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你怎么瘦成这样?”何爽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流,母亲现在的状态真的像何彪所说的那样,随时都有可能离去,感觉喘气都会有些费劲。
“妈一个人,饭吃的少,慢慢的就瘦了,没什么的。”何彪的母亲也顾不得多说,女儿回来一下子就让她心情变得特别好,觉得压在胸口上的一块石头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彪的母亲继续去厨房忙活。
何爽跟着何彪,走进屋里。
“哥,给妈买个房子吧!我出五十万!”何爽在外边漂泊这三年,感受到了世态冷暖,也尝到了很多白眼,她的母亲还住在几十年前的老房子里,厕所都不是马桶,还是蹲便感觉特别脏。
何爽接到了一个任务,杀了梁毅,委托人通过中间人先支付给何爽五十万人民币现金,这笔钱何爽存在了银行卡里。
“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何彪警惕的看了一眼厨房,小声的对何爽说,“现在的关键是给妈治病,更换肝脏器官。钱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手术。”
“哥,咱妈是个善良的人?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你还有脸叫我哥,咱妈变成这样,除了跟咱爸喝酒喝死有关,还不是因为你!”
惭愧的低下头,何爽没有再说什么。
何爽的父亲过量饮酒发生意外死亡。
何爽离家出走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
这三年多的时间,何爽跟家里断绝了一切联系,最一开始,何爽的母亲每天都会给何爽打电话,但是换来的却是何爽无情的忽视。
何彪也曾经找过,何爽很多次!
何爽就是不回家。
何彪想要找到何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何爽混迹在海港市的所有夜店酒吧,何彪都有认识的小弟,随便打两个电话就能找到何爽的下落。
一开始何爽,只是在酒吧驻唱跳舞,也能赚不少钱,后来尺度越来越大,跳脱衣舞钢.管舞,再到后来干脆就走了下坡路成了,堕.落少女。
让自己的肉.体变得更肮脏。
何彪骂过何爽无数次,何爽根本不听,何彪不想见到什么,何爽当着何彪的面干什么。
三年没有回家。
何爽第一眼看到母亲都有些认不出来。
母亲瘦的几乎已经脱了相没了人样。
本来何爽的母亲身高不高,也很消瘦,这几年老伴的死去,亲生女儿的离去,加上何彪不务正业,搞一些违法的勾当,在酒吧给人家看场子,打架斗殴也是常事,半年前何彪跟人发生暴力冲突,一个人打五个,最终何彪重病住院打的轻微脑震荡。对面的五个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也都住了院。还是何彪的母亲去医院陪的何彪。
这种精神层次的打击,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伤害是非常大的,何彪的母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肝癌晚期,癌症对一个人的伤害是非常巨大的。
精神和疾病的双重折磨让这个暮年老人沧桑颓废仿佛已经油尽灯枯,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何爽的母亲一个人在厨房偷着直笑。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已经来到人世间五十八年了。
这五十八年就仿佛一眨眼。
在她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离家出走三年的女儿回来,足以表明一切。
何爽不会再离家出走。
何爽的母亲,悄悄的擦着眼角的眼泪,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一幕。
被站在厨房门口的何爽看得一清二楚。
何爽原本想进厨房帮忙,可就是没办法进去。
“小爽啊……,你快去坐着等着吃饭吧。”何爽的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她的心里,她一直把何爽当成小女孩。
何爽从小到大那一双手,除了吃饭碰碗筷以外,根本都没洗过锅,厨房都很少进。
“我帮你,妈妈……”何爽把剩下的菜端到餐桌,还有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家里的饭真是好吃又温馨。
何彪起开一瓶一万多元的红酒,分别给三个人倒上。
“何彪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如找个对象妈还等着抱孙子呢……,最近这两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天感觉特别累,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你得加把劲儿啊。”
“妈,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把我女朋友给你领过来,您老看看行不行,您老要是看着行,我就结婚,您老要是说不行,我立马就休了。”何彪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身上有股匪气,可在他母亲面前完全就是个小孩子。
菏泽的母亲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说,“看看你,彪子,说什么话呢?,对人家姑娘要好点儿,你这么几个大男人老欺负人家女孩有什么意思!?行与不行的要好好谈,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妈记得你小的时候很善良,话也不多,跟小朋友们玩的也很好!怎么长大了,看你长得凶神恶煞的,把你胳膊上和脖子上那些个纹身都给妈洗了去!”
何彪在小的时候确实是一个相对老实的孩子,甚至是有点懦弱。
弱者往往会欺负更弱的人,通过暴力的方式寻找一种解脱。
何彪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对五六个班级的,其他孩子多弄,那些孩子把何彪强行塞到一个木箱子里,无论何彪怎么哀求,苦苦的挣扎,甚至说给他们买糖果买雪糕,这些孩子都没有放过何彪,就是把何彪闷在木箱里不让出来。
何彪具体幼小的身体蜷缩在木箱里,只能通过木箱板子之间的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感受到一点温暖,那些孩子却更为离谱,拿来了很多钉子和锤子。
开始叮叮当当的砸来砸去!
何彪完全被这些铁钉子封锁在木箱里。
那几个捉弄何彪的孩子发出很兴奋的笑声,这些孩子平时都是挨欺负的,甚至还有一些其他高年级的同学跟这几个孩子要钱,何彪比较老实,从不惹事,有一次何彪看不过去了,还悄悄的告诉了老师,老师及时出面,还让这几个爱欺负的孩子免受那些高年级孩子的毒打。
可即便是如此。
这些个经常被其他人欺负的孩子,也就是所谓的弱者,去选择欺负何彪这个更弱的人寻找一种解脱感。
何彪急得直哭,嚎嚎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哀求。
可这样。
依旧没能让这些孩子停止被何彪的侵犯!
后来何彪嫚嫚的冷静下来,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之后,也变得像刺猬一样。
何彪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样一来外面捉弄喝不到的孩子们,一下子都慌了,还以为何彪被闷死了。
何彪停止发出声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捉弄他的那些孩子们,赶紧把铁钉子撬起来,何彪猛地推开木箱子的盖。
从那一次以后。
何必要明白这两个道理。
第一个道理要做一个强者。
第二个道理,一味的哀求表现自己的懦弱无能,只会让别人对你更加肆无忌惮。
何彪母亲的一番话,勾起了何彪小学四年级时的回忆。
从那以后何彪的成绩一落千丈!
逃学,翘课抽烟喝酒。
甚至还把老师自行车的,车轮胎给炸爆了!
何彪跌跌撞撞勉强读完了初二,没有辍学,而是被学校开除。
从此之后何彪开始了鬼混。
“我知道了,妈。”何彪一直也很孝顺,很少跟他母亲顶嘴,特别是何彪的父亲,意外离世以后。
“还有你,小爽!找一个踏踏实实的男人过日子,别整那些西西里花哨的东西,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不能都看脸!”
“知道了,妈。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在家陪着你。”
……
海港市警察局法医室。
法医小刘一脸的兴奋,韩琪走了之后,他暂时顶替了韩琪的位置,跟上级省厅部门派下来的有经验的法医两个人,共同处理海港市警察局法医检查相关的工作。
小刘拿起电话,打给梁毅,“梁头,书里面的头发,还有你刚采集的DNA样本完全吻合,苏子青就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