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齐王府侍女魂飞魄散的惊恐叫道。
齐王闻言,立时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急切的问道:“太子怎么样?”
“奴……奴婢,不知!”那侍女语无伦次的勉强说道:“殿下……您……快去寝室看看吧!”
大理寺少卿邱克敬也在嘉宾之列,听闻有命案发生,立时来到李之隆身边,正色道:“殿下不要着急,三法司的人都有参加本次弥月宴,还有少监大人在此,不如由我们一起陪同殿下去内院查看一番。”
“对对!有劳各位大人随本王前去!”李之隆恍然道。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内院。
只见寝室门口围着几个侍女和仆役,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众人从寝室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寝室地上倒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而床榻上还躺着一人,应是太子,但不知情况如何。
“殿下、邱大人随我一起去进屋查看,其他人待在门口,不要进入房间破坏了现场。”李岱渊郑重说道。
三法司中,御史台负责监察,刑部负责审判,大理寺负责审理和复核案件,故此李岱渊只让邱克敬一起进入案发现场。
随众人一起来到门前的程夭夭见李岱渊没有提及自己,正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进屋勘验现场,却被李岱渊一把拉着走进屋中。
“此人为何进屋了啊?!”御史台的官员见状,阻止道。
不等李岱渊说话,邱克敬率开口解释道:“程随军是验尸的行家!”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毕竟那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就躺在地上,定然是需要验尸才行。
几人来到屋中,李岱渊和程夭夭先是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而齐王和邱克敬则是慌忙的奔到床榻近前,想要查看太子的情况。
只见床榻上的果然是太子李之文,此时正不着寸缕的仰面躺在床榻上,身上和被褥上到处都是血迹。
“太子殿下!”
“三弟!”
齐王和邱克敬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唤道,手忙脚乱的就要上前查看太子的情况。
“且慢!”李岱渊上前拦住了两人,指了指太子规律起伏的前胸道:“太子殿下应该没事,只是醉酒未醒。”
两人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下来,观察之下,太子不仅呼吸均匀,还能听到清楚的鼾声。
“这血是那个侍女的?”邱克敬后知后觉的望向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这一看不要紧,立时失声叫道:“头……!那侍女的头呢?”
齐王寻声望去,这才看清,原来躺在地上的侍女竟然是一具无头尸体,因为尸体是脚部朝着门的方向,头朝着寝室内院的方向,故此在门口的位置只看到了是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并没有注意到头部的情况。
只见那女尸只穿着肚兜和亵裤,头部被从颈部的位置齐齐斩断。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
几人环顾四周,并没找到那侍女的头,却在室内发现一串通往内庭的血滴,看样子是有人提着死者头颅留下的,那血迹从寝室延伸到内庭。
这个寝室连着内庭,只有从寝室内部可以进入,内庭里面有一座赏景的鸳鸯木亭,中间是一座池塘,池边装饰有形态奇特的太湖石,四周是丈余的砖花檐墙。
因为下雪,内庭地上覆盖着一层白雪,还不曾有人踏足其上,只留下几个脚印和延伸而至的血迹,那脚印和血迹消失在墙下。
“凶手一定是越墙逃走了!”邱克敬指着那串脚印和血迹说道。
“来人,速速去追!”齐王忙命令道。
齐王府侍卫匆忙领命而去。
程夭夭始终在检查无头女尸的情况。
邱克敬提醒道:“程随军,还是先看看太子的情况吧!”
“有劳程随军先检查太子是否安好!”齐王李之隆也跟着说道。
正在认真验尸的程夭夭闻言,抬头望向李岱渊,见他朝着自己微微颔首,跟着应了声,来到床榻近前。
程夭夭先是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而后去翻开太子的眼睑,查看他的眼睛。
“哎呦!”太子忽然醒转过来,不明就里的只感到有人在翻自己的眼皮,忍不住叫出声来,“干什么?”
太子豁然坐起身,将程夭夭推开。
“殿下您没事吧?”
齐王和邱克敬上前询问道。
太子神智稍稍清醒了些,看着床榻边的四人,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一脸肃穆的李岱渊,让太子下意识的往床榻里边缩了缩,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王李之隆指了指被褥上的血迹问道。
太子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床榻上和自己的身上满是赤红的鲜血,惊慌无措的猛然站起身来,“这是什么?”
说话间,太子在自己身上不住的摸索,确认自己身上是否受伤。
“放心,殿下无事,这血是那侍女的!”李岱渊冷声道,同时指了指地上那无头女尸。
“啊……!”太子顺着李岱渊所指,望向那无头女尸,尖叫一声,立时又瘫坐在床上,颤声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王和邱克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子,纷纷望向了程夭夭。
李岱渊也看向程夭夭说道:“那女尸的情况如何?”
“烦请邱大人记录!”程夭夭客气说道。
邱克敬闻言,知道程夭夭这是要喝报验尸结果,于是要来纸笔准备记录。
程夭夭见邱克敬准备已毕,开始念道:“验得无头女尸一具,头颅、凶器不知所踪,身长约是四尺六寸,致命咽喉项颈具断,咽喉出血多色鲜,皮肉紧缩露骨,颈项血少无荫,皮肉外翻,刃尽处无血,其色白。胸、腰、双臂见多处挫伤抓伤。”
邱克敬认真的将程夭夭所说记录下来。
随后,程夭夭来到床边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中捡出一把匕首的刀鞘,继续说道:“这是重要的物证,请邱大人收好。”
“那是本宫的!”太子指着程夭夭手中的刀鞘,“怎么只有刀鞘?匕首哪去了!”
邱克敬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刀鞘,没想到太子竟然自己承认了,一时不知所措。
太子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恼怒的吼道:“怎么的?你们说这是凶器!是要诬陷本宫行凶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