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我或许可以冷静的听她分析，甚至还能提出她说错的地方。
但现在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再冷静也无法心平气和的跟她说。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迸发出怒火，师父就出言道：“妖族长公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请你们都先回避下。”
得了我师父这话，紫灵不好再多说什么。
耿善更是飞快的将她拉走，而一旁的孟玄朗则十分识趣道：“白帝，白后，我先去外面等你们。”
说完所有人都四散而去，唯独留下我跟师父两人站在原地。
“小月。”众人离开后，见我迟迟不语，师父最终开了口。
而我则是抬头直视他的双眸，冷声道：“白招拒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时至今日，他还值得我相信吗？
“我当然值得你相信。”说完师父直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恳切的说道：“小月，我永远都值得你信任。”
“是吗？”我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孩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事情或许白月华真的可能撒谎或是编造。
但此事的确没有，因为我比谁都清楚。
我曾经做过那样的梦，梦里我跟师父的确有孩子。
而且如同白月华说的那样，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身为上古神五帝为何会动天启轮。
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难道他白招拒也不清楚吗？
现在想来不管是之前我们沦为凡人变成诸葛玄凌和明月，还是天族的忽然覆灭，跟我都有脱不掉的关系吧。
“不是这样的，小月那些事情跟你没关系。”师父当即否认。
随后看着我的神色越发难看，他终是不再沉默，而是如实说道：“其实跟这事真正有关的人是我。”
是他？
我不信，随即摇头：“白招拒，你别想骗我。”
我可不是人间的明月那般好骗。
师父没有辩解，他只是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没有骗你，小月身为天族上神，你应该知道即便是天生的神，也需要经历劫难方可一步步修成大道。若是有一劫渡不过去，轻则遭受雷霆之苦修为折损。重则道消身死归于混沌。”
“嗯，没错，我知道，但……”我停顿了片刻疑惑道：“这跟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在我看来这两者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
“有关系，因为不但我们神要渡劫，其实天也要渡劫。”师父一脸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我认真且仔细的打量了他的神色，如果不是他脸色一丝笑容和半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真的？”犹豫片刻后，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下。
毕竟我长这么大，甚至历经几世都从未听过天也需要渡劫。
天不是恒古存在且永不消亡的吗？
“不是。”岂料，师父竟摇了摇头，“小月，这世上没有永远都不会消亡的东西，它既然存在就必然会流逝，随后逐渐走向消亡。而渡劫则是唯一抵挡消亡的办法。”
“所以呢？”我诧异的看着师父，心情十分的一言难尽。
之前我以为，此事虽然大但到底是因我而起，那或许我死了一切就解决了。
现在才发现此事不是大，而是大到令我难以想象。
而且即便我真死了，或许此事也未必能得到解决。
“我们的孩子确实不能降生，因为他的存在会影响到天道秩序。而之所以会如此并非在于你，而是在于我。”师父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却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你我皆是神，神魔之子都可以降生，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不可以？”
“小月，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神情跟当初质问我是一模一样。”让我没想到的是，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自嘲一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话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于我而言那是一段，被遗忘的尘封记忆，直到现在我未曾全部记得。
可对师父而言确实结结实实的切肤之痛，失妻失子，那时候的白招拒一定很难过吧。
“师父，我……”面对如此模样的师父，我最终不忍再责备下去了。
甚至连其中的细节我都不想要再过问。
因为每一次的询问，跟将师父好不容易已经治愈的伤口再重新揭开没有区别。
但我不问，师父却还是继续往下说，“不过小月你知道吗，现在回想起来我最后悔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