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江洋来报说,丰京出了人命。原来在迁都过程中,周族贵族申己一家搬去了丰京。他们在城东买了一处房产。
原房产主人是崇国的投降将领,名叫崇实规。崇实规曾是崇文豹的部下,为人正派厚道,见申己要买房产,就便宜地卖给了他。
可当申己搬进去住以后,不但不给钱,还多占地盘,口出污言秽语,骂崇实规说:“你是一名降将,该杀的。我大周留住你的狗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钱?”
崇实规心中不满,可忍下了。
但是,他的儿子崇狮年轻,血气方刚,说:“姓申的,你怎么骂人?”
申己说:“骂你们了,你敢怎样?”
崇狮说:“你太不讲理了。钱可以不要,但不能侮辱我们!”
申己上前,打了崇狮一拳,说:“狗东西,骂你?还打你呢!”
崇狮被他父亲拉开了。
不想,次日一早,申己竟将一盆粪便泼在崇家的门口,使他们无法下脚。
这回崇狮更急了,质问申己:“你欺人太甚了!”
申己说:“欺负你了,你敢杀我吗?”
崇狮脸涨得通红,愣愣地站着,但他心中的怒火在燃烧。那申己上前将一口唾沫喷在崇狮的脸上。
崇狮忍无可忍,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带尖儿的石头,猛地向申己头上砸去。
申己当时就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这可不得了,被灭的崇国降将之子竟敢杀死胜利之国的贵族,当政者将崇狮抓进了监牢,并判处死刑。
姜子牙了解了事情原委,又听说原崇国百姓纷纷集会,为崇家打抱不平。丰京人群情沸腾,议论纷纷。
姜子牙叫了召公奭一同急驰丰京。他们认为,崇狮杀人,当然有罪。但申己不讲道德,事情是他引起的,也有责任。
召公奭说:“师尚父,你说还要判那崇狮死刑吗?”
姜子牙想了想,说:“可以免死,但刑不可免。”
召公奭点头,说:“好,让他服终身劳役。”
商量以后,召公奭公布了告示,还派人到原崇国民众中去说明理由,那些愤愤不平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说:“姜太公、召公奭办事公平!”
事态平息之后,丰京的几处工程也都完工,武王姬发和众文武大臣、有关人等都搬迁到了丰城。
武王住在经过重修的原崇侯虎的府邸。自继王位以后,他确实显得成熟了。周公旦对姜子牙说:“师尚父,父王在世时,提到我王兄与您女儿邑姜的婚事,我看可以办了。”
姜子牙点头说:“好吧。这事只有烦请周公操劳了。”
周公旦答应说:“全交给我了!”
经过一番操持,武王姬发与邑姜的婚事办得隆重而又俭朴。成婚之后,夫妻恩爱,十分美满。
转眼九年过去了。
一天,武王姬发对姜子牙说:“师尚父,你难道忘了文王的遗嘱吗?”
姜子牙说:“没有。主公的意思是……”
武王姬发激愤地说:“我以为你们都忘了呢!我想了好多日子,我们今日已很强大,该发兵东征,去灭掉商纣了!”
姜子牙说:“主公勿躁,我一定赶紧与周公旦、召公奭一同商议。”
姜子牙与周公旦、召公奭商议后,来向武王姬发禀告:“禀奏主公。我们商议后,以为当今纣王虽不堪一击,但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天下。众诸侯现在各自为政,强弱不一。为了给东征创造条件,我们可以先做一次大演练,东进到黄河南岸的孟津,观察一下天下的反应。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武王姬发想了想,说:“好吧。由太公你负责,抓紧时间,不可拖延。”
姜子牙说:“遵旨,主公放心。”
几个月以后,一切都准备好了。夏天,天气炎热,武王姬发传旨:“全军将士一律披麻戴孝,在大军前边竖一牌位,上写‘周文王姬昌’字样,以示此次东征是父王统帅,是为了完成父王的遗志。”
全军在军师姜子牙,将军闳夭、南宫适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武王姬发在后边压阵。他站在战车上,望着自己威武的军队,不禁舒畅地唱道:
军旗招展,
意气飞扬。
巨鹏翱翔,
壮哉周王!
大军先西行,来到毕原(今陕西西安市长安区),在文王姬昌的陵墓前举行了祭奠,然后折返,向着通往商汤朝歌的征途前进。
日行夜宿,大军纪律严明,几天以后,到了孟津。
周王姬发率大军到了孟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地,邻近的各部族首领和各诸侯王公都纷纷前来助威。
诸侯们说:“周王姬发啊,你的军队真够威武的!打垮商纣没有问题!”
还有的部落首领说:“周王仁义,我们都愿跟随你。你渡过黄河去征伐纣王吧,我们与你一同作战!”
这些呼声几乎是一致的,非常强烈。
姜子牙悄悄对武王说:“主公,人心所向,你心中有数了吧。”
姬发点点头,说:“明日可以演习渡黄河,以试我军实力。”
第二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黄河上风平浪静。数万大军聚在黄河南岸。无数条大小船只停放在岸边。
武王姬发下令:“开始吧!”
姜子牙接着又传令:“东路由将军南宫适率领,中路由闳夭将军率领,西路由辜江洋将军率领。冲上对岸,先到者奖,落伍者罚。出发!”
战鼓齐鸣,大军迅疾地登船。万船齐发,千舟竞渡。
北岸,大军齐列,周武王姬发说:“将士们,我们的祖先对上天是尊崇的。上天已经显示,商纣无道,气数已尽。我们遵照天意,要讨伐无道之君。众诸侯友邻受尽了商纣迫害之苦,征讨之日已到,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才是!”
众将士齐声高呼:“齐心协力!齐心协力!”
武王姬发接着说:“你们向北方看,朝歌就在前方。今天,我们只是演习。等着上天让我们进击的那一天,我们就杀向那里。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姬发说罢,姜子牙便指挥大军返回黄河以南。命令刚下,忽见几名兵士突然向北飞奔……
辜江洋喊:“站住!那边是商纣管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