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灿问:“那是谁操纵组织的他们呢?”
林见鹿:“等我先去见一下常警官,回来咱们上楼看看张总,我想大约张总就能知道是谁操纵组织的这些人。另外看看张总的意思,是不是要报警,这伙人这不是非法软禁张总嘛。好了,你回旅馆,我去见常警官。”
霍灿独自一个人回了旅馆,林见鹿去见常警官。
常警官约的地点是离刑警大队不远的一家小面馆。常警官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这是他来到刑警队后,独立办的第一个案子。他本想大显身手一把,但却偏偏这个林见鹿要参合进来,这让他很不满。当事主张德茂把林见鹿介绍给他,并吹嘘说林见鹿办案经验丰富时,他就对张德茂和林见鹿心生芥蒂。于是他以非公安人员不得入内为由,打发走了林见鹿。没想到这个林见鹿却死皮赖脸地非要和他抢这个案子,他居然从省公安厅那里疏通了关系,要空降他这里参与办案,这让他更加地不满。但既然有从上面来的关系,他又不好太强硬的拒绝。所以当今天林见鹿来警局要和他谈案情时,他就借口太忙,没搭理他,而是推到晚上下班后,再和他谈。他的意思很明显,上班的时间你没资格来我这指手画脚,想参与进来,等我下班的,业余时间我再搭理你。但没想到,这个林见鹿倒是好脾气,说下班再约他,他竟然答应了。于是常警官下班后,来到他给林见鹿指定的小面馆。他是下班就来了,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六分钟,没想到一进面馆,就发现林见鹿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林见鹿一见常警官进来,就站起身招呼说:“常警官,这里。”
常警官只好走过去,坐在林见鹿对面。
林见鹿笑呵呵地道:“小常儿,看来你是经常在这儿吃饭吧,你今天晚上要是没任务,我看这个小面馆也有炒菜,咱哥俩在这喝一杯?”
常警官本来以为林见鹿一见面肯定是要问案情,没想到他见面就提喝酒,也好,喝上了也许就不问或是少问案情。于是他说:“好啊,喝就喝一杯,我请客,尽地主之谊嘛。”
林见鹿却说:“怎么看着你也是比我小,兄弟见面喝酒,兄先请弟,今天这顿我请,下回你请。”
常警官也是个好面儿的人,来到银州地盘,不让他请客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嘛,于是就有些急了的说:“怎么的也是到了银州,必须我请客。”说着,就喊过服务员,当时就掏出五百块钱塞给服务员说:“一会儿就用这个钱结账,多退少补,不能差事儿啊。”服务员笑着接过钱走了。
看这个小面馆的菜价,两人喝酒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钱,于是林见鹿就说:“好兄弟,你请就你请,那让兄弟你破费了啊。”
常警官说让林见鹿点菜,林见鹿也不客气,拿过菜单看了看,又看了看面馆的菜盘,见是中盘儿,而且还都不很满,于是林见鹿点了一盘花生米,一个尖椒干豆腐,一盘酱猪蹄,一盘干炸小河鱼。这四个菜点的不贵不贱,既家常又实在。常警官说再点两个,林见鹿说:“咱兄弟喝酒吃好就好,我就爱吃这四样菜。你再点两个你爱吃的。别点多了,点多了咱俩吃不了,浪费钱没意思。”于是常警官又点了一个啤酒鸡翅,一个炒松蘑。
菜上来,两个人开始喝酒。两人边喝边聊,开始是聊银州的天气,然后从银州的天气聊到东北有钱人都到海南买房子……总之是天南地北的神聊,但就是不聊案情。常警官绕着案子走,林见鹿也不往案子上唠。最后,常警官以为林见鹿把今天要见面的初衷都忘了,于是他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松弛下来的常警官,再加上几分酒力,加上林见鹿一直随和的对话,加上林见鹿认真的倾听,在这些所有的加持下,不自觉地就聊到了他的工作,聊他工作中的烦恼,聊他终于可以独立办案了……于是林见鹿知道了这常警官为什么那么抗拒自己,他想,自己在常警官面前,还是不要太露锋芒了吧。
林见鹿和常警官两人在小面馆儿,这么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最后聊到常警官对林见鹿几乎都是相见恨晚了。
酒到量,情已浓,小面馆也要打烊了。常警官去吧台结账。
从小面馆儿出来,林见鹿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说:“兄弟,是这样,你看博物馆那个案子的事主求到我,他以前是我的领导,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就答应他了。你说我答应他了,要是对案子一点也不朝前儿,也不好。这么着,明天你让我去你那儿看看那些证物,还有拍的现场照片什么的。我就算是帮他了,对他也算有个交待了。剩下的事情,就兄弟你辛苦了。你看行不?”
林见鹿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而且表明自己只是应个景儿,尽个心。常警官自然不好意思不答应。于是他答应林见鹿明天去队里看现场照片儿,但他说得明天下午,因为上午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林见鹿说没关系,什么时间都可以。
和常警官分手后,林见鹿就赶紧回旅馆,他惦记着霍灿吃没吃晚饭,他怕她傻傻地一直在等自己。
回到旅馆一看,霍灿果然还没吃晚饭呢。但她说她现在已经饱了,因为她等他的时候,饿了就到旅馆旁边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垫补一下,饿了就垫补一下,到林见鹿回来,她已经吃了一个小面包,一小袋果冻,一袋帽山奶,外加一根香蕉,现在再让她吃饭,她已经吃不下去了。
于是林见鹿就宠腻地拧着霍灿的鼻子说:“行了,小傻瓜饿不死了。”
霍灿却一把推开他的手,有些委屈地说:“哼,新婚之夜你就跑了,我要是傻,早就饿死了。”
霍灿提到新婚之夜,林见鹿就一把搂过霍灿说:“好好好,你不是小傻瓜,你不傻,我傻,行了吧,我是大傻瓜,新婚之夜不知道享受我的小奸瓜,那就现在享受。”说着,就把霍灿扑倒在床上,霍灿一边嘴里说着讨厌,一边却任林见鹿怎么着是怎么着……
两人在床上平息下来后,霍灿却突然问林见鹿:“哥,你说那帮人的幕后指使人能是谁呢?”
林见鹿:“你想会是谁呢?”
霍灿:“肯定不会是那个在台阶上讲话,头发斑白的中年人吧。”
林见鹿:“为什么?”
霍灿:“幕后幕后,肯定不能露面嘛,那个中年人那么大张旗鼓,当然不是幕后指使的人了。”
林见鹿:“要是他无所顾忌呢?要是他就要看张德茂笑话呢?”
霍灿:“你不是说这伙集资的人这么围攻张德茂有背后操纵的人吗?”
林见鹿:“是啊,也许背后操纵的人和跳到前台的人是一个人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只要这个人在前台做的和背后做的不是一样的事情就可以了。”
霍灿惊讶道:“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林见鹿:“看到台上的那个中年男人,我想到一个人。”
霍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