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和荀鹂两人,在偏厅共进早餐。
这时候,魏忠贤缓步进入偏厅,他躬身向陈泽禀报:
“陛下,昨天奴婢在贡院附近抓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据他们交代,他们是荀家的暗卫,一路负责保护鹂妃娘娘安全。”
陈泽听后,目光转向荀鹂。
而荀鹂的脸上则是写着大大的茫然:
“什么暗卫?没有啊,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听了魏忠贤的汇报,陈泽心中已然明了。
一个缺心眼的姑娘,还貌美如花,怎么可能独自跨越千里,安全来到乾国呢?
肯定是他那素未谋面的老丈人,派人暗中保护荀鹂。
一定是的。
陈泽下令道:
“魏忠贤,带他们进来,让鹂儿认一认。”
“奴婢遵旨。”
魏忠贤应声而退。
没过多久,魏忠贤便领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他们昨日被捕后,因未受太多拷问便如实招供,所以就没怎么挨鞭子,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他们走进偏厅,看到正在用餐的荀鹂,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随即跪拜:
“草民参见大乾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泽微微抬手:“平身。”
他们又向荀鹂行礼:
“见过大小姐!”
荀鹂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你们是我荀家暗卫?可我为何从未见过你们?”
荀鹂有些脸盲,就算见过家中暗卫,她也记不住。
她这一问,让整个偏殿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两旁的锦衣卫都警觉地将手放在了刀柄上,魏忠贤也向前两步,将荀家暗卫都拦着在身前。
荀家暗卫们看到一旁的锦衣卫蠢蠢欲动,内心不由得一紧。
他们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对他们毫无印象!
这只能怪老爷平日里将他们隐藏得太过隐秘。
荀家暗卫的首领荀安歌,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大小姐,我们确确实实是荀府的暗卫。您离家的第二天,老爷便命令我们紧随您之后,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荀鹂又问道:
“既然你们是我爹派出来的,那有何证据?”
荀安歌面露难色:
“老爷在我们出发前,给了我们一封亲笔信和一枚令牌,让我转交给您和大公子。”
“我们在宋国时已经遇到了大公子,并将信件交付给了他。而这,是令牌。”
说话间,荀安歌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牌。
他继续说道:“而且您这一路上遇到麻烦,都是我等伪装之后出手相救的,那次在大梁醉仙楼……”
荀鹂接过令牌,听着荀安歌的叙述,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不过,她并不想再回忆路上的这些糗事,于是急忙转换了话题:
“我哥也来了!他现在人在哪?”
荀安歌解释道:
“大公子和五十门徒,还有一众护卫,带有不少辎重,所以走的比较慢,应该还在后面。老爷交待让我等必须保护好您,我们就跟着您先来乾国了。”
误会解除。
看着锦衣卫按在刀柄上的手又放了回去,荀安歌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荀家暗卫很快就被带了出去。
陈泽和荀鹂两人吃完饭。
。。。。。。
……
荀鹂这几天玩得可太开心了。
她很喜欢这里。
荀鹂觉得,长阳城要比齐国都城临淄城要热闹一百倍,干净一百倍,好玩一百倍。
不想回去了都。
所以这几天,尽管她每天晚上都要挨陈泽一顿枪子,让她累到筋疲力尽,但是一到第二天,就能满血复活,在长阳城满城转悠。
不少长阳城百姓也都发现了。
这几天长阳城多出来一个美女,是个街溜子。
而且此人背景极为强大。
因为不少想搭讪的公子哥刚一冒头,很快就被送进了大牢,而且还是东厂的大牢。
今天是春闱放榜的大日子。
贡院门口人头攒动,既有等待成绩的士子们,也有看热闹的百姓。
尽管高中后会有差役上门报喜,但大多数士子还是选择在这里等待,因为这样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荀鹂也混在人群之中,身边是乔装过的宫女和太监,不远处还跟着几名锦衣卫还有荀家暗卫。
这几天,她在城中的名声已经传开。
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纨绔子弟,都识趣地与她保持距离。
没过多久,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主事走了出来。
衙役们在公布栏上张贴榜单,而主事则准备高声唱榜。
榜单的名次是从高到低公布的。
主事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大乾弘武二年会试,第一名……江北道张寿!”
话音刚落,一个角落里就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我中了!我中了!”
显然,这位幸运儿就是张平。
周围的人们纷纷向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可是三年一次的会士,而且还是第一名,会元!
主事继续念道:
“第二名,江北道张平!”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
“第三名,江北道张安!”
随着第三个名字被念出,围观人群中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对了。
前三名全是来自江北道的?
还都姓张?
你们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不满和疑惑的声音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后面的名字大家也都没耐心去听了,一个个都交头接耳地聊了起来:
“这江北道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张家哪来的?”
“不知道啊,这也太黑了,最后一届科举大家都想上岸,结果一点活路不给大家留啊!”
“主考官杨学林,这个狗官就是江北人,一定是他干的,舞弊!舞弊!”
“舞弊!舞弊!舞弊!”
人们的喊声愈发激烈,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淹没主事唱榜的声音。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自己考上的,你们就是嫉妒我!!!”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怒吼。
说话的正是本次春闱的会元张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