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猪。”
“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猪也一样，所以你不是小猪是什么？”
在凤如归眼里，我现在又变成猪了。
“反正我不是，而且我每天还要去上学呢，生活里不只有吃和睡。”
第二天我上午才去学校，课桌底下拂过一阵清风，传来苏姜堂的声音，他给了我左松奕的确切地址。
竟然在国外。
这件事我派给苏姜堂调查，苏姜堂都给我递消息了，而凤如归那边这么久过去却没有半点回复，可见凤如归根本不想让我管这件事。
我想出国这件事恐怕也不会容易。
晚上回家后我给左冬凌发消息，问他能不能帮我弄到出国护照，左松奕有消息了。
护照的事有左冬凌帮我解决，接下来就是出国了，苏姜堂帮我这件事不能让凤如归知道，所以不能由苏姜堂带我出国，左冬凌又没本事带我离开。
我犯了难，脑海里想不到一个能用的人。
就在我一筹莫展地想到头都快秃了时，消失一个多月快把我急死的凤朝年出现了。
凤朝年穿着一个布偶熊的套子，本来就是一米九的身量，所以那只像我走来的布偶熊目测两米多。
“白秀。”
噗！
我刚喝进口的奶茶喷出来了，远远地望了一眼正在替我排队买裹凉皮的凤如归。
“凤？凤朝年？”
我感觉布偶熊套子底下，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正死盯着我。
“回山神庙找水华镜，那面镜子可以看到人的命运，我需要知道郭亚妮的死因。”
“我帮你找？”
“对，你是那面镜子的原主人，除了凤如归，你应该也能看到，明天上午九点我去学校带你，如果你想救你朋友，就跟我走。”
凤朝年快速撂下这几句话又走远了。
远处的凤如归在回头看我，我赶紧抬脚走向他，凤如归好不容易舍得在晚上带我出来逛街，我可不想被他发现我又不乖。
至于凤朝年说明天来带我，有点怕他在骗我，实际想找理由抓我走。
回家后，我冒死又躲在卫生间里找了一回苏姜堂。
第二天上午的课被我翘了，我躲在一楼的卫生间里，敲最里侧的隔间几下，门开了。
左冬凌真的躲到女生厕所来了。
“护照带来没有？”
“带了。”
九点刚到，门外就响起凤朝年的声音。
“白秀。”
开门出去，我递给凤朝年一粒药丸。
“把这个吃了，我就跟你去。”
凤朝年垂眸看了一眼，抓过药丸咽下，完了还张嘴给我检查。
“行了吧？”
“带上我的这个朋友。”
“你带他干嘛？”
凤朝年诧异地一挑眉。
“不行。”
我看着他，不到十秒凤朝年又妥协了。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带就带吧，要不是时间赶得紧。”
凤朝年变回原形，让我们快坐上去。
我都惊了。
“快点的！晚会儿凤如归就该发现了！”
“好好！”
我一抬腿就跨在了凤朝年的脖子上，凤朝年回头看我，那眼神似乎是忍了又忍。
我和左冬凌一个骑脖子一个坐背，没想到凤朝年的原型变大后能载两个人，我突然理解电视剧里的神仙有坐骑是什么感觉了，这要是骑出去多拉风啊。
但是很快我就得意不出来了，因为风太大了，大到呼吸不了，我抱紧凤朝年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软软的羽毛里。
五分钟不到就到地方了，我被凤朝年嫌弃地甩了下去。
“这么快？”
“当然，你当我大风的称号是白叫的？风都没我快。”
凤朝年催我快去，我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啥？我一个人进山神庙啊？
“不然呢，如果我能进去我早就进去了，用得着你？”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山神庙，那扇门出现后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山神庙里的仆人问我怎么回来了。
“凤神君派我回来拿个东西，你们去忙吧别管我。”
仆人们也不敢多对我过问半句话。
我看到那面如瀑布般落下的几米长大镜子，突然想起来，凤朝年没教我该怎么使用。
时间只有两分钟，现在过去快一分钟了，我犹豫了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地把手放在了镜面上，银亮的镜面如平静的湖水投入一颗石子，以我的手为中心向外泛出圈圈涟漪。
镜中我的人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郭亚妮被活生生凤朝年取出心脏的一幕。
我被那血淋淋的场面镇住了，很快那一幕又消失，换成左松奕被困在阴暗的牢里，冰冷的铁链束缚住他的手脚将他吊在墙上。
匆匆收回手，我转身立刻抬脚离开。
出山神庙后凤朝年问我。
“死因是什么？”
“坠楼，她自杀了。”
我若有所思地对凤朝年撒谎，凤朝年朝我摊手。
“解药给我。”
“我已经帮过你了，你也要帮我，送我去H国。”
“我哪有空帮你？”
“是吗，那不如让你死了吧。”
“如果我死了，你的朋友不还是要死吗？别忘了我们的命绑在一起。”
凤朝年冷笑。
“我可以把妖丹还你，条件是你此行保护我，还是很值的，但是时间不多，你尽快决定。”
凤朝年盯着我，眼睛微眯，片刻之后。
“妖丹给我。”
凤朝年融了妖丹，然后对我们说走吧。
有凤朝年带，我们出国连护照都不需要了，凤朝年恢复法力后能够缩地成寸日行千里。
左松奕的位置在一艘游轮上，凤朝年带我们上船后，眉头立刻皱起。
“这艘船不太对劲，上面有阻断我感应的阵法，我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要是你死了可别怪我，现在你想离开还来得及。”
“来都来了，我要是怂的话压根就不会想这回事。”
因为阵法，凤朝年在船上的感应极其模糊。
左冬凌要去找他的母亲，我问他是在这里分开还是。
“一起吧，情况越是不明了越不能轻易分开，在一起能互相有照应，我们先去找左松奕，我爸对他的看守应该不紧，如果先带走我妈，船上很快就会惹出动静。”
有道理，我通过水华镜那匆匆一瞥，推测左松奕被关押在船舱的最底部，因为他的后背有一个被海水浸没大半的舷窗。
往最底层下的途中，我发现船上的大部分乘客像年轻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可惜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下楼梯的过程中，船体突然开始震颤，并传来剧烈沉重的轰隆声。
我站不稳就要一头栽下去，幸亏被左冬凌拽住了，他抓住扶手另一只手则牢牢拽着我。
我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可想到是在海上，这种震颤更像是船体本身发出的。
等震颤过去之后。
“船出问题了吗？”
“不清楚，但肯定不正常，我们抓紧时间，左尘音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左冬凌松开我。
我心里有了极不妙的预感，左尘音总不会疯狂到把这么大艘船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