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在思索,是跟着他们走,还是动手。
最后他说:“好吧,你们带路吧。”
外面早有两辆大奔等在哪儿,看来这风爷是早有准备的。林见鹿想,这风爷还当自己和霍灿是什么大鱼呢,看来是得让他失望了。
和林见鹿霍灿同车的两个人,上车后就把车上的车窗帘拉上了,林见鹿就说:“不拉帘我们也不认得路,一会儿还得麻烦你们把我们送回来呢。”
上了这辆车的人很少有这么镇定自若的,这两个人倒是小有佩服林见鹿了,其中一人就说:“那得看你们走得了走不了了。”
“你们可轻点吓唬我妹妹,我妹妹胆小。”林见鹿说着,居然还冲霍灿一笑。
霍灿此时可笑不出来,她的脑子里全是电影中那些黑帮绑架人质的镜头。当然林见鹿的谈笑自若,还是能给她一些安慰的。
车行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停在一栋别墅样的建筑面前,和林见鹿霍灿同车的两个人在前面引路,后面车上的人跟在林见鹿和霍灿后面。
推开门,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前面的两个人开了门后就退出了门外。
大厅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林见鹿和霍灿站在门口,往里面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极宽阔的大厅,对着门是一个象吧台的长台子,台子上有香炉和香烛,吧台的后身从墙上伸出来的台子上供着关公。吧台的两侧各摆着一套沙发茶几。左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背着门坐着的,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而右侧的沙发却是空着的,但在沙发后面的墙角,霍灿赫然看到了张长江。看来今天自己被劫到这里,也是拜这张长江所赐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正在玩手机,听声音好象是在刷抖音。这人好象后脑勺长了眼睛,林见鹿和霍灿进来,他就说:“是张淼淼和她的老公到了吧。”
这个坐着的人说的话让霍灿和林见鹿感觉好笑,但他们也不愿意去纠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在不知对方什么来路的时候。
这个人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回说道;“是,风爷,他们来了。”
风爷站起来,然后回过身。林见鹿看到,这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风爷开门见山,对站在大厅中央的霍灿和林见鹿说:“你们是东北人吧,都说东北人直接豪爽,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今天伸手管这事儿,就是一个抱打不平。百善孝为先,这个张长江和我手下的兄弟有点账儿,前两天他跑到我这儿说,你们这做儿女的不管他不顾他,手里掐着钱不给他花,还有你们家祖传的霁红瓷瓶也在你们手里,那个霁红瓷瓶是张长江许诺押给我手下弟兄的,我弟兄才借钱给他的。你们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林见鹿和霍灿没想到风爷会以这个借口把他们劫到这来。但既然要从百善孝为先说事,那就说说吧,林见鹿说:“风爷,一看您就是敞亮人,您说话也没错,百善孝为先肯定是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叫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你知道他们父女是怎么回事儿吗?”说完林见鹿就示意霍灿把张长江的所为给风爷说一下。
霍灿于是挑挑拣拣地把张长江的所作所为简单地给风爷说了一下,当然霍灿说的时候,张长江是一个劲儿地狡辩,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明白人一听大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霁红瓷瓶已经没了二十年,而张长江却一直在用它招摇撞骗,是连风爷也没想到的。
霍灿说完,林见鹿又说:“风爷,您是明白人,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这样的父亲你让淼淼怎么孝他。风爷是豪侠仗义之人,我想你不至于会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出头吧。再有,刚才淼淼也说了,这个霁红瓷瓶根本也不是他的,如果说这个霁红瓷瓶有主人的话,那也是淼淼。而且这个霁红瓷瓶没了已经有二十年了,我们也找不到,我们这次来也是想找到这个瓶子,这也是淼淼家的一个传承,不能在淼淼这里断了。但这两天你手下的弟兄也看到了,我们也没找到。我们的行李都在这儿,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其实林见鹿就是不说,风爷的手下也早就检查过他们的行李箱了。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霍灿的讲述,风爷是信的,以他对张长江这种人的了解,张长江完全做得出那种种事来。但信谁是次要的,霁红瓷瓶是主要的。
于是风爷说:“即使他们父女的纠葛我不管,可他用这个瓶子欠了我弟兄的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瓶子的事我还是得操心。要不这么的吧,你们留下来,咱们一起找这个瓶子,等瓶子找到后,你们和我弟兄之间怎么处理这个瓶子我不管,你看这样行吗?”
霍灿一听说要让她和林见鹿留下来,就感觉凶多吉少,她不想连累林见鹿,于是她说:“我留下来就行了,你让他走,其实他和这件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不是我老公,他是我同事。关于瓶子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请了几天假,单位知道他是陪我到这儿来的,如果他不回去上班,单位就会来找他,或是报警让警察来找他。”
林见鹿没想到霍灿在关键时刻,能这么勇敢地说出这样有担当的话,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还没等风爷答霍灿的话,那边角落里坐着的张长江跑过来说道:“风爷,风爷,你可别听这丫头的,他不是她老公是啥?要不是她老公,他临走能给我撂钱?”说到撂钱,张长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停住话头。
张长江停住话头只一秒,似乎觉得不把话说完,就耽误了天大的事儿,于是他又继续说道:“风爷,你要放走了这小子,那个红瓷瓶子可就不好找了。我是看出来了,淼淼找这个瓶子全靠他。那天上我家来,就是他把我按在床上的。”
张长江在那里巴巴地说,霍灿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电影中汉奸的形象。这时她的心里是羞愧的,为她自己有这样的爹羞愧,虽然她并不认他这个爹,但她的血管里毕竟流着他的血。
风爷并没有理张长江,而是对林见鹿说:“按理说你们从霁红村出来,到华东医院来,有一天时间就够了,顶多两天时间,你们怎么是三天之后到的,这三天你们干什么去了?”
林见鹿明白,风爷这是怀疑他们这三天找到了霁红瓷瓶的线索了,或是这三天就找到了霁红瓷瓶。他想他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们好了,于是他告诉风爷,淼淼病倒了,这三天一直在医院治病,他把医院,诊疗的科室,甚至看病的大夫都说了出来,他得让他们相信,这三天时间他们根本没有功夫去找霁红瓷瓶。
风爷似乎是相信了林见鹿的话,但他这样跟林见鹿说:“要不我让你走?让这位淼淼姑娘留在这里?”
林见鹿却说:“风爷,你这也是太看不起我了,留下一个女人在这里,我自己独自走了,这也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吧。”
听林见鹿这么说,风爷就打着哈哈说:“兄弟,是个爷们儿,好,那我也成全你,你们俩都留在这儿。咱们一起找这个霁红瓷瓶。”
听到林见鹿和风爷的对话,霍灿急了,她说道:“哥,你干么,你赶紧走,你还得上班呢。”
风爷并不理会霍灿,他对他身后的一个人说:“去,给他们俩先安排房间,以后怎么着再说。”
林见鹿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动用某些资源了,于是,他说:“风爷,您认识河北的五爷吗?”
“五爷?”风爷不由得一愣。
看着风爷的样子,林见鹿知道,他的这个资源启动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