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提笔,迅速添上了几个名字,将供词递给了魏忠贤,吩咐道:
“就照这个办。”
他加的这些名字,都是忠诚度极低,包藏反心的吴地官员,但是因为他们伪装得极深,连东厂都难以觉察。
然而,这些都无法逃过陈泽的双眼,靠着一手忠诚度属性面板,直接拿下!
魏忠贤接过供词,应声而去。
姑苏城内随之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就连那些没有被抄家的吴地官员,也是惴惴不安。
因为东厂实在是太凶残了。
就在昨天,就然有十七家世家大族被抄了家。
十七家,足足十七家!
罪名竟然是勾结前吴宗室孙孝川,意图谋反。
朝臣一听,就知道这个罪名是东厂捏造的。
因为就算这些人真的想谋反,也不可能在乾军大军还在的时候,就蠢蠢欲动。
总得等乾国大军离开吧。
再者,孙孝川在姑苏城内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让十七家拥立这样一个废物谋反,这简直是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我们都投降了,你秋后算账不要这么明显好吧!
而那些随驾而来的乾国官员,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此举过于血腥,万一激起吴地百姓暴动,可就不好了。
不如先怀柔个一年半载,等把当地的关系网理顺了,再来清洗本地势力,岂不是更好?
皇帝还是太年轻了,只知道打打杀杀。
这样瞎折腾,属实让他们这帮文官觉得心累。
毕竟。
“前线的将士只要全身心投入战场,听命行事,奋力杀敌就可以。可是后方人员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随着这些世家被荡平,加上百姓都能吃的上饭,所以吴地六郡反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稳定。
于是,陈泽新设立江南道,将吴地六郡纳入管辖范围,并将高俅任命为首任江南道巡抚。
留下一万步卒驻守后,他便乘船返回金陵。
至于吴帝孙权,同样被他带了回去。
按照陈泽的计划,要在长阳城修建一座百帝馆。
这座百帝馆要修在地下,然后分成一个个小房间。
以后大乾每消灭一国,就把他们的皇帝抓起来,塞进百帝馆,让他们在里面白天接受思想改造,晚上狂踩缝纫机。
而吴帝孙权,就是计划中001号房的房客。
陈泽之所以如此着急返回金陵,是因为魏国大军来犯。
魏国原本与乾国、吴国隔江相望。
现在吴国被灭,魏国失去了在江南的盟友,想要渡江都成为了一大难题。
魏国的水师实在不堪一击,十万大军会水性都不多。
如果贸然渡江,被乾军埋伏一道,那十万大军就只能葬身鱼腹,到时候他父子二人就是大魏的千古罪人了。
于是,大将军曹镇只能暂且在江北扎营,然后训练士卒的水战能力,不过训练效果一直不太理想。
这让曹镇颇为头疼,于是他下令沿江各郡人才献策,承诺重赏千两黄金和五品官职。
这天,曹镇在帅帐内接见一人,是当地的才子。
“学生庞冲,见过大将军。”
曹镇有点外貌协会,他瞥了庞冲一眼,见来人其貌不扬,心中便有些轻视,因此态度上也就显得有些敷衍。
他随口问道:
“你既然来此,可是有什么良策,能让我大魏士卒不惧江上风浪?”
庞冲丝毫不在意曹镇的敷衍,拱手恭敬地回答道:
“回大将军,学生此来,正是为了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完善您的训练水军之法!”
“学生有一计,可使大魏的军队在船上行走如同在平地上一般,完全不受风浪的影响。”
庞冲的语气中透露出绝对的自信。
曹镇听到这话,不由得身体微微前倾,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哦?你且详细说说,若真有用处,本将会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
庞冲精神一振,连忙解说道:
“学生认为,我们可以将大船小船分别排列,每三十艘或者五十艘组成一排,用铁环将船首尾相连,然后在上面铺设木板。”
“这样一来,不仅人可以在上面行走自如,就是马都可以在上面跑。如此布局,管它什么风浪潮水,我们都不用再担心了!”
说罢,庞冲微微一笑。
尽管他的笑容让五官显得更加奇特,但他的自信与智慧却在这一刻熠熠生辉。
庞冲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一定很帅。
这个妙计当然不是他原创的,而是他曾在某本书中偶然读到过的。
虽然书名已经忘却,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叫什么“XXX实录”,但这个计策他确却是记忆颇深。
在他看来,这个策略实在是太惊艳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当曹镇发出求贤令时,庞冲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能够当大官,发大财!
毕竟,如果真靠自己去读书考功名,他觉得就凭自己,就算考到八十岁,也不一定能当上官。
庞统沉浸在对未来美好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曹镇脸色大变。
此刻的曹镇,心中的怒火几乎难以遏制,杀人的冲动在他心头翻涌。
因为庞统所提出的铁索连舟之计,他曾在《魏太祖实录》中见识过。
对于大魏宗室而言,此书乃是必读的经典,不过宗室所读的版本与外界流传的略有不同,其中一些敏感内容已被删改。
特别是魏太祖在郢江的惨败,这段历史在民间版本中就没有记录,但在曹镇所读的版本中却有详细记载。
当年魏太祖举兵南征,也是在江北屯兵。
然而,他却中了敌人的连环计,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之后又误信假情报,斩杀己方大将,再中苦肉计,接受诈降,最终导致魏国数十万大军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为了太祖英明神武的形象,数代魏帝历经百年努力,终于将这段历史从各种文献中彻底抹去。
这是大魏的耻辱。
曹镇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对着自己贴脸开大。
难道说,大魏宗室在民间的威望已经荡然无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