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程夭夭的实验,众人都觉得徐升康应该并不是周豪阳所杀,但是现在案件依旧有诸多疑点,真正的凶手也没有捉到,所以还不能完全确认周豪阳是无辜的,只得继续将他关押在巡院狱等待最终的结果。
虽然,李岱渊等人对周豪阳的态度有所改观,但周豪阳自己并不知道,始终在监牢中焦躁不安的等待着李岱渊的提审,同时拜托家人打点巡访使司和此案相关的人员。
与此同时,李岱渊派出众多察事,调查周豪阳和徐升康的情况,希望可以从两人的关系,以及相熟的亲朋好友处获取有用的线索。
案发当晚徐府中出现在现场的仆人、护卫和侍女全都被察事带回了巡院狱。
李岱渊亲自挨个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得知因为徐升康是金吾卫将军,所以特别重视自家的安全,家中多有护卫,众人都声称案发当晚没有见到任何陌生人出入徐府,更是没有察觉有陌生人出入案发的厅室。
接着李岱渊和程夭夭又亲自在整个徐府勘察了一番,因为时隔太久,没查到有人偷偷潜入徐府的线索。
一番调查下来,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第三个人出入案发现场的实证,也没有搞清楚怎么才能避开所有护卫的监视进出案发的厅室。
同时,徐府的下人也表示平日里徐升康和周豪阳关系很是亲密,经常食则同案,寝则同榻,两人称得上是多年的莫逆之交。
而且众人并没有察觉两人近来有什么矛盾,也不知道有什么动机会导致周豪阳会去杀害徐升康。之所以言之凿凿的坚称周豪阳就是凶手,完全是在那种情况下,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再加上徐升康的惨死,便理所当然的将周豪阳当做了凶手。
天兴十六年四月二十五日
巡访使司接手徐升康被杀案已经过去两日,始终没能给出任何结论。
这引起了双方的不满,一面是殿中监元正反复催促要惩办杀人凶手周豪阳,另一面则是羽林卫大将军凉国公苏文宇要求尽快查明案件真相,还周豪阳一个公道。
这两日玄都的察事多方打探,始终没查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虽然李岱渊等人倾向于周豪阳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目前关于真正的凶手还没有寻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故此不能盲目宣告周豪阳无罪,一时间案件陷入了僵局。
这天,于宝祥找到李岱渊和程夭夭,声称察事在调查的时候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
“我们的人在大相国寺调查的时候,听一个和尚说,徐升康的夫人时常会去大相国寺祈福,而后还会留在那里和一位大师交流佛法。”于宝祥介绍着此前查到的线索。
“那个大师有问题?”程夭夭疑惑道。
“经过我们多方打探,与徐孙氏单独交流佛法的根本就不是大相国寺的和尚。”于宝祥跟着说道。
“那徐夫人是去哪里偷偷和其他人私会!”程夭夭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是去见谁啊?”
不等于宝祥开口,李岱渊沉声道:“想必是周豪阳吧。”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于宝祥不失时机的称赞道:“正是周豪阳!”
“周豪阳……?”程夭夭不可思议道:“周豪阳……和徐夫人有私情?”
“根据大相国寺的和尚所说,应是如此,总不能两个人单独相会真的是探讨佛法吧!”于宝祥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此说来,周豪阳便有了杀人动机!”李岱渊正色道。
于宝祥跟着说道:“可根据夭夭的判断,徐升康并不是周豪阳所杀啊!”
“之前的实验,只能证明徐升康并不是被周豪阳的佩刀所杀。”程夭夭纠正道。
“可那短刃去哪了?还有周豪阳身上没有沾染血迹又是怎么回事?”于宝祥疑惑道:“周豪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因为有了新的线索,于宝祥和程夭夭重新怀疑起周豪阳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看咱们还是得再去案发现场仔细检查一遍。”
一筹莫展的程夭夭提议道。
李岱渊当即点头称是,“好……!”
于是,几人马上动身再次来到了徐府。
此前,徐府的众多下人被带回巡院狱审问,领教了巡院狱的可怕。这个时候见一众察事又找上门来,个个噤若寒蝉。
李岱渊几人径直来到了案发现场,再次对那里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可检查后,还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会不会是周豪阳行凶之后,偷偷离开了这里,将短刃和血衣藏匿起来,而后又折返回来。”于宝祥猜测道。
“不管是周豪阳还是可能的第三人,现在我们都没能查出他们是如何在不被众多护卫发现的情况下进出这个房间。”李岱渊沉声道。
“难道周豪阳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于宝祥疑惑道:“但是这房间我们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根本就没找到那把杀死徐升康的短刃。”
与此同时,程夭夭的注意力却在那龙门架上的铠甲上。
“程巡官有什么发现吗?”李岱渊来到程夭夭的近前轻声问道。
程夭夭指着那铠甲对李岱渊说道:“大人,能不能让人把这铠甲的鱼鳞片都拆下来。”
李岱渊闻言,没有问其原因,而是马上命人将这铠甲拆开。
每拆下一片鱼鳞片,程夭夭都会仔细的查看一番。
少顷,程夭夭忽然朗声说道:“找到了!”
李岱渊和于宝祥闻言,上前查看,只见程夭夭手中的一片鱼鳞甲的背面沾染了一些血迹。
接着拆下来的几片鱼鳞甲也都沾染有血迹。
最后,整副铠甲的鱼鳞片都被拆下,在铠甲前胸和小臂的部分的鱼鳞甲,都发现背面沾染了少量的血迹。
“周豪阳是穿着这铠甲行凶的?”于宝祥猜测道。
程夭夭点了点头道:“周豪阳行凶之后,用水冲洗了铠甲上沾染的血迹,但是血液在沾染到铠甲上的时候,已经渗入鱼鳞甲的缝隙,他用水冲洗,并不能清理掉鱼鳞甲背面的血迹。”
“就是说周豪阳是穿着这铠甲行凶,而后又脱去了这铠甲并且清理了铠甲上的血迹,再穿着里衣躺回了床上。”于宝祥跟着说道:“可是那把杀人用的短刃又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