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浩瀚无垠的沙漠里,一只黑色的巨大蝎影闪过,下一刻又迅速闪了过来。
全身滚在沙子里打滚,跟疯了一样。
疯蝎子来来回回在沙子里滚了好几圈,兴奋感还未消退。
最后扑通一声跳进了绿洲里,好一会儿,蝎子才狼狈地从水下面冲了上来。
西法沙已经兴奋疯了,他在外面持续发癫。
地宫中,许妃妃却是刚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来刚才西法沙说了什么。
“嗤~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一定不可能的。
她就是纯粹的小肚子胖了一点而已,就是这样的。
开什么玩笑!
她还是知道什么叫生殖隔离的,不同物种之间,怎么可能会孕育出生命来呢?
不可能的。
一定是那只臭蝎子故意吓她的!
想孩子想疯了吧!
“臭蝎子!坏蛋一个!叫你欺负我!还敢吓唬我!”
手里的兽骨狠狠往西法沙坐着的铺了兽皮带石座上砸,一下砸出来的缺口,这一幕令许妃妃蓦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碎裂下去的那块石角,许妃妃惊呆了。
她力气这么大了吗?
之前她不是还只能砸出一点痕迹吗?怎么现在竟然能随便敲碎石座一角了?
看了看手中的兽骨,又看了看石座,许妃妃石化了。
转身对着角落里一块石头砸了下去,下一刻,石块碎了!
“我去!我力气怎么变这么大?兽世的风水格外养人吗?天啦噜!”
现在她要是回去,是不是可以一手一只小卡拉?
许妃妃不明白自己这力量来自于哪里,却十分迷恋这份强大。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即便离开西法沙的庇护,也有自我生存的能力了?
目光看向那把弓箭,许妃妃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试一试,自己现在能射出什么样的距离。
西法沙在外面撒欢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许妃妃这个气啊!
随手捡起碎开的小石块就扔向他,西法沙伸手接住,分毫不差,精准至极。
许妃妃……
真会耍帅!
你帅你了不起啊!
“臭蝎子!我要出去练箭!”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西法沙就觉得突然来气!
莫名烦躁!
一肚子气想发。
发现自己有了不凡的力量,许妃妃不可避免地膨胀了。
西法沙一分没耽误,直接一手抱起她,一手取了她的弓箭就走。
现在许妃妃就是说要去沙漠外玩他都愿意带她去。
只要她愿意生下幼崽。
没错,西法沙兴奋过后,想起了这个严肃的问题,再次陷入不安。
蝎族兽人抢回来交配后孕育幼崽的雌性,有多少愿意留下幼崽的?
很少主动愿意留下的。
许妃妃兴奋地催促着,小脚不住地踢踢他,示意他快一些。
西法沙稳稳抱着她,加快了速度,却依旧保持着不颠到她的程度。
他是阿父了,雌性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他的幼崽。
这段时日他被雌性身上的奶香味和果香味迷惑,加上雌性身上时常萦绕的那股淡淡的发情的味道。
导致他根本没往那方面多想,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气味变化。
也是他从前没有接触过雌性,又没有在部落里生活过,没有经验。
乍然得知这个消息,他一会儿大喜一会儿大忧,别看蝎兽此时还是一脸正常的表现,实际上心里已经癫狂成一锅浆糊了。
许妃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怀孕,在这方面西法沙是个新手,许妃妃那更是只菜鸡。
光是从前学习了解过的生殖隔离,就让她认定了自己一个纯人类,绝对不可能怀上一个兽人的孩子。
笑话嘛不是,她一个红色热血少女,他一只蓝色冷血蝎子,那根本不是一个品种的嘛,连血液颜色都不同的嘞!
此时她也已经被自己的力气变化转移了注意力,把刚才害怕了片刻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到达目的地后,兴致勃勃地拉弓搭箭。
果然,她的拉力变大了,一箭射出,百步之外,入木三分。
许妃妃惊呆了,这成绩,简直惊呆她啊!
“我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了!太神奇了!”
许妃妃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她那双温软细腻的手,可怎么就能突然使出这么大劲儿来呢?
“你只是在使用我的力量,确实很神奇,我第一次见到有雌性能使用蝎兽伴侣的力量。”
西法沙看着许妃妃,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接下来许妃妃更加惊呆他,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许妃妃都在使用蛮力。
沉浸在强大力量所带来的震撼中的许妃妃,没发现西法沙一天比一天看她的眼神震惊。
他原本觉得许妃妃顶多能用他的力量几次,可这接连好几天下来,他发现她竟然可以连贯性地使用他的力量。
而且随之应该出现的身体透支乏力这些正常现象她都没有出现。
这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雄性的力量,只有在结侣双方契合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力量才会共享。
但目前已知的那些伴侣当中,只有为雄性生下雌崽的雌性,才会拥有随时使用雌崽阿父力量的能力。
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雌崽,万一父兽不在身边,母亲也可以有能力保护住雌崽。
可是那些能得到雌崽的雄性,无一例外都是被雌性非常非常喜欢的伴侣。
只有达到能让雌性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生育雌崽的程度,双方契合度才能达到最高峰。
契合度,其实就是伴侣对彼此的喜爱程度。
契合度越高,双方便越能够心意相通,力量共享,随后带来的力量透支后的脱力现象便会越轻。
这些西法沙自然知道,可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震惊。
她是喜欢自己的。
在自己那样伤害过她之后。
这一点认知令西法沙的心跳前所未有的慌乱,令他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他不知所措到行事笨拙到,只知道用尽一切方法为她寻来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