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落水淹死的，而是被人溺死。”
“对，你被养得聪明又愚蠢，想得太多但知道的太少，把我摁进池塘里溺死的人就是那个老妖婆，东岳帝君见我可怜，便点我修行。”
我自动忽视白川嘲讽我的话，他的嘴巴也变得越来越毒了。
“姥姥为什么要溺死你？”
“我可能猜到了一点，只不过我和她的祖孙情意早就不剩了，如今各为其道吧。”
“因为什么？”
“这一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不仅你的日子难过，我也别想好受。”
白川冲我一笑，还是间接的对我透露了点，谁能让他过得不好受，除了东岳大帝之外，白川也怕得罪凤如归，但与他们又能有什么联系呢，白川总结的很到位，我确实容易想得太多，偏偏知道的极其有限，加上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白川用城隍印召集阴兵，我跟他回到村中，发现村里到处都是血和恶心作呕的断肢，我们还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下半身被撕掉的男人，尽管我见到了不少血腥，如今还是想吐。
只见白川在他面前蹲下，注入一道阴气，半截人竟然短暂活了过来，他的眼睛一睁开就绝望地喊着救命拼命用双手撑着朝前爬。
“谁要杀你们？”
“仙姑！是仙姑！”
他爬着爬着突然发现腿不对劲，扭头朝后看到那副惨状，嘴里发出一句奇怪的惨叫，两眼突然向上一翻就再次死了过去。
“很残忍吧，要死两次，现在你对姥姥还有同情心吗？”
我没说话......沉默已经是我的回答了。
白川请来阴兵，意味着今晚的事情将近结束了，姥姥的活祭被我们搅坏，拼尽全力朝后面的原上逃去。
我让铜雀带我去看。
“你还是别去看了吧。”
“不，我想看。”
我的心情复杂，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带着强烈的心慌，去看了我可能受不了，但不去看这种感觉我怕是会记一辈子。
铜雀带我飞了很远才追上白川，底下鬼气森森的阴兵数不清具体数量，而姥姥被一条红绳缚住躺在麦田里，她看见我后朝我大喊。
“秀秀，我是你姥姥！你要眼睁睁看着姥姥死吗？”
“姥姥你杀人之前，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无辜？”
“无辜那些被白川杀死的人就不无辜了？他和姥姥是一样的。”
红绳缠上姥姥的嘴巴，显然白川不想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暴露出他见不得人的秘密。
“就地诛杀。”
白川一字一句道。
我怔愣着，突然与现实世界生出巨大的剥离感，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极其陌生，根本不属于我，而我像是以第三视角飘在半空看。
一名穿着古代战甲的魁梧阴兵上前，头盔里黑漆漆冷森森，它举起手中散发着黑气的长剑，眼见着就要对姥姥的头砍下去，姥姥身下的麦田忽然撕.裂开一道口子，姥姥掉了下去，取而代之冲出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黑气。
长剑斩下去，黑气中掉出来一颗人头，咕噜噜向前滚了很远，而黑气瞬间散了，露出一具无头的中山装男尸。
没有头颅的中山装男尸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皮肉迅速腐烂剥落，最后化为飞灰成为一具白骨，才软软地向前倒下。
地上的那颗头也是，郭鞋匠替姥姥死了。
白川的脸色难看，甚至有点隐忍发怒的前兆。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眼前一幕发生的太快，地面往我脸上扑，铜雀连忙扶住我问我怎么了，原来不是地面地面在动，而是我差点晕倒。
铜雀扶着我对白川说道。
“夫人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回去了，剩下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铜雀怕我有个什么毛病，直接把我带去了医院。
“我不去医院，带我回家，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可是你刚才不舒服。”
“我想回家休息。”
铜雀只能带我回家了。
刚回家我就蹬掉鞋爬上了床。
“夫人你肚子饿吗？想吃什么东西？”
家里没凤如归做饭，我把脸闷在被子里。
“随便点个外卖吧。”
铜雀嘴上答了一句好，可她拿着我的手机摆弄了半天，又把手机丢还给我。
“不会用还是你来吧。”
我用手机点了几份评分和评论都还不错的外卖，就把手机又丢下了，铜雀在我旁边说话叽叽喳喳地问我。
“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
“那你看起来怎么这么虚弱？你应该没受伤啊。”
我虽然没受伤，可我受了刺激，在等外卖的这段时间里她能安静点吗？
“我没有受伤，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别说话。”
外卖到后，我喝了一口热汤，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铜雀坐在我对面，拆开一盒猪脚饭，毫不客气地就夹了一块油腻腻的肉放到我碗里。
“你身体这么弱为什么不多吃点肉啊？”
铜雀将视线看向我面前只有青菜的米粉里。
“我天天吃肉，今晚只想吃带汤的，素的。”
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低头继续嗦粉。
外卖吃到一半门铃就响了，铜雀去开门，进来的是白川。
“我来看看你。”
他在我旁边坐下，我突然想起来，林晨歌她爸还活着吗。
“村里有没有活人了？”
“有。”
“那用来祭祀的五个人活下来没有？”
“有凤神君的手下在，祭祀的五人倒是活着。”
听见活着我松了口气。
白川见我能吃能喝，只在这里待了不到十分钟。
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林晨歌激动地在电话里感谢我，我愣了几秒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老规矩你们把钱打到银行卡上，交给我，先挂了。”
“白秀你今天过来一趟吧，我们一定要重金感谢你们，除了之前的酬劳以外，我们打算送你们几件贵重的礼品。”
我一听到他们还要送礼感谢，顿时不困了。
“地址给我。”
林晨歌提醒我一定要穿礼服打扮一下再去。
说到礼服，我衣柜里好像没这种东西。
挂断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宫阳礼，问他能不能帮我送套礼服来。
“另外顺便给我带顿饭，多带点，够四五个人吃的量。”
毕竟我吃一碗，铜雀能吃三碗。
宫阳礼来了，还带来一个漂亮且打扮精致的女人，并且推进来一长溜的礼服，各式各样的都有。
我看花眼了，漂亮女人让我坐到镜子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不要太长的就行，其他没有要求。”
太长的话上厕所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