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缺食物,能力不错。
小雌性留在这里,不用担心她的基本生活和安全问题。
一路被带领着来到了熊部落巫医的木屋里,熊部落的巫医布鲁里是个年迈的老兽人了。
布鲁里虽然老了,但视力还是很好的,一眼就认出了背着雌性的狐兽。
“弦月?我的朋友,你怎么来了?还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老巫医开心极了,热情的过来想要抱抱他,结果发现他还背着个小雌性。
“布鲁里,麻烦你帮忙看看这个雌性,她发热了!”
一说到雌性的问题,布鲁里立刻顾不上寒暄了。
弦月将许妃妃从背上放下来,半搂在怀里,许妃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迷蒙地流转了一圈。
一个胡须短短的老爷爷,满脸慈祥和蔼地看着她。
一个板寸头的威猛男站在一旁,满眼惊艳地注视着她。
还有一个她之前看见过的虎耳少年,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以及,离得最近的,琥珀色眼瞳的狐耳男,正低头与自己视线交汇。
她一抬头,两人呼吸交颈,太近了。
许妃妃原本就烧的红红的脸,更红了一点。
“小雌性,你感觉怎么样?”
许妃妃难受,浑身不舒服,喉咙快冒烟了似的,打不起精神来。
皱着眉头轻轻晃了晃脑袋,最后又无力地闭上眼睛,软软靠进了弦月略带凉意的怀里。
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两下,便不动了,手却轻轻攥着一团毛茸茸。
狐狸耳朵忍不住地抖了又抖,狐兽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这个小雌性,果然是喜欢他。
巨大的愉悦过后,迎来巨大的失落。
弦月苦涩地耷拉下耳朵,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已经是弃兽了。
屋子里寂静一片,看着雌性娇弱惹人怜爱的表现,在场几个雄性兽人都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布鲁里,小雌性怎么样?”
“她发热了,应该还受到了惊吓,看起来精神有点差。我只能给她用些药,能不能好起来,就得看兽神的意思了。”
在场雄兽们顿时心中一沉。
老巫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没把握能让小雌性好起来。
看着这么可爱怜弱的雌性,他们越看越惋惜。
因为小雌性紧紧攥着狐兽的尾巴尖,弦月只能留在她身边看着她。
厄安见状忍不住地,心里产生了许多想法。
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现在看着小雌性这般依赖弦月这个弃兽,年轻的虎兽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布鲁里去给小雌性熬制药水了,熊部落的那几个年轻的兽人见状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也各自出去处理食物和继续打猎去了。
木屋中,此时就只剩下许妃妃,弦月和厄安。
“弦月,小雌性似乎很喜欢你。”
厄安语气略带酸气。
弦月十分自然地伸手给许妃妃拉了拉兽皮毯,语气淡淡。
“可能是我之前给过她食物,只是,我是弃兽。”
弦月一直在不经意般提醒自己这一点,这不止是说给自己听,更多的,是为了说给这个年轻的虎兽听的。
“可我不是啊!”
得益于他的多次提醒,厄安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心底来自于归属感的诱惑。
弦月勾唇邪笑,转头过来面对厄安时,脸上已经带了不解和疑惑。
年轻的虎兽人看着他,目光灼灼。
“或许,我可以留下来。”
似被他的话语惊到,狐兽一脸震惊。
随后又好似想通了他的意思,眼神里泛起苦涩,垂眸看向小雌性,语气里满是落寞。
“随你怎么选,你的确有的选,可我没有。”
被狐兽的表现刺激到,厄安此时内心止不住的觉得,自己的兽生迎来了新的转机。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们以后一起留在小雌性身边保护她,我不介意和你这个弃兽一起守护她,你可以做小雌性的守护兽,你放心,我会多在雌性面前说你的好话,不会让她抛弃你的。”
厄安声音兴奋,大放厥词。
此时他忽略了自己能否被小雌性接受的问题,可能他自己都在潜意识里,认为即使无法和这个漂亮的小雌性结侣,那他在这里,也一样还有其他的选择,不是吗?
就像弦月说的,无论他怎么选,都比直接在遗弃之城里堕落一辈子来的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很快就会被忘记。
他还有机会,重新得到兽神的祝福。
能做有归属的兽人,谁会愿意做被遗弃的无根兽人呢?
以前没得选,没机会选择,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
弦月沉默了。
他的沉默叫厄安以为他还在踌躇,于是压低声音威胁道。
“你知道的,只要我说一声,以你弃兽的身份,你带着雌性走不出去的。”
似乎是被他的话威胁到了,弦月面带纠结,看看厄安又看看小雌性,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般似的,握拳看着厄安。
“我还有的选吗?”
厄安笑了,虎耳高兴地抖了抖。
弦月随即转头,厄安看不到的角度里,狐兽看着小雌性,笑容狡黠异常。
这边两个雄兽达成了一致意愿,另一边还在部落附近等待的弃兽队伍,直到夜色降临,也没等到那两个带着雌性离开的家伙,为首的虎兽和狼兽此时才有了不祥的预感。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暗戳戳派人去部落周围查看,可惜最终也只得到那雌性高热不退,她的雄性守着她离不开的消息。
又等了一夜,始终等不到弦月和厄安任何一个出来报信,弃兽队伍又确实没办法和这个中等规模的熊部落硬刚,只得不甘地暂且先离开这里。
他们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待在部落里面不出来。
随后留下一虎一狼在这里守着,剩下的兽人继续赶路回遗弃之城。
许妃妃迷迷糊糊中,被喂了什么东西进嘴里。
她睁开眼睛看到那双琥珀色眼瞳后,感觉到口中苦涩的味道就皱了眉头,却没有抗拒。
他应该不会害自己,她大概能明白他是在帮自己,如果不是他和那些妖怪说了什么,她恐怕真的会被那群妖怪凌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