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天界关于帝子的热闹就没停过。
从庆功宴上当众与侍女嬉笑,还把玲珑戒送人;到牵扯进神尊选侍,给待选者们下药;再到打伤天兵冲进元方大殿闹事,一件赛一件的离谱。
就有人很隐晦的议论,说帝子从渊极海回来之后性格大变。而天帝对其处以雷刑,看似是惩罚其行为失格,实际别有用意。
本来这事儿只是私下窃窃,可听说帝子将去看望他的帝姬打伤,而且出手很重,还亮了兵器!‘帝子入魔’的说法,几乎被认定。
毕竟,正常人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死手。
传言愈演愈烈,传到了天帝耳朵里,他黑着脸去了天后那。
“造谣说河儿入魔,你是疯了吗?!”
天后优雅得吃着灵果,淡然道:“不懂天帝在说什么。”
天帝一把掀了她的果盘:“本帝最后一次警告你,适可而止,不然别怪本帝不客气!”
“你要如何不客气?!”
天后也来了气,站起身怒声道,“你一口一个河儿,一口一个警告,可有将吾和青窈放在心上?!青窈被伤那么重,你轻飘飘一个‘帝子禁足三月’就完事了,对她公平吗?”
“她就是皮外伤,哪里重了?!自己上门挑衅还率先亮的兵器,打不过反被揍是咎由自取。”
天帝恨铁不成钢,“若是在神魔战场上,她这种没脑子的不知要被魔族碾死几次。你不教育她还反过来护着,真是愚不可及!”
天后胸口剧烈起伏,恨声道:“说到底,你心里就只有绛河跟凤心那个女人罢了,她都死了两万余……”
“啪!”
一个耳刮子将天后扇倒在地,天帝阴阴沉沉道:“凤心也是你叫的?!”
周围的神官神侍们齐刷刷跪倒在地,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
而天后下巴都被扇歪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天帝。
就算知道天帝不喜欢她,但她从没想过会当众被打!而原因仅仅是她提了嘴凤心的名字!
当初仰慕他,费尽心思走到他身边的她,真是可笑啊!
天后心里的恨在这一刻到达顶峰,面对天帝也毫不遮掩,看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可天帝根本不在意。
她的眼神又杀不了人,而能用眼神杀他的那个人,早就离他而去了。
想到他的凤心,天帝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惯来的端方持重不复存在。
他上前一步,掐住天后的脖子,森然道:“你能有今日,也不想想是托谁的福,还敢直呼其名?!一个雀,飞上枝头就当自己是凤了?!”
天帝语气里满是厌恶和憎恨,“当初你是用了什么令人作呕的手段怀上青窈,又是怎么在凤心面前搬弄是非的,真以为本帝不知道?”
本来还抓着天帝的手挣扎的天后,猛然瞪大了眼,眸底渐渐浮现慌乱之色。
天帝冷嗤一声,像是扔脏东西一样松开她,扯出手帕擦擦手扔在地上,转身往外走。
“你不用急着作死,该你死的时候,本帝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刻。”
人走了,殿内一片安静。
天后低着头,缓缓攥紧了拳头。
大殿门口,元月蘅站在立柱后面,看了眼手上端着的灵果,悄悄转身离开。
*
无极宫。
绛河刚上完药,百无聊赖的瘫在椅子上,对外面的热闹一概不知。
因为打伤青窈,天帝罚他闭门思过,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出无极宫了。相比雷刑,这种惩罚简直就是毛毛雨,而且正好可以养伤,绛河欣然接受。
赫连衣也没事了,还跟着苏已去了天外天,他也彻底放了心。
美中不足的是,一闲下来,不能经常看到他心爱的苏已,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有气无力道:“苏苏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
小鱼一边收拾着药瓶,一边说道:“瞧您,苏已神侍昨日不是刚来嘛,还给您做了桃花饼呢。”
绛河看了眼桌上舍不得吃的桃花饼,叹口气道:“桃花饼何以解思呢?一刻不见她,如隔三年。这么算的话,我已经……”
他开始心算。
一小时等于四刻钟,一个时辰等于2小时,一天12个时辰,那么……
不等他算出来,小鱼就接上了:“您已经288年没见苏已神侍了。”
绛河一顿,不高兴道:“显着你了是吧?就你算术好!”
小鱼撇撇嘴,也不反驳,端着东西离开。
他前脚刚走,两道人影出现在绛河面前。
“想见的人不来,不想见的人一来就是俩,真烦。”
萌萌抓起他桌上的桃花饼吃起来,口齿不清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见你?!”
绛河咬牙切齿:“说这话的时候,麻烦先把我的桃花饼放下。”
萌萌:“略略略~”
卫桓坐到桌边,很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直奔主题道:“我们的彩石找齐了,现在需要借神界的太阳神火炼石,你有什么办法?”
炼好彩石,就意味着他们要偷真的补天石了。同时也意味着,神魔两界要开战了。
绛河正色起来,思索一瞬说道:“借太阳神火不难,但问题是我现在被禁足,且身上有伤,就不太方便。要不你俩等两个月,等我好了亲自帮你们炼石。”
他的伤口上还残留了一些余雷没清完。
倒是不严重,只要不动神力一切都好。可一旦动了神力,余雷就会吸收神力扩大,又会加重伤口,就很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忍着无聊,乖乖待在无极宫养伤的原因。
“等不了两个月了。”
卫桓沉声道,“魔尊已经暗暗集结好大军,月底就会突破渊极海进攻神界。留给我们炼石以及偷补天石的时间,只有半个月。”
绛河眉头拧起来,垂眸沉默良久。
“那就只能联络天外天,找祁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