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免费的马车坐,顺便还能监视大夫人的动向,祝鸿云自然是乐意的,她赶紧应下:“那就多谢大夫人了,这次与我同来的还有刘仵作,他就在前面呢。”
“刘仵作也在啊,这是临义城有大案子了?”怜木好奇问道。
大夫人冷声道:“怜木,不得无礼,不该问的不要问。”
怜木赶紧闭了嘴。
祝鸿云道:“不碍事的,这次去临义城不是什么公务,是我们夫妻二人听说临义城银花山庄的银花宴很出名,想着许久没有休沐,就连成亲都匆匆忙忙的,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这次便告假去玩上几天。”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回赴宴也是赴的那银花宴,那祝班头先请上车吧。”大夫人的声音略带倦意,很显然是不想再跟祝鸿云说下去了。
“那多谢夫人。”祝鸿云谢过大夫人后,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只是后面不止一辆马车,竟是还有两辆,不愧是戚县最富有的人家,出行一趟竟然用得上三辆大马车。
“祝班头,你来与我坐一辆吧。”钱凌因从马车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祝鸿云挥了挥手。
“你也在呢。”祝鸿云看见他很是意外,这大夫人真是心胸豁达,赴个宴竟然还带着外室生的孩子,她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她跳上钱凌因的马车,车开始缓缓移动。
钱凌因看见熟人很是热络:“祝班头,好久不见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府里都要被憋死了。”
祝鸿云左右看看钱凌因,容光焕发的不像受了虐待,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去了钱府,大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啊,母亲对我可好了,对姐姐也好,除了还是不让我出屋以外,其他的吃穿用度,还有玩具什么的都是比以前要好的多的,最重要的是,有人经常跟我说话了。”
祝鸿云想着这钱凌因连母亲都叫上了,看来大夫人确实待他不薄。
“祝班头你怎么不问问我姐姐是谁?”
祝鸿云觉得钱凌因现在的状态和一个人很相似,就像是换了张脸的郑元。
钱凌因见她没说话,又自顾自的答道:“我姐姐是钱凌兰,我们是龙凤胎,她以前被爹给扔了,现在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他看着祝鸿云等着祝鸿云说点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话,他面上有些尴尬。
祝鸿云不想让他尴尬,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你和钱凌兰怎么分出的谁大谁小?”
钱凌因刚想张嘴回答,马车突然停下,车帘掀开刘薇年上了车。
祝鸿云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拉着刘薇年让他坐的离钱凌因近一些,然后悄声道:“你终于上车了,你跟他说吧,这小伙子现在可跟郑元很像呢。”
刘薇年会意,跟钱凌因打了个招呼。
钱凌因看见又来了个朋友,很热情的跟他讲明刚才说了什么:“刘仵作你也来了,我们刚才说到了我和姐姐是怎么分出的谁大谁小,这世上有个词叫兰因,意为像兰花一样美好的前因,我们就是按着这个词字的排序来分的大小。”
祝鸿云心中叹气,也不知道这小伙子知不知道兰因后面还有个絮果,那絮果意为不好的结局,意思就是他们的出生就是错误啊。
后续的路上钱凌因还是喋喋不休,刘薇年倒是跟他合得来,他说什么话都能接上,一直到太阳下山,钱凌因终于困了,这才止住话头。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马车停在了银花山庄的门口。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祝鸿云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颠的散架了,车一停下,她就跳下车去,活动活动了筋骨。
这银花山庄其实并不在临义城内,而是位于临义城外的山上,祝鸿云看着山庄的大门,心中感叹,这地方看着可比钱府气派啊。
大概是建在山上的缘故,占地不用衙门批准,只要这片山头的地契在你手里,想盖多大的庄子都行。
银花山庄大门敞开着,门内迎来一个打扮的十分精致的女子,她向众人介绍道:“小女子是银花山庄的掌事藤金,诸位远道而来主人为各位准备了接风宴,请诸位随我来吧。”
大夫人下了车,怜木扶着她走在最前面,接下来是祝鸿云和刘薇年,钱凌因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被下人搬上了大门的台阶。
众人跟着藤金进入山庄,入庄之后是一座拱桥,拱桥建在一个巨大的池塘上面,大多数宅子一进门是影壁墙,这种一进门就是池塘的住址可不常见。
藤金带着众人走过拱桥,前面是三面房屋围成的中庭,主屋看着得有十丈宽,祝鸿云以前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屋子的。
众人行至主屋门口,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不少人已经到了。
“各位,请进吧,小女子还要去门口迎客,失陪片刻还请见谅。”藤金说罢,转身离开。
怜木去开了主屋的门,里面的饭香和酒气瞬间散了出来。
“这主人怎么大早上天还没亮全就开宴?而且这宅子格局也是,门口一进来就是池塘,真够奇怪的。”祝鸿云贴着刘薇年轻声道。
“这不是今早开的宴。”刘薇年看向那些桌上的饭菜,“饭菜已是残余,看样子是昨天晚上就开始了的。”
“她这是闹了个流水席?”祝鸿云没想到这么出名的银花宴竟然是流水席,她以为会有多与众不同呢。
刘薇年道:“刚才进门时,藤金姑娘并没有向咱们索要请帖,看来这银花宴是人人都能来的,既然人人都能来还没有请帖规定时间,那来的人自然是什么时辰到的都有,宾客们一路风尘仆仆到地方肯定是想吃点东西的,流水宴最合适不过了。”
祝鸿云点点头:“分析的有理。”
进入宴席之后,由于没有合适的桌位,众人分散开来,大夫人和怜木去了左边的桌子,钱凌因跟着祝鸿云和刘薇年去了右边的桌子。
祝鸿云屁股刚沾到凳子,她旁边的那人就大喊道:“夏老板!夏老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