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清河郡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
队伍中。堆满了箱子的马车就有足足上百辆。
当时缴获的一些不方便携带的大件财物,都被陈泽留给了王阳明,这些带走的都是金银细软。
。。。。。。
腊月二十七,天空飘洒着细碎的雪花。
按照过往的传统,百官此时已应休沐,静待新春佳节。
直到明年的正月初十,才会再次举行大朝会。
然而,今日乾国朝廷的文武百官却齐聚于长阳城南十里之外。
原因无他,只因皇帝今日凯旋回朝。
据信使报,皇帝的御驾应在午时抵达此地。
然而,午时,皇帝的车驾没有出现。
未时,皇帝的车驾也没有出现。
一直到了申时,皇帝的车驾还没有出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百官们则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午时就能到吗?这都申时了,陛下为何还不来?”有人开始低声抱怨。
“是啊,害得我午饭都没吃,就这么干等着。”另有人附和道。
“是谁当时说的午时,害得老子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再这么等下去,天都要黑了!陛下他……”有人话说到一半,便被旁边的人以咳嗽声打断。
旁边的人咳嗽完之后还悄悄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心里对刚才说话的大臣一顿暗骂。
娘嘞,这都什么人,竟然想公开议论皇上,自己得离他远一点,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溅自己一身血。
而队伍最前方的汪敏博也开口了。
他捋了捋胡须,沉声喝道:“肃静!休得胡言乱语!”
随即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速速骑马前去看看,前方究竟是何情况?”
太监大总管李忠,同样也在恭候圣驾的到来。
当他目光扫过那些冻得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些人或许对皇帝那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但李忠却是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魏忠贤随皇帝远征在外,东厂的大小事务便暂时落在了李忠的肩上。
就在一个时辰前,东厂的番子匆匆前来,就禀报了皇帝那里的情况。
大军行至潞河之际,恰逢天降小雪。
皇帝雅兴大发,决定在桥上起帐设宴,与新纳的美人邹氏一同赏雪。
谁知在桥上,邹氏竟然把皇帝御赐的簪子颠掉了。
皇帝多少是有点浪漫细胞在身上的,认为这是自己和邹氏的定情信物,岂能就这样轻易丢了不管。
于是大手一挥。
找!
全军出动,找!
幸运的是,此时潞河的上游已经结冰断流,簪子没有被水流冲走。
但即便如此,寻找的过程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后,才重新找回簪子。
原本,陈泽以为自己整这一出,这么深情,又这么荒谬,多少也能触发一次奖励。
没想到白整了,啥也没有。
但当他看到邹氏在拿回簪子后喜极而泣的模样时,又觉得值了。
博红颜一笑,就算没奖励,但是咱昏君该做还得做。
昏君人设不能倒!
申时三刻,眼看已经太阳西下,皇帝的车辇终于缓缓驶入了群臣的视线。
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陈泽离开京城有段时间了,对后宫的诸妃早就思念万分,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和这些朝堂官员你侬我侬。
车辇一到京城,陈泽便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示意官员们各自散去。
而昏君则是一刻没有停留,迫不及待地直奔后宫而去。
随着新年的临近,陈泽这几天更是过得悠闲自在。
一直到弘武元年正月初六,昏君才猛然记起自己尚有一桩要事未办。
自己精心布置已久的钓鱼行动耽搁了。
御书房里。
陈泽坐于软榻之上,张良则坐在另一侧,两人正在对弈。
五子棋。
魏忠贤,李忠,沈炼三人站立在一旁。
现在他们三人,在朝堂上被冠以“阉党三巨头”的称谓。
尽管沈炼并非宦官,但他在清河郡所行抄家灭族之事早已传遍京城,使得世家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沈炼毫不意外地就被打上了阉党的标签。
负责监控这次钓鱼计划是大太监李忠,他斟酌了片刻后,开始禀报。
“启禀皇爷,经过严密监控,这段时间有异常举动的官员名单已记录完毕。
共有三十七家官员涉及其中,其中二十家与汉中的伪帝有密切联系,另有十七家则直接与秦国勾结。
尤其是清河郡抄斩世家的消息传回京城后,这些世家与汉中的联系更加频繁了。”
陈泽听到这些,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棋桌上的棋子被震得四散。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快要输了,陈泽绝对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而是因为他最恨这些叛国者了。
狗乾奸,统统该杀!
当然,该说不说,张良也确实是,有点过分。
原本两人下棋,无赌注时,张良从未赢过他一局。
但自从陈泽提议每局赌注设为五两银子后,局势便发生了逆转,陈泽发现自己竟是一局未胜。
演都不肯演一下!
面对皇帝的怒火,张良丝毫不慌,反而从容不迫地将散落的棋子一枚枚捡起,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将棋局一一复原。
然后,他朝陈泽微微一拱手,平静地说:“陛下,臣侥幸又胜了一局,五两银子。”
陈泽无奈,从袖口取出一枚银子扔给张良。
张良接过银子,毫不客气地放入怀中。
看到皇帝暴跳如雷,张良可以无视,李忠却不敢。
李忠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其中马家更是胆大妄为,竟买通了上庸关的偏将和长阳城的西门守将。
他们计划在正月十五元宵节之际,控制清泉侯姜丘的妻儿,并以此要挟清河侯打开上庸关。
届时,伪帝的两万秦国轻骑便可长驱直入,只需三日便能抵达长阳城,再由西门守将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