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上来吧。”
凤如归对我说一句，我立刻爬上床，盖被子在凤如归身旁躺下。
难得凤如归抱着我什么也不做，只是用手掌抚摸才显怀的肚子。
“我这几天给我们的孩子起了名字，你想听听吗？”
我没什么兴趣，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念瑶怎么样？”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肚子里的是女孩儿吗？”
“男孩儿。”
那我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感到同情。
“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到孩子取名这件事上。”
凤如归没多少父爱就算了，别把孩子当成我们之间的纪念品。
说完之后从背后拥抱我的凤如归陷入沉默，过了半天才重新开口。
“你不喜欢的话就换一个。”
然后短暂的聊天彻底中断，我闭眼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后来凤如归就没再跟我提过孩子名字的事了。
凤如归逼我再喝一碗骨头汤补身体。
对我们来说只要灵气管够是不需要进食的，吃这些五谷杂物反而会摄入杂质不利于修行，所以凤如归才不是为了我的身体考虑，他单纯地想把我喂胖罢了。
我喜欢瘦，好不容易瘦下来，我可不愿意再胖成一条肥龙。
“瘦有什么好看的？国色天香指的是牡丹，不是瓜子。”
凤如归这张嘴巴绝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你不把自己吃胖点？”
我忍不住反问凤如归，非要把我照着他喜欢的样子养。
闻言凤如归眯起眼开始威胁我。
“敢顶嘴，你又不听话了？”
我......
凤如归逼我喝下一碗汤，又逼我多吃半碗饭。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哭天喊地的叫喊由远及近，扑啦啦飞进来一只黑不拉几的东西和几根鸟毛。
“凤神君！凤神君您终于来了呜呜呜呜我终于等到您了……”
这玩意儿急得毛都掉了。
声音不用听都知道是谁，除了那只乌鸦还能有谁。
乌鸦扑腾到凤如归脚边，屁股上的皮长好了，但尾巴上的毛还没长齐呢。
“呜呜呜凤神君啊您可算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哇！前几天我受了重伤闭关修炼，今天才得知您前来长白山。”
凤如归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
凤如归一问，乌鸦哇的一声就哭了。
“琉璃郡主知道您要娶主人后大发脾气，她得知我要去找主人，一时气不过就拿我出气，出完气把我丢到了下界，得亏苏仙尊好心救我，否则我就见不到您了呀！”
乌鸦全然注意不到凤如归已经流露出嫌弃神色，将头转向我。
“您带主人下界游玩吗？咦？”
黑乌鸦看见我的脸以后。
“怎么是你？”
然后黑乌鸦又抬头望望凤如归，再不确定地看向我。
“竟然是你？”
我有些懵逼，什么跟什么。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主人了？别乱叫。”
下一刻黑乌鸦却张开翅膀扑到了我脚上。
“主人啊！我找您找的好辛苦！”
这下我彻底蒙了，看向凤如归。
“他是瑶曦养来解闷的玩意儿，一直眼瞎，嫌烦赶出去就是。”
凤如归的侍从把黑乌鸦丢出去了。
由于凤如归不喜欢我养宠物，我对那只黑不溜秋会说人话却讨人嫌的乌鸦也有点嫌弃，所以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该吃吃该喝喝，凤如归偶尔带我在长白山上转转，看看雪和梅花。
凤如归见我老实听话，扯了很多梅花的花瓣，亲自给我做点心吃。
我有很久没吃过凤如归做的饭了，现在也已经很难想象他在人界照顾我的模样了，脑海里基本只剩下他高高在上的天神模样，明明我面对这样的凤如归还抵不过人间日子的十分之一，大概是因为后来的经历更记忆深刻吧。
坐在门槛上望着飘雪的夜空，有妖怪在长白山放人间的烟火，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熟悉硝烟味，又是一年从人间过去了。
不知道左松奕此刻在哪里。
凤如归喊我进去。
“谁让你坐在那里吹风的？当自己还是小孩儿？”
我曾经想过凤如归会照顾人又对我好，是适合我凑合度日的最好选择，如果凤如归的背后不是算计和抢夺囚养就好了，如果没有那么不堪忍睹就好了，可惜现实中没有如果。
白川希望我蠢一点，认命别深究那么多，但是他为什么又拼命地往上爬呢。
凤如归催我快进来，把门关上。
我在一桌子饭菜面前坐下，今晚应该是除夕，突然想起来凤如归在人界照顾我时，从来没陪我过年。
凤如归把梅花瓣调成馅，做了鲜花饼，其实他是男孩子中罕见的心灵手巧又细心的那一类吧。
“凤如归，你为什么喜欢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一直想问你。”
只不过以前要么害怕他不敢问，再就是和凤如归闹脾气闹矛盾，几乎没有现在这种平心静气的日子。
显然，凤如归不是很想告诉我这种事。
“凤如归你告诉我好不好？”看我还有没有希望改。
凤如归被我问的烦了。
“不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哪记得起来。”
“既然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凤如归你觉得爱会不会消失？”
比如他仔细想想，然后突然发现其实已经不怎么喜欢我了。
“白秀你皮又痒了？才惯了你几天又开始没大没小，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全忘干净了？以为我和你一样天生容易移情别恋不知死活？”
凤如归像被突然踩到尾巴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凶神恶煞的三连问彻底把我吓住了。
“吃饭。”
我的好心情全没了，重新拿起筷子老实吃饭。
睡觉前凤如归搂抱着我，我累到意识昏沉即将沉睡时，听见凤如归在我耳边说了句。
“我天生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的幻觉，不过这幻觉形容的很到位，我也觉得凤如归天生只爱自己，反社会人格就是这样，天生不可能对除本身以外的事物产生感情。
次日早上我是被强烈的熟悉神识波动震醒的，睁眼看向早已穿戴整齐的凤如归，这神识好像与凤如归同族同源。
我有些不敢确定那是谁，反正不属于凤如归如今尚活于世的任何一位弟弟。
凤如归盯着我看了几眼，最后决定不带上我。
“我很快回来。”
凤如归朝神识传来的东方前往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