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站在外面望着我笑了一会儿。
“咦?你怎么不害怕?知道我们教主是谁吗?”
“那就麻烦你了。”
还有这种好事,我正愁怎么见到左松奕呢。
“啊?”
……
今天晚上杜维就把我带去玉巫教的圣殿见左松奕,他用铁笼子装我。
“你这娘们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们教主会夺去你的修为,你就不害怕吗?”
“你普通话说的这么溜,是不是之前去我们那边待过?”
杜维让他的手下往笼子上盖了一块布,他的地位貌似挺高,能轻易接触到上层教主。
铁笼子被用车拉到殿内,杜维.狗腿邀功地向教主讲述他为了抓住我这个高修为的女人有多不容易,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说完后却久久没有听见教主回应。
蒙在铁笼上的红布被扯下,大殿用金子铸做的王座中,左松奕兴趣淡淡又带了些不耐烦地侧撑着下巴。
他看到我后表情先是一愣,缓缓摆正坐姿从王位站起,然后大步朝我走来。
左松奕不可置信地拿出他常看的那条项链,似乎是想确认一下照片。
旁边杜维见到左松奕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嘴角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
左松奕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白秀,我来找你,哥哥。”
杜维怀疑听错疑惑地问了句啥,就被左松奕单手卡住脖子提离了地。
“主…主人饶命……”
杜维的脸开始迅速憋气涨红。
这家伙也是倒霉。
“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只有这种办法才能顺利见到你。”
杜维被松开了,他一掉在地上,立马手忙脚乱爬起来然后摸出钥匙开笼子的锁。
笼子的锁啪嗒落地。
“滚。”
杜维弯腰低头恭敬地倒退离开了。
我从笼子里跳出来,把用襁褓裹起来的凤今安露出来给他看。
“他叫凤今安。”
左松奕将视线放在凤今安脸上。
“这个孩子的年龄对不上,你的第二个孩子没了?”
“不,凤今安就是第二个,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慢慢跟你说吧。”
左松奕走后,这几年发生的事我全部向他讲了一遍,凤今安的年龄之所以对不上,因为我怀着他进入异空间待了几天,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不同。
我问左松奕为什么要选这条路,造多少孽杀多少生值得吗,而且这样变强获得的帮助,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很后悔那时对你说那种话。”
“没关系,我造的孽多到数不清,不差这些,孽是我一个人造的,将来我一个人扛。”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不想要通过这种途径得到的帮助。
但我说不出口,当初就是因为我控制不住理智对左松奕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如今左松奕要将果实给我享用,我更没有脸将这些话说出口。
全怪我对不起他。
左松奕活这一辈子,前半生为了他的母亲,后半生则为了我,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凡人修魔痛苦吗?你疼不疼,最开始遇到了哪些困难。”
“成为魔修后,最初我丧失了人类的一切七情六欲,那时是最痛苦的,我感受不到自己活着,每天如行尸走肉,虽然依旧有你们的记忆,可我却无法感受和理解我为什么爱你们,只有回去找你的念头在脑海中深深扎根,后来逐渐好了,我除了修炼只剩下日思夜想拼命地回忆,终于找回了情感。”
左松奕的话,听得我的眼泪往下掉。
“别哭,我敢尝试左尘音至死不敢尝试的方法,并且成功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可是如果你没成功,你就变成怪物永远回不来了。”
“在我这里没有那种结果,你要相信我与左尘音不一样,我足够在意你们就能成功,左松奕之所以选择求缥缈的仙丹也不敢尝试,那是他清楚他的自私,他永远做不到,而我不同。”
襁褓里的凤今安因为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安地开始哭闹。
“事情已经过去了。”
左松奕低头望向凤今安,转开话题。
“你刚才好像没告诉我他是男孩女孩,我多了个侄子还是侄女。”
“男孩儿,血统随了凤如归,我有点担心他长大了和凤如归一样是个祸害。”
“那我们就要好好教他了。”
我将凤今安交给左松奕抱,左松奕小心地抱过凤今安。
“没想到咱们家也有第三代了,首先要教你认舅舅,你长大后可千万不能像你外祖父那样,说你没有舅舅这门亲戚了,要不然等舅舅年纪大了没有亲友愿意收留,多可怜。”
左松奕抱了一会儿凤今安对我。
“凤这个姓氏,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极为特殊,先将他的姓氏改了吧,对了,他取小名没有,要不取个小名先叫着。”
“没有,你来取。”
想出今安这个名字已经够难为我了,小名还是算了,再就是凤如归对这个孩子没啥感情,他只改了孩子的姓氏,取小名这件事估计他压根没想过,所以一直没有,不如让左松奕来取,他是孩子的舅舅,以后也对凤今安好。
左松奕抱着凤今安若有所思。
“舅舅当然是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长大,最好一辈子顺风顺水,不如就叫承瑞吧,瑞瑞,瑞气祥云,承天之瑞,你的出身也顶得住这个名字,等以后长大了承瑞就作为你的字。”
我住进了圣殿,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如今终于睡到了床,我顿时有种暂时解脱了的感觉。
安心睡了一晚,第二天我给凤今安喂完奶粉,正抱着他晒太阳。
杜维来找我,他完全换了一副态度,跟换了整个人似的,他将一只手置于胸前,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朝我单膝跪下,头压的很低。
“白小姐,请饶恕我之前的无礼与傲慢。”
“没事你起来吧,我不会说你的坏话,这点你放心,大家都是为了好好活着,之前的事就让他告一段落吧,希望你往后能够更加忠心效忠我哥哥。”
当个体无法改变大环境只能选择随波逐流时,去指责他们就等同于苛责,现在的每个人都这么坏,我如今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然后为左松奕着想。
杜维微微抬头望我,对我抬起那只置于胸前的手,好像是示意我把手放上去。
我想到西方的确有这种古老的礼节,于是将手放上去了,杜维在我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谨遵白小姐教诲。”
杜维那头半长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金子一样反射出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