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秦燕燕和方菲雨自杀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刘婕妤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又像是完全在预料之内的一样。
“我听说了她们的事情,我很伤心,也很遗憾。‘
“除此之外呢?”梁斯吟的目光有些冷。
“梁警官是什么意思?直说好了。”刘婕妤抬起眸子,直视着梁斯吟的眼睛。
“她们自杀之前,你是否知情?”
“不知道。”
“你们在两天前的下午,四个人在图书角里一起看书,随后她们纷纷自杀,你对此毫不知情?”
“那天我们分开的时候,她们都还好好的。而且,就算我们是朋友,可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们的心里想什么,我是未必知道的。况且,你知道有一种叫做微笑抑郁症的存在么?她们活着,即便从来不说自己的内心的痛苦,可他们却未必是真的开心的。她们的生命有自己做主,生死与否,是他们自己的权利,选择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你们是警察,但是,这个,你们有权利管么?”
刘婕妤的话里是带刺的,可是,她的脸色依旧很温和,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是的,生命是你们自己的。警察确实没法管,可你确定,她们的死真的是自己做的决定么?你们的生命,真的没有任由任何人主宰?你以为你们背后那个人对你们说的,就全都是对的?就没有想过,他其实也是在主宰着你们的生命吗?”
梁斯吟的质问,并没有对刘婕妤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她只是笑着。
“梁警官,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问她们两个的事情的话,我只能回答,我不知情,提供不了任何你想要的线索。”
“好,那我换个问题。那天下午,你借走的那本书在什么地方?”
方菲雨的家中,明显的存在有书本被调换了的痕迹,而在秦燕燕死后,他们也有人去查过了秦燕燕的住处,还有办公室,都没有找到她借走的那本书的存在,这些书本,似乎是在跟她们自杀同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让梁斯吟越发的好奇,这些书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刘婕妤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抿着唇。
“警官,那本书是我自己借走的,属于我的私有物,我有拒绝的权利吧。”
“这本书,我一直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没有机会找到,我只是想看一眼,不带走。”
“不好意思,那本书还在我家里,现在没法给你看。”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你家中借阅么?”
“好啊。”刘婕妤笑了笑,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拒绝。
刘婕妤在上课,韩沐泽和梁斯吟就在外面寸步不离的守着。
一天都相安无事,直到晚上,随着直播时间的不断逼近,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得略有些紧张了起来。
刘婕妤六点半下班了,带着梁斯吟和韩沐泽一起回到了家中。
开门的是刘婕妤的老公,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
“妈妈回来了。”
刘婕妤微笑着,将孩子给抱进了怀里,“老公,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再多买点菜回来吧。”
“不用了。”梁斯吟说道;“我们看完了书就走。”
“二位警官别客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那么辛苦,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刘婕妤抱着怀里的孩子,看着他们,目光依旧是非常的温柔而真诚。
“不用那么麻烦,请你帮我们找一下那本书吧。”
“好。”刘婕妤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自己的丈夫,这才回到了房间里去找。
梁斯吟跟韩沐泽就坐在客厅外等着,不一会儿,刘婕妤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
这本书是完全黑皮的封面,很厚,跟本字典一样,当刘婕妤将这本书递给她的时候,梁斯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本书在手上沉甸甸的重量。
封面上没有丝毫的装饰,只有烫金的几个字写着书名:《在我的葬礼上》,梁斯吟翻开扉页,看到里面的密密麻麻的字体都很小,跟蚂蚁爬似的,写了很多哲学方面的东西,以及对自我的反思,她大略的看了一下,如果单纯只是说这本书里面的内容的话,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他们看的方式不对么?所以才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密码本之所以能够称作密码本,自然是因为,寻常人的看法是看不出他们想要传达的信息的,只是单纯的靠这么一本书,信息的传送肯定会有滞后性的,不是信息,不是电话,还能是什么别的方式呢。
梁斯吟抬头看了一眼刘婕妤,她也回以一个微笑。
“梁警官,有什么疑问么?”
“这本书如此冷僻,我只是好奇,你是从什么渠道获知的这本书呢。”
“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有这本书的存在,后来,也是因为无意间在图书角里看到了,我觉得名字很吸引我,所以就借走了。内容看着还不错,虽然这个作者我没听过,不过看书就是消遣罢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呢,你说是不是?”
刘婕妤不动声色的回应着她对自己的所有的质疑。
梁斯吟和韩沐泽就在刘婕妤家里呆着,虽然没查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不过,直播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必须要确保剩下的这几分钟之内不会出问题。
“高甜,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一整天都在跟着金天瑜,她刚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家。她原本想自己开车的,不过我们好说歹说,总算是说服了她坐我们的车回去,王琦正在开车呢,金天瑜坐的副驾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中。还有两分钟就到直播的时间了,她应该没有机会表演自杀了。”
高甜看了金天瑜一眼,她就坐在金天瑜的座位的侧后面,看着她也很方便。
“要看紧了。‘
“好的。”
金天瑜正低着头,看着手机,像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