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将我暂时带回家,并且吩咐严雪照顾我。
在家里住了一周,我逐渐重新的把心态放平和了,大不了重新开始。
我爸今天突然带我出了门,原来基地里举办庆祝秋天丰收的灯会,整条街张灯结彩,人潮人海,我还看到了几乎消失的舞龙舞狮表演。
一切仿佛回到了若多年前的昌盛时代。
我看着舞狮表演和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愣神,转头我爸就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螃蟹灯,螃蟹的两只青钳子因为是弹簧固定的,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
街上各种小摊和叫卖络绎不绝,还有烧烤的香味传来,到处人挤人。
烧烤摊里里外外全部坐满了,我看着烧烤架上滋啦冒油的烤串,开始流口水。
我爸一个眼神示意,严雪就走到其中一桌人面前,拿出钱问能不能把桌子腾给我们。
大家都很现实,看到有那么多钱,果断地打包然后把桌子腾出来了。
我好多年没吃过烧烤了。
烤串一端上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吃。
新年烟花在整点响起,所有人都开始朝街道另一头,放烟花的方向聚集。
璀璨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一朵朵炸开,这时一股风拂过耳畔,穿透周遭喧闹将一道声音清晰地送进我的耳中。
凤如归来了。
苏姜堂说他们会设法放出关于我的一些消息,将凤如归引过来,凤如归如今找我找疯了,哪怕是假的他也不肯放过,所以今晚凤如归一定会来。
我瞬间觉得手中的烤串不香了。
我爸和严雪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见我不吃了,问我是不是饱了。
我摇头,沉默地继续吃烤串,反正事已至此,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因为龙族的饭量大,临走时还打包了一份带走路上吃。
我边啃烤玉米边拿眼睛往四周瞟。
又一波烟花在空中炸开,过足了苦日子的人群比上次还要兴奋,人声嘈杂甚至有人在欢呼。
人潮拥挤,我们本来随着人群慢慢挪动,背后的人群突然朝着我们挤了过来,一时间人群里响起咒骂和尖叫声,骂背后的人挤什么挤。
后方一片嘈杂,不时传来几声兴奋的猴叫。
人群反而越来越拥挤了,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我意识到不对,我爸和他们也意识到了。
他们从人群中护出一条路给我,把我带进了旁边的一家店里,外面的人群已经挤在一起了,从这里看能清楚地看到密度越来越小,直到彻底的人挤人寸步难行。
我第一次见识到人也能堵了,但我这时还没有意识到情况开始严重了。
严叔叔打了几个电话,大致意思是马上调点兵力前来疏散人群。
我听到人群里逐渐有惨叫传来,大喊别挤了,店员立刻拿着锁把门锁住了。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场面逐渐失去控制,能活到现在的人类大多数都是精锐,开始有人利用能力爬出人群,爬到人群的头顶上,他们在如此人群密集的地方使用能力,旁边的许多人顿时都遭了殃,瞬间伤亡一片。
今天大部分人都是和亲朋好友一起前来,他们与亲人朋友熬过了废土的凶险,却突然看到亲人或者朋友莫名惨死在这种地方。
顿时外面很快由热闹的人山人海转为了一场互相残杀的混战。
挑起人类互相厮杀的原因,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甚至可以称得上离谱的导火索。
我们躲藏的店面很快遭到了波及,被炸了个稀烂,我们只能转移到后厨。
外面的战况越来越激烈,远不到结束的时候,而且上方的楼似乎开始塌了,天花板因为震动,一些土渣碎屑掉在了我的头顶。
严雪帮我拂掉头顶的渣子。
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我爸利用鬼力在后厨的后墙上开了一个传送的洞,严雪最先钻了过去,然后才是我,最后是我爸和店员。
可是等我第二个钻出洞,却没看见严雪的人,按理说前后只有几秒之隔,严雪去哪里了?
我愣神思考的几秒里,我爸和其他人也没有出来。
情况不对啊,我赶紧转身想重新钻回洞里,额头却撞到一片冰凉冷硬的墙,洞口关了。
此刻我手里还抓着啃到一半的玉米棒子,对发生的事反应不过来,发生的太快了。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爸和严雪都弄没了。
我面对着墙瞬间冷汗都下来了,这时后脖颈传来带着一丝凉意的呼吸。
鸡皮疙瘩顿起,我猛地扔了玉米棒子闭着眼睛拔腿就跑。
没跑出去两步就感到头皮一紧,头发被狠狠地向后一拽。
痛到我立刻把手里的螃蟹灯和烧烤打包全扔了,下意识地抬手想把我的头发从那只手里抠出来。
然后那只手拽的更狠更疼了,直接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拎了起来。
凤如归仔细打量我的脸,我一看到他再加上疼痛,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是哪里来的贱东西,敢占她的这幅身体?”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凤如归手中一根接一根地啪啪断裂,边哭边对他。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凤如归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我,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现在我没有灵魂了,不知道凤如归还能不能认出我。
很可惜凤如归把我认成侵占瑶帝身体的妖怪了,他抬手就想把我从瑶帝的身体里抓出来,可是却抓了个空。
因为我没有这个世界的灵魂,没有这副身体,他根本看不到我更摸不到我。
凤如归愣了,显然他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这边太乱,凤如归只能暂时将我带离。
等到了城外,凤如归把我随便丢在路牙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胆敢占用瑶帝的身体?”
“我不认识你,我要找我爸和严雪。”
我说着爬起来就要往回跑,又被凤如归揪回来。
“说!”
我哭的更大声了,凤如归好像拿我没办法,因为他揪着我的缘故,我用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完,又顺便把手蹭到了他的袖子上。
凤如归有洁癖,我的行为跟拔老虎胡子没啥区别,凤如归厌恶地手一甩就把我拍到了沟底。
差点疼到背过去!
凤如归毫不留情地动手打我竟然能这么疼,我龇牙咧嘴地刚爬起来,凤如归又提住了我的后衣领,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担心刚才下手太重把瑶帝的身体打坏了,所以检查我的身体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