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拼命忍住想吐的冲动。
白川一直没给我提示,我只能硬撑。
忽然房间里的女人全部尖叫起来,光着脚通通通往房外跑。
发生啥事了。
等房间里的人都跑完后,左松奕关上门又走回来。
“出来吧白秀。”
既然被发现了,我只能一点点从床底的缝里爬出。
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我朝外爬的左松奕,这应该就是他真面目了。
左松奕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道。
“怎么样,我这张脸长得虽然没有你仙家好看,但也不错吧。”
我头一歪,抱住垃圾桶哇地吐了。
“白秀你什么意思?”
“别动。”
白川已经从背后将长剑架到了左松奕的脖子上。
我吐完胃里暂时好受了点,一抬脸就看到瘫在沙发上的白衬衫和花裤衩,此刻正滋滋冒着白烟,好像刚才它的主人正穿着他们,而沙发前掉了两只人字拖,我认出那是房间里另一个男人穿的。
衣服和鞋都在,人去哪里了。
“你最好别碰到地上的那滩水。”
左松奕提醒我。
刚才的那个男人化成水了?
我有点后怕,离远点才扭头对左松奕。
“把姥姥和郭鞋匠还给我。”
“可以,不过我都帮你那么多次了,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这次换你帮我个忙吧。”
我喊白川。
“别着急,如果你们杀了我,我敢保证今晚过后,你永远都找不到郭鞋匠和你姥姥了,别忘记我是干什么的,处理他们的速度绝对比你们找到的速度快。”
我只能让白川先别动手。
“帮你什么忙?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做。”
“很简单,帮我篡位,顺便把我爸那个老东西弄到十八层地狱受刑就更好了。”
他说的倒是轻松,可这还不算杀人放火?
“这就是杀人。”
“不,我的意思是,杀人的事我来做,万一我失败了,你负责保我的命,就像以前我帮你一样。”
我考虑了一会儿。
“先让我见姥姥和郭鞋匠。”
“不可以,除非我的目的达到,我才会把他们放了,若是我死了,你就永远都别想见到。”
我拳头都捏紧了。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所以你抓住他们的目的,是想让我跟过来保你?”
“聪明,我思来想去,能保证我百分百活着的办法,只有靠你背后的仙家。”
所以我这是又被算计了。
“你说到做到?”
“放心我怎么敢骗你?咱们现在应该算是达成一致了,所以是不是该让你弟弟把剑挪开,我有点害怕。”
左松奕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往旁边挪了两寸。
白川刷的收回剑,左松奕立刻挂上笑容。
“既然谈妥了,我们走吧。”
来这里的目的本是救我姥姥,却被左松奕坑成了保护他,看着左松奕脸上的笑,我有口气下不去。
我听见头顶有轰隆震耳的声音传来,出了船舱之后就看见头顶悬停着一架直升飞机,螺旋桨刮起的大风吹的我几乎睁不开眼。
直升机垂下一搭软梯,左松奕先爬上去,等我爬时他站在上面拉我。
乘坐直升飞机比来时快多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左松奕修在半山腰的别墅。
直升机还没落地,我在半空中就感觉底下的建筑阴气环绕,鬼气森森。
“左松奕你能不能带我去个正常点的地方?”
“这地儿比较安全,晚上睡得踏实。”
可我在这种地方肯定睡不踏实了。
别墅里的灯开得通明辉煌,左松奕的手下和佣人加起来数量也不少,但我心里依然觉得瘆得慌。
左松奕把我安排住在他的隔壁房间。
“那个我家的房子不隔音,你和仙家晚上记得安静点。”
“知道了。”
我尽量让凤如归骂我的声音小点。
临睡觉前,凤如归才从镯子里出来。
“我可没答应保护一个凡人,区区凡人也配?”
是不配,谁都配不上他行了吧,我准备耐着性子求求凤如归,可凤如归的性格是个越哄越来劲的。
实在不行,我捧住凤如归的脸亲了一口,反正这件事没他不行,凤如归必须帮我,他不答应我就继续磨。
“你就答应我好不好?这件事也是为了帮我。”
凤如归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语气也没有缓和,但他这次说出口的话倒是松了。
“白秀你能再乖顺点就好了。”
我平时对他还不够狗腿吗,凤如归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他才肯满意。
“凤如归你希望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答应做到。”
凤如归却高傲地冷哼。
“听话懂事。”
听话我可能做不到,但懂事可以啊,我天天端茶倒水捏肩捶腿肯定能把他伺候舒服了。
说做就做,我立刻从他腿上滑下去,讨好地替他捏起腿来。
“这个力道怎么样?”
凤如归的心情瞬间变得不错起来。
“力气大些,你不是刚吃完饭?”
我加重了力度,而且我发现凤如归的腿不仅修长,捏起来也很结实,不像我,一把抓下去全是肥肉。
以前我只知道他的腿坐起来很稳很舒服,原来隔着衣服摸起来也能这么舒服。
但是我只坚持了几分钟,就感觉手开始发酸没劲,尤其是大拇指虎口处,于是抬脸问凤如归满意没。
然而凤如归只是看着我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继续捏另一条。
在凤如归没满意没答应之前,我只能耐着性子继续替他捏腿,但很快我又学聪明了,捏一会儿就替他捶捶腿,交替轮流着来。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凤如归终于开了他的尊口。
“差不多了。”
他起身去了浴室,我终于解放了,赶紧为自己倒杯水解渴。
等凤如归洗完澡出来,头发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以前他掐个法决头发就干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看向已经躺进被窝的我,甩手就把毛巾甩到了我脸上。
“过来替我擦头发。”
“为啥你今天不用法术了?”
我不理解地拿掉毛巾,实际已经很困了,而且我还时不时地难受想吐。
“听不懂吗?”
眼见凤如归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我只能赶紧爬起,替他擦头发。
可凤如归的头发又长又厚,我只能将他的头发先笼统地擦一遍,不滴水之后再分拨成一缕缕,耐心地慢慢捻,只要能让凤如归高兴,肯帮我。
等好不容易擦完,已经快半夜两点,我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凤如归终于满意地对我说好了。
我爬回被窝里躺好,凤如归关灯后,照例伸手把我拢进怀里抱着睡。
等第二天中午快十二点,我才睡醒。
左松奕问我醒的这么晚,昨天晚上一定也睡得很晚吧,我点头,他说的不是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