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夜,岳国就易了主。
暴君下台,换成了贤明爱民、深得人心的荣王。
那些爱论实事,推崇蓝景月的文人墨客们,怀着反心的大臣们等等,无不弹冠相庆,朝里朝外一派振奋。
国公府。
红雀满脸堆笑,一边给洛沉鱼梳头,一边调侃:“小姐,这下您可要做皇后了。”
洛沉鱼红着脸嗔道:“休要乱说。”
“那怎么是乱说呢。您跟荣王爷……哦不,现在是皇上了,您二人历经磨难,终于迎来这一日,这是互相扶持的情谊呢。皇上还一直挂念您,肯定要立您当皇后的。”
红雀笃定道,“您且等着,再过不久呀,这立后的圣旨就下了。”
洛沉鱼羞涩又欣喜的低下头。
“那暴君不识好歹,将您赶出宫,怕是也没料到,小姐您是凤命。”红雀转气哼哼道,“虽然被他逃了,但肯定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躲藏。”
提到蓝景闰,洛沉鱼神色淡了淡,眼底划过讥讽。
确实如红雀所说,蓝景闰太不知好歹了。
当初若是他没做那么绝,将她赶出宫惹人嘲笑,如今她或可向景月求个恩典,将他发配到边远的封地去,至少有口饭吃也不用逃亡……
如今落得这下场,只能怪他傲慢刚愎,不给自己留后路。
不过,他也不算无情无义,至少还带着那个乙……
洛沉鱼冷笑,刚要说话,就见父亲洛定章匆匆进来,脸色阴沉道:“你们当初是如何约定的?为何他上了位就过河拆桥?”
洛沉鱼懵懵的:“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洛定章盯着她,说出的话,令洛沉鱼直接呆立当场。
“皇上下旨,立户部尚书之女为后,择日大婚。”
*
京郊安国寺,后山一处静谧的小院。
“你说什么?”玉钩震惊的语无伦次,“景……景闰,怎,怎么可能被夺位?他还带走了……”
秦无雪也没多解释。
“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别再说让我带你进宫的话,因为景闰已经不在宮里了。”
“那他去哪了?”玉钩焦急道,“你快去找啊……”
以为她是担心蓝景闰安危,秦无雪刚要安抚几句,下一瞬就听玉钩说道。
“绝对不能让他跟那个贱女人单独在一起。现在他们身边没人看着,那贱女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勾缠景闰呢。”
玉钩轻蔑道,“一个凡人,竟然妄图待在神身边,有什么企图可想而知。”
秦无雪深深叹了口气。
他真是没想到,陷入执念的玉钩,竟然是这副模样。
“你就不担心景闰出了什么事?”
玉钩无语道:“他身负仙法,能出什么事?!应该出事的是那个贱女人,最好是被蓝景月的人杀死了,万箭穿心……”
她毫无顾忌的咒骂,骂的又脏又难听。
倒是紧接着,人突然被击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晕死过去。
秦无雪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还有气,但已经非常微弱了。
空气一阵鼓动,高大的身影缓缓落地,怀里还抱着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人。
秦无雪蹙眉道:“你怎么一见面就出手?”
蓝景闰冷哼:“哼,大老远就听到她在骂人,太让人生气了。”
秦无雪烦躁不已,“在上界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情绪化。”
他将玉钩抱起,进了侧边的偏屋施救。
蓝景闰将苏已放下来,拉着手在小院里转悠。
“你喜欢这里吗?山上安静,景致清雅,没人打扰。当然,若是闷了,也可以去山下的镇上转转。”
蓝景闰眼睛亮晶晶的,极力推荐道,“上边有个热泉,冬日里也去里面泡洗,惬意极了。”
安国寺是国寺,早些年他随老皇帝来这里斋戒,意外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后就让秦无雪在这里建了个几间瓦房小院,冬日里偶尔会来泡一泡。
苏已看了一圈,的确是挺清雅的。
“环境是不错。不过,我不想跟玉钩一起住在这里。”
蓝景闰随意道:“我刚刚也没收手,即使有无雪救,她也活不过今天。”
苏已惊讶:“啊?你……杀了她?”
“我手下留了情,并没让她魂飞魄散。等她这凡身死了,仙魂就会归位,回到上界。”
苏已了然。
“行吧,那就住下吧。”
蓝景闰又抱起她,沿着山间石径疾步往上走。
苏已以为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勾住他的脖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又要去哪?”
“忙活了一夜,刚刚又规整那批金银,身上都出了汗。”他低头啄了苏已一口,兴冲冲道,“我们先去温泉里泡泡吧,去去晦气。”
苏已 (;¬_¬)
特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想去温泉里干嘛!
真是服了,见水就能玩个色。
她抽回手,使劲儿揉搓着蓝景闰的脸。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黄色废料啊!”
蓝景闰听不懂什么是黄色废料,迷茫的眨眨眼,然后认真道:“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
苏已:……
这让她怎么反驳?!
无奈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由着这条黄龙胡来了。
玉钩真的没救回来,凡间历劫失败,狼狈的回了上界,还损了不少修为。
之后,秦无雪也回去了。
这里就剩下蓝景闰和苏已,两人住的舒舒坦坦滋滋润润。
四年后。
热气弥漫的碧波中,泛着青金色光的龙鳞若隐若现。水波震荡,两个身影破水而出,下一瞬就移到了池边。
苏已被按在白玉池边缘,腰身被有力的龙尾缠绕,嘴唇和呼吸都被掠夺……
实在是憋得不行了,她咬了蓝景闰一口。
蓝景闰充满欲色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笑,松了松口,说道:“你咬的好舒服,再咬我一口。”
苏已:……
转头咬在他下巴上,也没留情,直接给他咬的冒血了。
蓝景闰笑着摸了摸她,给她拭去嘴角的血迹。
“怎么了?”
苏已:“你太放纵了,要克制。”
她真的要被榨干了。
蓝景闰轻吻着她的脸颊道:“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
他顿了顿,脸埋进了苏已的颈边,说道:“最近总是不安,我的生死劫,似乎要到了。”
苏已怔然。
蓝景闰轻声道:“我能感受到,很近了,或许就这几个月。”
“我……可能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