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
我抬头震惊地看向左松奕，左松奕手里捻转着那朵花，继续解释了几句。
“左尘音那个老婆不就被折磨成神经病了？而且。”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捋起盖住伤口的长袖。
“这是新伤，怎么弄的。”
我知道左松奕在受伤这方面比我有经验，瞒不过他，可凤如归在床上折磨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左松奕又把我的袖子往上面捋了捋，看见其他青青紫紫的痕迹，没再说什么然后盖回去了。
我和左松奕在宫家的花园待了一下午，傍晚左松奕催我，我才不情愿地回去找凤如归，左松奕劝我记住教训别惹凤如归了。
走到门口，内心还是无可避免地产生抗拒感，却听见屋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里面的说话也停了，门被人从里打开，龙如意走出来，神情轻蔑自傲地撇我一眼，经过时带起一阵馥郁的香气。
我看向屋里的凤如归，最后啥也没问，回房间后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里下载好的游戏，把凤如归当成空气。
晚上凤如归没动我，连抱都不抱了，躺在床上各睡各的。
第二天我和左松奕在宫家瞎转悠，发现一片果园，左松奕爬上橘子树，摘橘子往我怀里抛。
左松奕每次都能将橘子稳稳地抛进我手里，我站在树底下对左松奕说够了，左松奕才往下爬，最后一段距离一跃跳了下来。
我正低头扒橘子皮，突然发现左松奕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左松奕表情严肃，望向我的身后，我扭头看过去，就看见龙如意站在不远处，笑看着我，然后才抬脚不急不缓地走朝我来。
龙如意比我高太多了，每次看我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在看什么虫子。
这个女人与凤如归的关系匪浅。
龙如意的视线落到我的肚子上，指甲涂着鲜红色彩的突然朝我隆起的肚子摸来。
“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我后退，左松奕也把我护到了背后，龙如意脸上的笑更盛了，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一定还不知道吧，你肚子里的妖丹，今后是我的，凤如归也不告诉你，每次都把事情闹得那么僵。”
“妖丹是你的？”
“对啊，我与你本族同源，自从被你打伤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你的妖丹对我而言大补，每一世你轮回长出的妖丹，凤如归在挖出来之后，都会送给我进补。”
龙如意的话对我而言犹如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脚，我顿时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丝毫不怀疑龙如意会骗我，毕竟凤如归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白秀你别听他的，你和凤如归的关系不好，这个女人肯定巴不得你们闹得越来越厉害。”
“是不是真的，你回去问凤如归不就知道了？”
龙如意说完，得意地又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没有什么不同，你每一世都一样，没用。”
然后转身走了。
左松奕让我别往心里去，现在找凤如归闹了也没用。
“我知道。”
但我就是心底发凉，尤其是龙如意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我现在正在经历的，也只不过是在凤如归变态控制下的其中一世，和其他轮回又有什么不同呢，我逃不出凤如归的手掌，逃不出每一世的命运。
“之前我托白川帮我调查上世民国时期的死因，最后的结果是开枪自杀，我没活过十九岁。”
左松奕看着我沉默数秒，然后开口。
“别听她的。”
其实这话说出来左松奕也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可我们又能怎样。
“我看不到希望，我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恐惧的情绪在我心底滋生。
......
橘子皮的汁液干了后，在手指上留下浅黄的颜色，龙如意刚离开没多久，凤如归就来找我了。
“跟我回去。”
我站起来，瞥了一眼左松奕，才慢吞吞地跟上凤如归。
回房间后凤如归想对我说话，刚喊了我的名字。
“白秀。”
然后凤如归又不继续往下说了。
我低着头，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晚饭后我躺在床上看书，心理书比我想象中更枯燥无聊，我耐着性子看进去几页，凤如归洗完澡在我睡的这一侧床边坐下，长发半干，像黑色的绸面倾泻铺开。
“我说过不会再那样对你，你大可放心。”
盯着书面，我的眼神晃了一下，捧着书，却彻底看不进去书中的内容了。
凤如归说完也不等我的反应，起身径直绕到床的另一侧，关灯睡下了，只留我这边的台灯还亮着。
那侧的凤如归离我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而且是背对着我的，凤如归不需要睡眠，他睡觉只是为了陪我，所以我不确定他此时有没有在睡觉。
认识凤如归这么久来，他的世界里只有我，我看不见那个高坐于九天之上的凤如归是怎样的。
但这些都源自于他的一厢情愿与自私的控制欲，我不会为他的恶感到动容。
搬到宫家一个多星期了，除了宫阳礼，我没见过宫家的其他人。
左松奕天天带我在宫家到处转悠，说这样比整天窝在屋里强。
只要他高兴就好，看出来左松奕很担心我，但他如今又什么都做不了。
宫家有个锦鲤池，里面那群游动的锦鲤五颜六色，目测每条的长度都超过了一米，也不知道是养了多少年的。
左松奕说要下去帮我抓一条。
“别了吧。”
鱼的力气老大了，那么大一条，我怕左松奕被一尾巴抽死了。
“没事你看我的。”
左松奕在手上涂满鱼食，然后蹲下把手伸进水里，那群吃的肥胖的锦鲤，本来慢悠悠地在水里游，发现有吃的，全聚过来了，鱼嘴一开一合地嘬左松奕手上的鱼食。
左松奕看准一条，眼疾手快，一手掏进了鱼嘴里，其他鱼霎时惊散了，左松奕得手后立刻把身体剧烈扭蹦的鱼从水里提了出来。
我都看呆了。
左松奕把鱼提上岸问我厉不厉害。
厉害是厉害，可他还不把鱼放回去吗。
“不放，抓回去炖汤喝。”
锦鲤炖出来的汤，好喝吗，而且这么大一条鱼得长多少年，炖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