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怀疑，凤如归的嫉妒心什么事做不出来。
苏姜堂继续道。
“虽然我与凤如归不对付，但我还是隐约听说了一些当年的事，你虽与凤如归他们一同长大，但你和凤家老三在一起时，从来未有凤如归喜欢你的传言，凤家老三死后你也没有与凤如归在一起，所以我猜测凤家老三的死与凤如归没有关系。”
“既然我没跟他在一起，后来和凤如归又是怎么回事？”
“你即位天帝后，东岳大帝在家族中不受重视，自然被送进了你的后宫，凤如归之所以被送进去，我想除了罕见的美貌外，更因为他曾经的性格乖巧懂事吧。”
乖巧懂事？苏姜堂没用错词语吧？
我实在没办法把这个词跟那个脾气暴躁可怕，动不动就骂人的凤如归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或许是凤如归天生嫉妒心强，忍受不了与其他男人分享，才导致他性情大变，像人界的泼妇一样。”
苏姜堂继续道。
“而东岳大帝在性格上与他相差不大，和凤如归做起对来更是分毫不让，他们在后宫里明争暗斗互相陷害对方，从那时起就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了，或许凤如归在之后才开始喜欢你，凤家老三的死与他并无关系。”
那苏姜堂呢，我早就知道凤如归和东岳大帝是瑶帝后宫里男人，苏姜堂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也是其中一位吧？
“苏姜堂，你是瑶帝的手下吗？”
“手下倒算不上，我那时年幼没有什么本事，被瑶帝带回天界一直养在后宫里，虽然近身侍候却因为年龄尚小，始终未被收入后宫，我与瑶帝没有那层关系，所以瑶帝死后我没了靠山，凤如归才未将我当做眼中钉非除去不可。”
苏姜堂面不改色地一口一个后宫，说的我脸有点发烫。
“晚会儿我让柳桥在府内安排个杂役的活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在府内走动了。”
说完后我们之间又无话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叩响，那个顶了一对鹿角的女人端着药走进来，她看见我。
“仙尊，这位是？”
“柳桥的朋友。”
苏姜堂重新冷淡了眉眼。
鹿妖放下药。
“刚才听见动静，柳大人回来了，可能这会儿正往这边来。”
我看着鹿妖那张与我极其相似的脸，只不过她的瞳孔是极淡的樱粉色，看起来像漂亮的水晶，毛发与头发一样雪白。
说实话我这张脸换成其他色调，比我本尊好看了数倍，有种稀世罕见的美。
鹿妖话刚说完没多久，柳桥就过来了。
他先恭敬地喊了苏姜堂一声师父，转而对我就没那么耐烦了。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送你谢礼，感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我走过去拉住柳桥的手，柳桥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去，我连忙掏出怀里的烤红薯往他手心一放。
柳桥整个身体都僵了，嫌弃却又不敢当着他师父的面表露。
“谢礼就不必了。”
柳桥含蓄地对我说他不仅看不上，反而嫌弃的不得了。
“我知道我一穷二白，拿不出能配得上你的谢礼，这几颗红薯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柳桥越嫌弃我越要故意往下说。
见柳桥的脸崩的越来越难看，最终地，柳桥还是收下那两颗烤红薯。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个心意就可以了。”
“嗯嗯，柳大人最好了。”
我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柳桥目光嫌弃地从我脸上移开目光。
“师父，天色不早了，我先送元姑娘回去。”
“好，等她伤养好了，便让她来府中做份活，也有个能生活下去的来源。”
……
离了府，柳桥不客气地把我扔回刺猬家附近，连带着两个烤红薯他也一并扔回给我了。
“下次少用这种理由找我，你今天找我有事？”
“没事啊，我就想去看看苏姜堂，然后顺便问了点事。”
柳桥走后，我蹲在地上开始用手剥红薯。
红薯没烤熟，只有外层接近表皮的一圈瓤熟了，里面的还是生的，咬起来脆生生的。
把红薯吃完我才慢悠悠地朝住处走。
离刺猬家还剩几百米，我突然察觉到周围的树干在轻微晃动，抬头就看到树上跳下来一条灰色的大东西。
竟然是那只猫妖。
它凑近用鼻子朝我的衣服嗅了嗅，不确定地问我。
“白秀？”
“你，你是怎么找上我的？”
“因为我一直跟着你们，不过你的气息消失了，我在长白山上找了几天才确定哪个是你。”
“你跟着我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外面能活多久。”
这个理由很无聊。
妖猫蹲坐下，优雅地一下下舔了一会儿爪子，它又问我。
“你身上有股红薯味儿，在哪里？”
“吃完了。”
然后猫妖屁股一抬站起来，径直又走了，它的性格挺古怪的。
我回到刺猬家，与山下的水深火热相比，长白山仙家们的生活安逸平静，几只刚修成.人形的小刺猬蹲在院子里无忧无虑地玩土。
一看到这些玩耍的小孩子，我不由想起小时候放学后，写完作业和白川他们在院子里玩。
不知不觉间，等再回忆起那段日子，突然发现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我已经成为大人，后面是回不去羡慕不来的童年，而前面是一眼看过去，迷茫无望的未来。
刺猬家吃的饭菜全是素食，山上挖的红薯以及夏季存下的食物，而且它们吃菜不像人类那样放调料，所以对吃肉的我来说有些难以下咽。
饭后我去屋后找了块空地，升起一堆火，把泡了水的鱼干放在火上重新烤。
我没有任何烧烤经验，鱼的表面被烤焦熏黑，肉却没被烤透。
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回头就看见苏姜堂。
我没看错吧他怎么来了？
“苏姜堂？”
我奇怪地叫他，火光映衬下，苏姜堂的白衣不再似平日里洁白，他不说话，注视着我的目光却有些古怪奇异。
“秀秀，那只与你相貌一样的鹿妖，她来自擅长魅惑人的鬼魅族，我重伤时是她以心为药引替我治伤，条件是她留在我身边，原本我不想答应，可我为了你不能死，我也不知道她成型后会故意化成你的样貌。”
原来是跟我解释那只鹿妖，怪不得。
苏姜堂的眼睛因为火光的缘故，里面亮晶晶地，盯着我，他的喉结动了动才继续往下说。
“鬼魅族善于化作人心底最思念的那个人，用来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