟那个老男人就走了。
我哥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蹶不振了,其实,他之前虽然不算成功,但是,还是愿意努力工作的,可是这件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不愿意再去努力了,也不再相信任何人,我们怎么劝说,他都听不进去。父母后来也试着去给她介绍过一些优秀的女孩子,但是,我哥一个都不愿意去见。甚至,对我们这些家人都产生了怨恨。他总觉得,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对这个世界都失望了,自然看很多东西,也都带上了这样的主观的色彩。”
梁文华和梁文超虽然是亲兄弟,可是两个人看起来除了样貌相似之外,其他的完全不同,梁文华彬彬有礼,举止也有很礼貌,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格外的斯文,而梁文超则浑身都长满了刺,颓丧,失败,愤青也很凌厉。
主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