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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思不得其解(1 / 1)


林见鹿:“事出蹊跷必有因。”

常警官:“那你给我说说这个蹊跷的因是什么?”

林见鹿:“我要知道这个因是什么,我就不在这儿费这儿劲了。哦,小常,我刚才寻遍了全屋,都没发现那个蜘蛛。那个蜘蛛是当天你就看到了,还是过后在照片上发现的?“

常警官:“我就说你尽纠缠这没用的小事儿嘛,越说你还越来劲了。那个蜘蛛我去检查案发现场的时候,就挂在那里了。我能发现不了?不过,在我检查铁栏杆的时候,让我给扒拉窗户外面去了,挡碍!”

原来如此,不知蜘蛛是不是有记忆的动物,如果是有记忆的动物,那么如果这里是它的家,它应该还会回到这里来,但现在已经几天了,它却没有回来。看来它不过是一只过路的蜘蛛吧。林见鹿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正想着,他抬头看到常警官注视他的目光。

于是他说:“小常,通过这几天我的观察和刚才的检查,我也劝你改变思路,不要把目光盯在张德茂监守自盗上面。这个博物馆里面根本藏不下那些古董。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找专业的建筑师来实地测量研究。”

看林见鹿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常警官开始围着墙壁四处看,然后也像那天霍灿一样,这敲敲,那听听。一看那手法,水平应该也和霍灿差不多。林见鹿想,这兄弟还是短炼啊。

敲完四周的墙,常警官又煞有介事地用鞋跟四处敲了敲地面。一通折腾之后,他依然固执地说:“我是没捉摸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但我坚信,这些古董出不了这个屋儿。你看看,四处都这么严严实实地,这古董怎么出得去呢?”说着,他就用手挠了挠头,这确实是一件令他挠头的事情。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从博物馆的小窗子成片地斜洒进来,在展示柜展示架间形成了一片片的斑驳。林见鹿和常警官看着这片片的斑驳,不禁都有几分惆怅,这曾经满屋子的古董儿,怎么就会离奇地消失了呢?

常警官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饿了,怎么样,我请你,再一起喝点儿?”

林见鹿却说:“不了,今天不喝了。今天回去陪老婆吃饭。”

常警官很惊奇:“你不是从省城来的吗?你出来工作还带老婆?”

看着常警官惊奇的样子,林见鹿就苦笑着说:“我这哪是出来工作的?我现在正在休假。我参与这件案子,算什么呢?算加班?呵呵,可没人给我加班费。我是自愿奉献?消耗过量的体能?”

林见鹿的半是解释半是解嘲,让常警官对他莫名地又增添了份好感。于是他帮着林见鹿锁好博物馆的两道门,临走时他对林见鹿说:“明天见。”好像他预感到明天他还会和林见鹿见面似的。

林见鹿先是把博物馆的钥匙送还给张德茂,然后回旅馆找霍灿吃晚饭。霍灿很好奇林见鹿今天下午见常警官的成果,一见林见鹿的面儿,就嚷着问林见鹿案情进展。林见鹿说咱们先吃饭好不好?霍灿晃着脑袋说不好,说你咋这么不敬业呢?工作未完咋就寻思吃呢?林见鹿就笑说,我们要都像你这么敬业,就得饿死了。两人说说闹闹地就到了门口的面馆,要了两碗面,两个小菜。在等的时候,霍灿又迫不及待地问林见鹿案情。于是林见鹿就大致和她讲了下午见常警官、看现场照片,走访老叔以及博物馆实地勘察的情况。

当听到常警官的想法和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如出一辙时,她说:“ 这常警官应该和我说‘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你发现的疑点我也认同,确实是挺奇怪的。博物馆那么干净的环境,老叔天天用掸子掸过的窗口,怎么会有蜘蛛呢?会不会是偶尔爬过来的蜘蛛呢?”

林见鹿:“这种可能性也有,但可能性比较小,听张云鹤,也就是老叔说,这个窗子从装修后就一直开着放味了。开着窗的窗口,一般空气流动性比较好,甚至大多数时候还会是风口。这样的环境蜘蛛是不会主动爬来做网的。”

“蜘蛛不会主动爬来做网?”霍灿对这句话感兴趣,她重复了一遍。

霍灿的重复也让林见鹿注意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这句话。话是自己说的,但只是就事论事儿说出来的,他还真没细想这句话。现在经霍灿提醒,他仔细想自己何以说出这句话。

蜘蛛不会主动爬来做网,那么蜘蛛就应该是被某种东西吸引爬过来的,是被诱惑而来的;又或者是被人或者某种动物带过来的。博物馆里有什么东西能吸引蜘蛛呢?博物馆里面有什么呢?古董,展示柜,展示架,可这些对蜘蛛有什么吸引力呢?那么是被某种动物或是人带过来的?是人带过来的,人身上带着蜘蛛,那这个人得有多脏多邋遢啊。动物带过来的?想到动物带过来的,林见鹿一下子就想到了猫,猫身体灵活,跳跃自如,会不会是猫把蜘蛛带到了博物馆?如果是这样,是猫一类的动物把蜘蛛带到了博物馆,那么真如常警官所说的,窗口有蜘蛛这件事儿,真的是细枝末节的无用小事了。但林见鹿总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猫会允许自己身上爬着一只蜘蛛?它那么灵活,他的自如的爪子,还有无所不能的舌头,怕是一下子就要了蜘蛛的命吧。

林见鹿在琢磨着那只蜘蛛,而霍灿也在想着蜘蛛何以会出现在窗口。两人都在沉思中,服务员大姐已经把两碗面和两个小菜端了上来。看他们两人一直傻呵呵地坐着不动筷儿,好心而又好奇的大姐就扒拉了一下霍灿:“喂,小姑娘,再不吃,面一会儿就坨了。”

霍灿被大姐扒拉醒,这时林见鹿也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两人相视一笑。林见鹿说:“你寻思啥呢?”

霍灿:“我在想那只蜘蛛。”

林见鹿就笑说:“不疯魔不成角。灿灿你这是要成大侦探的节奏啊。”

霍灿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嗔怪道:“你才疯魔呢。不过,哥,你说那只蜘蛛会不会是被人放上去的?”

林见鹿:“被人放上去的?你怎么会想到是被人放上去的?”

霍灿:“不知道,我就是心里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林见鹿:“如果这只蜘蛛是被人放上去的,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霍灿:“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有了这个念头。哎呀,头好痛!”霍灿说着捂住额头。

林见鹿见状急忙说:“好了,别想了,先吃饭吧。”

林见鹿知道霍灿曾经被思虑所折磨的痛苦,为此他还曾经带她看过专门的心理医生,所以现在他看霍灿已经有些痴迷的状态,就不免为她担心,担心她思虑过重,因此他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赶紧吃饭。

饭后,两人又去了银州护城河岸边的带状公园散步。微风轻拂,杨柳依依,护城河波光粼粼,两人徜徉在岸边的林间小路上,情意缱绻……

回到旅馆后,林见鹿打开电视,找到霍灿喜欢的综艺节目,然后陪着她看,陪着她评论……洗漱后,两人躺在床上,直到霍灿发出沉睡的呼吸声,林见鹿才开始放心地思索起来。

如果那只蜘蛛是被某人故意放上去的,那么这个人的目地又是什么呢?

林见鹿想得头都有些疼了。

于是他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口,轻轻拨开窗帘,看向皎洁的夜空。月朗星稀,大地宁静。但在这宁静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那个放蜘蛛的人。

隐藏,对,隐藏。如果放蜘蛛是为了隐藏。林见鹿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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