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被誉为投资界鬼才的斯蒂芬·李，竟然是我的手下。
之前，我对马鸣有多嫌弃，他就有多看不惯我。
总感觉我这种二代，除了出身好之外，一无是处。
可随着我大富资本老板的身份曝光，马鸣至少认可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我哪怕脾气不好，不服管，还眼高于顶之外，至少收买人心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毕竟，斯蒂芬·李这样桀骜不驯的手下，可不好管。
“斯蒂芬在公司吗？”
“总裁今天没出门。”
前台有点不敢看我，眼神躲闪的回答我的问题。
随着大富资本开始减少，甚至关闭了大部分期货业务，整个公司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颓废之中。
炒股？
能挣几个钱？
哪怕很赚钱，但是缺乏该有的激情。
失去了期货的超级利润和激情之后，大富资本的员工从老板到员工，都有点提不起劲来，上班时间摸鱼成了常态。
甚至比摸鱼更加恶劣的行为都存在。
当我站在斯蒂芬·李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我微微失神，很默契的去休息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马鸣也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很销魂。
同时，他感觉很羞耻。
没想到他敬佩的人，人品如此不堪。
这可是公司里，还是大白天，走廊上还有员工路过……
他无法想象，大富资本的员工都是些什么人，至少马鸣已经对我的管理才能，判了死刑。
“怎么，感觉不适应？”
马鸣这家伙的道德水平，绝对无法容忍斯蒂芬·李在办公室里做如此不堪的事。
马鸣有点失神的点点头，他以前很佩服斯蒂芬·李的才华，可靠近了才发现，这竟然是个老混蛋。
有种信仰被干碎了的寥落。
“这种事在公司里是被允许的。”
我一开口，就让马鸣惊愕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甚至因为起的太猛，竟然将面前的咖啡杯都带倒了，要不是我眼明手快，裤子非湿了不可。
好在很快有个漂亮妹子过来，清理了小圆桌上的咖啡和污渍。
送上了新的咖啡。
而我也和马鸣再次坐下，开始面对面的交流。
“马鸣，你觉得做金融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专业技能的高学历人才，善于从价格和经济规律中寻找可行的投资机会，从而获取利润。”马鸣说的很谨慎，还是那种朝着冠冕堂皇的标准答案的方向说的。
马鸣的回答很程式化，属于教科书式的答案。
兼顾了道德底线和职业技术的双重肯定。
但对于这个回答，我不认同，甚至还有点不值一哂的嘲讽：
“股票也好，大宗商品期货也好，甚至金额更大，操作技术要求更高的金融指数，或者外汇期货，都不是你好我好的游戏，而是零和游戏。”
“所有人都想要在对方的账户里，将别人的钱，弄到自己的账户里，这不是服务和技术能做到的，而是要有足够的野心，足够的无耻和卑劣。这是一个强盗游戏，而你……太正经了。”
马鸣瞬间有种被剥光了惊恐。
他能够层层闯关，来到我的身边工作。
显然在人品，能力上，都有考虑。
可以说，他是一个平庸的均衡选手。
可是做期货，不需要这样的人。
我宁愿来的是个无耻的混蛋，也不想要马鸣这样的人在身边工作。
马鸣这才明白，他的到来，为什么被我百般刁难了，主要是他不符合我的需要，哪怕他的人品和信仰都是伪装出来的，但也需要有一颗黑色的心脏不是吗？
正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斯蒂芬·李匆匆赶来，他甚至穿着随意的如同是个来海滩旅游的观光客，而也不像是个投资公司的总裁。
“老板，您来公司，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提前准备。”
斯蒂芬·李是接到了前天的电话，才中断了和秘书讨论生命奥秘的游戏，脸上带着惶恐，可是眼神却并没有慌张。
显然，他也知道我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最近的股市如何？”
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冷的美式带着苦味，让人精神振奋。
斯蒂芬·李这才在我对面坐下，马鸣古怪的看向斯蒂芬·李，这货竟然穿着一只脚有袜子，一只脚光着，沙滩裤下面是皮鞋，这副尊容，哪怕是在疯人院，也可以瞬间融入其中。
马鸣心说：要是这样的人是自己会怎么办？
估计会羞愧到无地自容。
可是斯蒂芬·李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坏笑着回忆着什么，马鸣甚至看到了斯蒂芬·李的办公室里，走出去的那个靓女。
凌乱的头发，褶皱的工装，显然告诉了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马鸣，来自于内地的金融人才，斯蒂芬·李我要求你在三个月之内，教会他这个行业里所有的规则。”
听到自己被我介绍给了斯蒂芬·李，马鸣还是有点激动的，斯蒂芬·李不是他的偶像，但也差不了多少。
金融行业很少有人能够经历过一次惨败之后，还能爬起来的。
但是斯蒂芬·李做到了，哪怕马鸣多少认识到，斯蒂芬·李再次崛起和我关系很大，但其人生履历也足够传奇了。
站起身的马鸣，面对坐在椅子上的斯蒂芬·李，友好的伸出手。
意图显而易见，表示善意的同时，同时表现出该有的礼貌。
但是斯蒂芬·李并不为之所动，甚至嘴角咧开，像是嘲讽般的样子，让马鸣有点脸色尴尬起来。
我在一边看的有趣，并没有开口化解马鸣的尴尬。
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斯蒂芬·李的表演。
只见这个家伙，语气轻慢的开口道：“马鸣是吗？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伸手，但是你伸手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点建议。”
“握手不是礼仪，尤其是在金融行业，礼貌的好好先生会死的很惨。”
当斯蒂芬·李手掌握住马鸣的那一刻，后者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个老混蛋，自始至终没有和他握手的想法。
甚至我这个老板也没有和斯蒂芬·李握手的打算。
那种黏糊糊，湿答答的感觉，让马鸣有种作呕的恶心，不用猜，他的手上沾染了大海的咸湿味道。
他终于明白斯蒂芬·李说话的意思，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法后悔了。
斯蒂芬·李却高兴的一脸坏笑的对马鸣道：“小子，给你个忠告，在这一行做事，不需要绅士，绅士比魔鬼要更快的下地狱。”
“这一行里想要活得好，只能是小偷，骗子，强盗和混蛋，收敛起你那可笑的风度，如果你还是这副表情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马鸣愕然，斯蒂芬·李狂妄到连我这个老板的面子都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