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点头，她肚子里怀的是胡清越的。
可人和妖怎么可能！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东西？人妖吗？
这好像不对。
韩静握住我的手用力。
“求你帮我，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我艰涩地咽口唾沫，视线扫过她微微隆起显怀的肚子。
“我能怎么帮你？”
下一刻韩静的话震惊了我。
“带我去你家，帮我把这个孩子打掉。”
“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
去我家把孩子打掉，光是听听就不可思议。
“我这种情况绝不能去医院，待在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个怪胎，不知道去医院会查出什么玩意儿，你带我去你家，求你的仙家帮我取出肚子里的东西。”
呃我原地思考了一瞬，怎么取？开刀吗？
“好吧我试试带你回去求凤如归。”
凤如归最近挺好说话的，希望他这次能答应我的请求。
我带韩静回家，凤迦楼坐在沙发上正吃着我的零食，听到开门声，脑袋立马转向我。
“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凤迦楼嚯的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过来，眼珠子热烈地黏在韩静肚子上。
“好东西啊，很长时间没见过这大补的玩意儿了。”
逼的韩静倒退两步警惕地护住肚子。
凤迦楼堵在这里让我有点害怕，于是我喊了一声凤如归。
凤如归一出来，凤迦楼才肯让开。
直到我磕磕绊绊地讲完，凤如归泛着冷光的凤眼才勉强化开一丝柔和，这回他没有嫌我多管闲事，让我先吃饭，下午凤迦楼帮她取出来就好。
凤如归对我很好，越来越好了，那种压抑着自身脾气性格地对我好，反而让我心里感到踏实。
等吃完午饭，取胎要开始了，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凤迦楼与韩静，好奇怎么个取法。
凤如归却伸手捂住我的眼。
“去睡午觉。”
下一句话的语气又柔和了。
“等会儿看见了晚上不敢睡觉。”
“可我现在不想睡。”
我想拿开凤如归的手，央求他。
“凤如归你就让我看看，我不害怕。”
挡在我眼前的手终于拿开，我就看到凤迦楼的手直接伸进了韩静的肚皮底下，只见韩静的肚子像果冻一样供凤迦楼的手随意伸进去摸找，我好奇地目不转睛。
“看完了？”
凤如归重新捂住我的眼。
“剩下没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
不，我想看看人和妖的孩子究竟长啥模样。
“白秀。”
凤如归喊我的名字了，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等等我不想拿了！”
韩静突然变卦喊出声，随即就是凤迦楼气急败坏的说话。
“你这娘们说不拿就不拿了！敢耍我是吧？明明都快摸到了！今天你不拿也得拿！”
“凤迦楼！”
凤如归唤了他一声，同时松开捂在我眼睛上的手。
“好好好！连动粗都不准摆在她面前是吧，真是，我看照你这么养，她迟早有一天爬你头上。”
凤迦楼哼唧了几句，跟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韩静站在旁边被衬得更加局促。
“我不是不想拿，而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给我几天时间准备。”
“随便你！我跟你说啊，你肚子里怀的是半妖，你又是个凡人，没有灵气供给它，它早晚爬出来把你这个母体给吃了。”
凤迦楼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想吃了韩静肚子里的孩子，我忽然想起他在家里炖蛇汤的场面，再联想到时候凤迦楼用我家的锅搅拌胎盘汤的一幕。
韩静抱歉地对我开口。
“白秀，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几晚？我没有地方去。”
“好啊。”
凤迦楼立马帮我答话。
“你啥时候想好了啥时候就能取。”
我回头看凤如归的脸色，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讨好地捏了捏，凤如归的手摸上去骨头硬硬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觉得他的手摸上去很舒服。
“随便你们。”
凤如归反握住我的手，同意了。
晚上我和韩静睡一张床，韩静小声跟我讲话。
“你的仙家没碰过你吗？”
“他碰我哪里？”
我迷糊地问她。
“就是和你一起睡觉。”
“没有。”
凤如归没跟我一起睡过。
韩静哦了一声。
“他对你挺上心的，完全拿你当小孩子养。”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随时有可能变坏。”
毕竟凤如归的心情太阴晴不定了，他为什么对我好我猜不到，因为什么生气我更看不出来。
韩静凑到我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让我明天试试。
第二天早上凤如归出门送我上学，我见楼道里没有其他人，于是牵着凤如归的手问他能不能把头低下来。
凤如归眼角的余光扫过来。
“做什么？”
“你就低一下好不好？”
我求他，尽管凤如归看上去十分不想应我的请求，还是微微倾身朝我俯低身体，我垫脚环上他的脖颈，盯着他绝艳的脸看了两秒，紧张地呼吸心跳加速，最后闭眼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
亲完一瞬间我感到凤如归的整个身体明显不自在了，想到另一边还没亲呢，就想把脸转向另一侧，却被凤如归从身上解下去。
“行了谁教你的？那个女人？”
我在原地站直，有些露怯，但想到韩静昨晚说的话。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还是不随便亲你了。”
凤如归严肃地瞪了我一眼，板着脸。
“少浪费时间，走。”
我心底瞬间升腾起一片莫大的喜悦，这就说明凤如归也是喜欢的。
一上午我都在回味亲凤如归，他的脸又香又有弹性，亲上去的一瞬间感觉无法明说，让人悸动而心慌，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香吻啊，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还想再亲。
可韩静却不让我亲凤如归了，说等几天再尝试。
韩静在我家住了快一个星期，凤迦楼等的越来越不耐烦，整天哔哔赖赖。
“我看这小娘们儿就是躲到咱们这儿避难来了，最近我发现附近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瞎晃，我看就是冲她来的。”
我装作听不见，凤如归也不搭理凤迦楼，只要凤如归不发话赶人，凤迦楼拿韩静没办法。
可我越来越讨厌凤迦楼了，他在家除了故意挤兑我就是故意气我，凤如归上午买回来的四斤荔枝，等我回家后，凤迦楼就全给吃完了。
四斤啊，全吃完了。
气得我午睡都做噩梦了，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窗户那里有响动，我以为是麻雀，结果睁眼看见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站在窗沿上，眼神阴恻恻地往里瞅，用爪子一点点勾开窗纱钻进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胡清越来找韩静了，但胡清越死了啊，于是赶紧推睡在旁边的韩静，让她快看看这只狐狸。
火红色狐狸已经打开窗纱进来了，气势汹汹地用爪子拍倒挡住路的笔筒，踩着书朝我走来，双眼充满仇恨地死盯住我，像狗一样呲咧出雪白的獠牙，缓缓压低头已然摆出一副进攻的姿势，我吓得血都凉了。
“凤如归！”
狐狸见我喊凤如归，猛地跳起来朝我脸上狠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