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三十块钱,这确实已经不便宜了。虽然与后世论克卖差别不小,但是现在的物价来算三十块钱并不比后世的五百块钱买的少!更何况地窖里的鹿角胶可不止200斤!
于是吴灾他们这些伙计再次忙碌起来,把马车轱辘缠上三角带,脚上绑上草绳,马蹄裹上棉布,各大中医诊所都出现了他们的身影。
医院当然是不能去的,把鹿角胶送到西医手里就是浪费!
如料想的一样,各个诊所都人满为患,尽管当时存了两大车的鹿角胶,分到各个诊所依旧是杯水车薪,只能算聊胜于无吧!
“六万多!咋卖了那么多钱?”
花喜鹊得知地窖里那些鹿角胶一下卖了六万多一下子不淡定了,虽然这两年跟着吴长庚见惯了大钱,但是两车的东西就卖了六万多还是让她震惊不已,这算是她见过最贵的东西了吧!而且只花了两天的时间,感觉就跟抢钱一样!
“这有啥稀奇的,治病救人的东西贵一点也是应该的。你每天都少喝一点,奶水足了孩子身体也能好一些。”
吴长庚专门请教了大夫,鹿角胶虽好还不能直接给哺乳期的孩子使用,让孩子她妈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真是败家呀!这么贵的东西我这半年可是造了十几筒!那得是多少钱?”
花喜鹊心疼了,怀孕加坐月子,就差把鹿角胶当饭吃了!这还不算羊肚菌、猴头菇、老母鸡啥的,这么算下来要个孩子光是营养就花了好几千!
关键是身上还没有增加多少膘!
“哈哈,花在你和孩子身上都是值得的!只要你和孩子身体好比啥都强!”
“再也不要孩子了!怀个孩子就花费这么多,太心疼人!”
“那可不行!要趁着计划生育政策没变过来赶紧再生一个,以后政策严了可就来不及了!咱们赶紧加加班……”
吴长庚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一边的小山楂眼睛胡灵胡灵的看着,最后还咯咯笑起来!
……
城里缺医少药物资紧缺,乡下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冻雨封山,各村各寨的卫生所里同样人满为患。好的是各家各户虽然不富裕但吃的东西还不缺,包谷面馒头还能吃上,人们还不至于挨饿。
“也不知道花栎疙瘩咋样了?死老天!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放晴!”老鳖池旁边,小梅看着已经结冰的水面抱怨道。
没错,他和吴迪被困到了山上回不去了!已经二十多天了,存的粮食早已吃完,现在每天就是靠着老鳖炖油渣饼硬撑着,再撒点盐味道还不错。似乎吴迪更龙精虎猛了一些。
“爹妈会把孩子照顾好的,现在我们得照顾好自己!”吴迪看着天上的濛濛细雨很是烦闷。
突然降温最害怕的是大批老鳖死去,两口子为了保住这些老鳖冒着寒冷下到池子里挖山洞,给每个池子都挖了个大洞让老鳖躲进洞里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忙完这些才发现回不去了!山路被冰封,到处滑溜溜的,一不小心滚下山非死即残!原想着三两天就能过去,谁知道都快一个月了依旧没有放晴!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和野猪潭两个姑父相互调配点吃的东西,现在石头上的冰层都有几寸厚,窝在山上根本寸步难行!
“一天天老鳖汤喝着你还想咋?搁在平时想逮只老鳖杀了吃你都不舍得,现在咋不心疼了?”
“这话说得,一只老鳖要卖十几块钱呢,换成猪肉能吃一个月,谁舍得呀?现在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这两天吃的老鳖都能卖一百好几了!”
“瞧你那抠样!老鳖再贵还能比人还金贵?赶紧再去弄些柴,大冷的天火可不能断!”
“亏是在山上,要是在辽河爬想烤个火都难!也不知道家里柴火够不够?”
“家里别担心,吃的、烧的都不会缺,就是别让大人孩子冻着了爹妈都有老寒腿!”
“二叔跟他们准备有狼皮筒子呢……”
家里确实要好过一点,一下子闲下来老两口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他们家可不缺吃的,之前收的山货都堆在房子里,老两口带着花栎疙瘩可劲造又能吃多少?
两个人确实有老寒腿,每到冬天的时候双腿跟针扎一样疼痛难忍。只是自从去年打到了野狼两人用上了狼皮就好受多了,腿上裹着狼皮筒子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一岁多的花栎疙瘩确实调皮了一些,爷爷奶奶形影不离的看着不让出房子,生怕冻着了。打打闹闹的,每天都能听到爷孙仨欢乐的笑声。
庄上盖了砖瓦房人家都还过得不错,除了干不成活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偶尔有人 着凉感冒的烧一碗姜茶出一身汗就能扛过去,并没有多大问题。
与石门沟的安逸相比赵岗大队的砖厂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三十多个爷们儿被困在这里,吃的东西早已消耗完,人们都开始解下自己的皮带煮汤喝了!
砖厂本就在低凹处,连续挖了几年这里早已经形成一个大坑,砖坯晾晒场、窑口、宿舍都在这个里。刚开始的时候人们根本没当回事儿继续干活烧砖,但是一夜醒来发现供他们上下的这条坡道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别说爬上去了 ,就是开挖出台阶也坚持不到半坡,一不小心出溜下来可就是骨断筋折,付出了几个人受伤的代价人们终于接受了被困的事实!
大坑距离地面比四五层楼房还高,周围都跟刀削斧劈一样,离开了这条斜坡根本插翅难飞!
断粮后的前几天还有人从上面给他们调一些食物,玉米面馒头、酸菜疙瘩啥的,毕竟都是一起干活的乡亲,庄上本就有不少人在砖厂干活,总不能眼看大家活活挨饿吧?
但是有人见有绳子从上面掉下来心思也就活泛了,拿了东西还想顺着绳子爬上去,还让上面的人使劲往上拽。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掉了下去!一死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