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我去喂猫，结果看到凤迦楼把猫从笼子里抓出来了，猫被他捏的喵喵叫。
他有毛病吧，气不过就来打我的猫？
“还给我！”
“你急什么？我又不吃它，这种添加剂喂大的东西，我才不吃呢。”
“给我。”
我上手就想抢，凤迦楼故意把猫举高。
“不给你。”
凤迦楼拿着猫出去了，我跟在他后面。
现在凤如归除了会帮我说几句话外，根本不管我，谁让我又跟他吵架了呢。
凤迦楼打开电视，往沙发上一坐，把猫放到膝盖上，贱兮兮朝我说。
“哟，你连我哥都不在乎，反而在意这样一只小畜生，怎么你现在害怕了？来过来给我道个歉，我的要求不高，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就原谅你了。”
看着凤迦楼那张欠打的脸，我巴不得打死他，还道歉？
我上手跟他抢，凤迦楼就用一只手挡我，猫可能被他捏的受不了了，往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跳开。
凤迦楼嘶了一声。
我赶紧抱起猫回了自己房间并反锁门，凤迦楼在门外骂了几句，他见我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就自己走了。
把猫养在我住的房间里，下午郭亚妮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送点吃的给她，她家的泡面吃完了。
我锁了房门才出去，来回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可等我回来，发现我的猫死在了笼子里，脖子被人残忍地扭断了。
凤迦楼坐在客厅里悠闲地看电视，他看到我，得意地扬了下巴。
我被他气得不行。
“你把猫杀了？”
“谁让那小畜生敢咬我，我能让它痛快死，已经看在我哥的份上，很给你面子了。”
我的身体在发抖，被气的，但面对凤迦楼的无耻得意，我感到无能为力。
凤如归从外面回来，开门后发现客厅里的氛围诡异，于是问了我一句。
“你们又怎么了？”
“凤迦楼杀了我的猫，我恶心死你们了！”
我推开门跑出去，凤如归在背后叫我。
我跑到大街上，边哭边漫无目的地走，凤如归没有跟出来找我，我心里有个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其实我早就没有家了，从姥姥去世的那一天起，我什么都没有了。
对面走过来的路人偶尔向我投来打量的目光，我走到街边的小公园就不再走了，在一条长椅坐下。
我哭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头顶投下来一片阴影，我以为凤如归找到我了，来人却是阴魂不散的东岳大帝。
东岳大帝目光玩味地打量我。
“你这是受什么委屈了？凤如归欺负你？”
他伸手朝我的头顶摸来，被我挡开，于是东岳大帝啧了一声。
“我猜猜，这几天凤迦楼去你家了，他一向看不惯你，是不是他找你麻烦了？”
东岳大帝见我还不说话。
“猜对了没有？”
他俯身侧朝我看来。
“不然跟我走吧，我的兄弟姐妹都死光了，无父无母，没有凤如归的情况复杂，你跟着我绝不会受气。”
“滚开。”
东岳大帝靠的太近了，我用手推他，才不跟他回去呢，有了上次的教训，怕东岳大帝又把我卖了。
我推不动东岳大帝，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东岳大帝轻笑一声，拉起我的手塞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过来。
“回去倒在凤迦楼的食物或者水里。”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他又不安好心。
东岳大帝却硬塞给我。
“拿着吧，凤迦楼是凤如归的弟弟，凤如归不可能为你出气的，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呢？小可怜？”
我捏住冰凉的小瓷瓶，东岳大帝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对于凤如归他们来说死只猫这种事根本不配入他们的法眼，而且就算凤如归放在眼里，一只猫而已，凤如归不可能为了我和凤迦楼翻脸。
“这是什么？”
“一点冥界之水，放心不会把凤迦楼喝死的，至多会让他的毛全部掉光，你想想凤迦楼没毛的样子，像一只拔光毛的鸡。”
东岳大帝说着他自己倒笑出声，不过极浅的笑了一下后又重新严肃敛起。
他抬手摸向我的发顶，揉了几下。
“用的时候记得小心，别弄到自己身上。”
话音未落，东岳大帝又消失不见了，我早就习惯他们神出鬼没了，在长凳上又坐了一会儿。
那种仿佛被藏在暗处的怨毒眼睛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把瓷瓶收进口袋里，站起来四处张望，公园里除了大爷大妈以及散步的情侣，我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我察觉到不对劲儿，抬脚往回走，可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它就跟在我背后。
我回头看了几次，都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儿，走到一个路口，拐角处立了一面圆形的广角镜，隔了老远我就开始借这面镜子观察背后，鬼没看到半个，却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开得很慢，始终跟在我背后。
前几次回头我也看到了这辆车，但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一开始的注意点就在脏东西上，从没想过跟着我的有可能是大街上稀疏平常的某辆车。
为了确定这辆车是不是真的在跟着我，我快步走过拐角，躲到路边一辆停放的汽车背面观察。
那辆黑车拐过弯，仍然开的很慢，而那股甩不掉的注视感也追上来了。
果然是朝我来的，我掉头就想逃跑，结果差点一头撞上白川。
“你在看什么？”
白川伸手扶住我，神情疑惑地问。
“有人跟着我，不对，我不确定是人是鬼。”
我又回头去看，那辆车在下一个路口拐到大马路上，离开了。
“就是那辆。”
“你确定？有没有可能同路？”
我看向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其实没那么确定，可我心中始终觉得这件事诡异。
“白川你帮我看看，我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
“有啊，我。”
“别开玩笑，我总感觉有人在哪里看着，但我看不出来，你帮我看看。”
白川摇头。
“我跟着你一天了，什么都没发现，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连白川都没看出来，这下我更加不确定了。
“可能是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加上太累了吧。”
暂时不聊这些了。
“白川你怎么在这。”
“江杨昨晚差点死了，他实力不行，所以东岳大帝换我跟着你，东岳大帝说你现在心情不好，允许我现身陪你一会儿。”
白川捧住我的脸用指腹轻轻刮去我脸上的眼泪。
“不哭，我送你回去。”
我跟着白川往回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出来找我的凤如归。
他现在才知道出来找我，我心底没由来地腾起一股无名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