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珊珊邀请霍灿去她的山庄,因为她请了那对金童玉女去山庄演出,而演出的原因是,她要为马小敏庆祝生日,这让霍灿大为吃惊。
霍灿对吴珊珊要给马小敏庆祝生日这事儿,很是不以为然。虽然这个庆祝生日的事情,能促成她见到那对金童玉女,但出于对吴珊珊的关心和爱护。她还是给吴珊珊发了微信。
霍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离远她,和她相安无事不好吗。你给她庆祝生日不会出于本心吧,那又何必要这样难为自己呢?
吴珊珊:你以为我愿意给她过生日啊?我不还是为了争取老周?让老周高兴。现在就看我俩谁比谁大度,谁大度,谁就更能得到老周的心。
霍灿感觉,这马小敏和吴珊珊都有些变态,为了争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在进行一场至贱比赛。人至贱则无敌,似乎正适合于她们。其实这个‘贱’的说法,霍灿还是和吴珊珊学会的。但此时,她也拿不出别的词儿来形容这两个女人了。
本来一连十几天,霍灿每天去于医生诊所后,就是和吴珊珊聊会儿天。霍灿在药物和自我调节下,状况有所好转,而吴珊珊至从那次险被马小敏搥下悬崖之后,她和马小敏也没再发生过太激烈的争斗。霍灿以为日子就要这样趋于静好了。
而现在吴珊珊要为马小敏庆祝生日,表面看是好事,但霍灿却感觉这是狂风暴雨的前兆。或许生日宴本身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前往狂风暴雨的策源地,这事儿连傻子都不会干,但霍灿却想去。因为那对引起她魂不守舍精神几近崩溃的金童玉女会在生日宴上出现。
霍灿接受了吴珊珊的邀请。她在第二天去于医生诊所的时候,和于医生说起吴珊珊邀请她去山庄看金童玉女表演的事儿。
于医生说:“我们一直是做着让你忘掉、放下的努力,你现在要去亲自接触那对金童玉女。好象和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所以你最好别去。”
“可是我想去,而且我已经答应她了。”霍灿的语气里有着某种倔强和坚定。
于医生定定地看了霍灿一会儿,直到把霍灿看得垂下眼帘,红了脸,于医生叹了口气说:“你要是实在想去,你就去吧。我给你拿三天的药。你现在的状态,我给你拿三天的药,你也应该不会一下都吃下去了吧。”说完,于医生冲霍灿笑了一下。
霍灿这才明白,原来于医生每天只给自己当天量的药,是怕自己自杀。她想这于医生也太过小心了吧,自己虽然曾有过自杀的念头,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即使是再痛苦,她怎么能舍得下林见鹿,放得下即将年迈的父母呢。
说完霍灿的问题,于医生又说:“你去你那个同学的山庄,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说话你别生气,我看你的那个同学绝非善类。你别把谁都当好人。”
霍灿不认同吴珊珊的很多作为,但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同学绝非善类,所以心里就又对于医生颇有不满。但这次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表示感激地说:“哦,好,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从于医生诊所出来,霍灿开始为第二天去山庄做准备。她先是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鱼肉蛋蔬菜,然后打了个出租车送回家。其实这些东西在家附近的超市也能买到,只是超市的都是经过二次包装的,没有这里直接买的新鲜。
当霍灿把这些鱼肉蛋蔬菜拎到楼上时,婆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霍灿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就试探着问:“灿灿,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霍灿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自己要去山庄呢,见婆婆问,就正好顺着说“嗯,妈,吴珊珊你还记得不?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个山庄的女主人,她邀请我去玩两天。”
婆婆有些迟疑地说:“哦,咋不记得呢,我记得咱们走的时候,她还送咱们到山庄的大门口呢。你要去她哪儿啊?”
“嗯,是。”霍灿的回答很简短,她感觉婆婆有话要说。
果然婆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说:“灿灿啊,妈不是要干涉你的事儿,只是妈看你的那个同学,面有晦色,而且心神不宁。这样的人容易惹祸端。你要是去找她,和她一起的时候,你自己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听婆婆这样说,霍灿就感觉婆婆是有些神经了,就笑着说:“妈,你怎么和于医生一样,还给人家相上面了。当时于医生给人家相面的时候,你不还让我劝她要心平气和吗?我这次去就劝她心平气和。”
听霍灿说自己相面,婆婆也笑了说:“我可不会相面,我就是凭感觉。对,做为同学,看到感觉到了什么,就应该好言规劝。但一定要注意方法,不要好心办坏事儿,我前几天看个报道说,一伙小年轻儿的,大学同学聚会。一个同学好心规劝另一个同学,结果那个被规劝的同学,怀恨在心,结果隔不久,那个被规劝的同学把劝的那个同学给杀了。”
婆婆说的案件,霍灿也知道,那个劝人的同学纯属好心,而那个被劝的同学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心胸狭窄,嫉妒心和报复心都很强,把同学的好心,当成了打击报复。于是费尽心机把好心劝他的同学给杀了。
霍灿感觉婆婆的担心有点过了,虽然她知道婆婆不过是举了个例子,劝她小心。但这例子举得有点严重了。吴珊珊虽然在婚恋上不够道德,但也不至于是能杀人的人。而且自己还正帮着她呢,前些天还借给她十万块钱,她应该感激自己才是,哪有什么矛盾可发生啊。
于是她对婆婆说:“妈,你放心好了,我要劝她也是好言相劝,不会言语过激的。再说我还借给她十万块钱呢,她大约心里是感激我的,不会对我有恨怨的,不会杀了我的。”
霍灿说到最后,说到‘不会杀了我的’,不过就是个玩笑话,想打趣一下婆婆的过份敏感。
没曾想,婆婆听了霍灿的话,却认起真来:“你借给她十万块钱?灿灿,妈不是干涉你借钱给她,以她的条件,她朝你借这么多钱就不正常。如果你们一起出去,她偶尔没带钱,借个万八千块钱,可能也算正常,毕竟她的生活条件,万八千的都算是小钱儿,一时忘了带,串串花着也正常。可十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儿,大财主管长工借钱,这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灿灿啊,你最好别去了。”
现在霍灿心里这个悔啊,自己嘴怎么这么欠。和婆婆提这十万块钱的事儿,本以为可以解除婆婆的担忧,却不想让婆婆越发地担心,直接不让自己去了。于是她赶紧解释:“没事儿,妈,她管我借钱是给她娘家弟弟,她老公不肯借钱给她娘家弟弟,才管我借钱的。”
“十万块钱都不肯借给小舅子,这他们家的关系不太正常啊,这样的人家更得小心了。”婆婆继续她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观点。
霍灿想,他们家当然不是正常的家庭了,只是她不想和婆婆再进一步解释吴珊珊和周家了。她怕越描越黑,越解释婆婆越担心。
霍灿不言语了,婆婆也不再说什么。两人正常吃饭睡觉。
第二天,霍灿吃过早饭,就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也不征求婆婆的意见。
婆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等霍灿拎了旅行箱和她告别的时候,婆婆又叮嘱了一遍:“灿灿,你一定要小心啊。有事往家打电话。”
看着霍灿走出家门,婆婆知道,这个儿媳妇,可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乖巧。
霍灿坐上开往逃鹿的大客车,想到于医生和婆婆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竟有种奔赴战场的豪迈。当她感觉到自己的这种豪迈之后,不觉哑言失笑。这是哪跟哪儿啊,是自己神经了,还是周围的人都神经了?
想到即将见看到那对金童玉女的表演了,霍灿心里不禁有点小兴奋,但想到十几天前,自己的那种如梦如幻、剪不断理还乱的痛苦纠结时,她又心生恐惧。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看了他们的表演,再重回那痛苦的纠缠中……
就在霍灿的思虑中,吴珊珊的微信又如期发过来了,霍灿看着她的微信,又陷入了新的烦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