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秋晚吟的女儿。”刘薇年得此结论。
祝鸿云也是这么认为:“钱府大夫人说她十岁入府,在钱府已有八年,算起来正是十八年,十八年前秋晚吟在都城消失,按着禾煊身契上所写来看,她是在都城出生,这岁数和出生地点都对上了。”
“所以那鎏珠剑的主人现在是禾煊,那甬道中杀人的也是她?”刘薇年按着祝鸿云的推理方向延续下去,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祝鸿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不是,当时甬道之中杀人的凶手脚步轻浮又急促,显然是轻功不好武功很弱的,而这禾煊我与她打过两场,她轻功不错,与我过招也能全盘接下,那日夜闯衙门的确实是她,但我却不敢断定那日杀人的就是她。”
“既是如此,那便先吃饭吧,你也累了一天该休息休息了。”
“好。”
晚饭吃了土豆炖豆角,主食是烤土豆,因为这两日祝鸿云没在家,刘薇年也没好好做饭,这土豆是前些天买的,放的太久再不吃该坏了。
“我再也不想吃土豆了。”祝鸿云两天没好好吃饭,这一下吃了太多,现在撑得在院里溜达着消食。
刘薇年自然是陪在旁边和她一起溜达:“好,明天做白菜吧,白菜还剩一颗。”
“对了,你有没有给我买过珠花?”祝鸿云溜达到右边的屋门口,突然想起来胡冰说的那个珠花。
“珠花?”刘薇年一愣,随后明白她的用意,“胡冰他们捡到的那个珠花你确实带过相同款式的,就在成亲那天。”
“你们这记性也真够好的,我都不记得我带过那珠花。”
“那珠花是我在华珍阁买的,掌柜的说那款只做了十支,而且那珠花繁重只有成婚或者出入宴席时才好作配,我想以禾煊的身份应该是不会买那种东西的。”
祝鸿云听出了那珠花的贵重,打趣道:“你这是说为了娶我,你花了不少银钱?”
刘薇年着急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想说顺着那珠花查或许能查出些新的线索。”
“哈哈哈哈哈,逗你的,你看你那样子。”祝鸿云笑着挽上刘薇年的胳膊,“好了,我现在不撑了,赶紧回去烧点水洗洗脚睡觉吧。”
“好。”
第二日,祝鸿云从妆奁里找到当时成亲带着的那支珠花,拿着它去了城北的华珍阁。
“哎呦,祝班头来了,想买点什么?素簪还是头巾?咱们这新来好几款,快请进。”伙计看见祝鸿云来了赶紧热情接待。
祝鸿云拿出珠花,道:“你可认得此物?”
“认得认得,这是咱们店里的限量款,只有十支。”
“都卖给谁了,售卖记录拿来给我看看。”
“这我做不了主,您稍微等一下,我去叫我家掌柜过来。”
“嗯。”
伙计从后门跑去后院叫人,祝鸿云在店里绕了一圈,新上的头巾确实好看,有一条是章丹色祥云纹的,是她喜欢的颜色也是她喜欢的图案。
“祝班头,这是售货的账本,您看看。”掌柜的跟着伙计出来见她,还拿上了账本来给她看。
祝鸿云接过账本,珠花是三个月前产出的,总共十支,单支售价六两银子,两支成对十两银子,一共卖出去五支,一支是刘薇年买的,剩下的都是按对卖的,那两个人分别是布庄的孙富华和钱府老爷钱宝来。
钱宝来已经死了,要想知道他把珠花送给了谁只能再另想办法,布庄的孙富华倒是好办,他的店面就在旁边,直接去问他就行了。
祝鸿云把账本还给掌柜,出门去了布庄。
此时时辰还早,北街的店铺都是刚刚开门,街上人们大多是在路边的小摊上吃早饭,还没几个人进店铺买东西的,店铺的伙计们都坐在门口,等着招揽客人。
“祝班头,您来了。”布庄的伙计看见祝鸿云来了先是迎接,然后又冲着店铺里喊道,“掌柜的!祝班头来了。”
“来了来了!”孙富华听见伙计喊他,赶紧从后院跑出来,他手里还抱着两匹布,一看就是在上新货呢。
孙富华把布匹放到柜台上,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俩人换了个位置:“祝班头来了,自从上次您和刘仵作成婚定过婚服以后就再没来我这定衣服,我以为您是不喜欢我的手艺了呢。”
祝鸿云笑道:“我成婚不过一月而已,衣服已经够多了,等过两个月再定新的吧,要不然可没钱吃饭了。”
孙富华听出了祝鸿云的意思,这次她既然不是来买衣服的,那就一定是是来查案的。
“祝班头有什么话就问吧,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此次来确实是有事要问。”祝鸿云说着拿出了珠花,“两个月前你在华珍阁买过一对这样的珠花,你把这珠花送给谁了?”
“珠花?”孙富华好像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珠花了,他接过珠花看了看,“啊是这个头花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是一个来定衣服的客人多给了些银钱,让我去挑件配套的首饰,跟着衣服一起卖出去的,但是那人不是本地人啊,他就是一个路过的江湖人,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席的,带的礼物吧。”
“是临义城的银花宴。”伙计摆好了布匹接话道。
孙富华冲伙计招招手:“小张你来跟祝班头说说那什么宴的。”他说着又转头给祝鸿云解释,“当时是他给那个客人量的身,我就管做衣服也没问太多。”
伙计应下,开始跟祝鸿云说银花宴的事:“当时我给那个人量身的时候,看见他脖子上有个大疤,当时给我吓一哆嗦,他就跟我解释那疤的来历,他说那是跟银花山庄的主人比武时留下的,他们每年都会在银花宴上比武,他做的那身衣服就是给银花山庄的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