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薇年赶紧抓紧了画轴,威胁道:“你若是再往前一步,这画可就要毁了。”
齐顺白扔了丝绦,向后退了两步,紧张道:“我不杀你,你把画放开。”
“你再往后些,把脚下的绳子让出来。”刘薇年自知不是齐顺白的对手,要是随便放了画轴,那他可就再没有机会逃生了。
齐顺白听话的又往后了两步,让出了踩在他脚下的绳子。
刘薇年的腿终于不再被束缚,他蹬着腿凑凑两下坐到了墙壁旁边,一只手抓着画轴,一只手去解脚上连着的绳子,那双眼睛也不敢歇着,紧紧的盯着齐顺白生怕他再有什么动作。
刘薇年解了绳子慢慢起身,他摘下了画卷抱在怀里,后背紧贴着墙面往门口挪动。
齐顺白紧张的看着刘薇年怀中的画卷,现在是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若是前去抢夺画卷,那保不齐会把画卷损坏成什么样,要是就这么放了刘薇年,那他也就完了。
刘薇年已经挪到了门口,他能感觉到现在背靠着的东西是有一丝温度的,不再是刚才那冰冷的石头墙面了,他记得刚才齐顺白进来关门时拧了一个禅意花瓶,想来开门应该也是拧那花瓶才行吧。
他左右旋转了花瓶,身后的门没有一点动静。
齐顺白冷笑道:“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这暗室可是他亲自设计出来的,开门的开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薇年紧紧的抱着那画卷,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沉住气,道:“我没有你的画卷金贵,大不了同归于尽。”他说着,势作要撕毁画卷。
齐顺白也顾不上别的了,一个箭步冲上去要夺下画卷,刘薇年也不知哪来的灵气,趁他过来的时候一闪身,让齐顺白扑了个空。
齐顺白冲的太快,他也没想到刘薇年能躲开,这一下没刹住脚,脑袋直接撞到了密室的门上,也就是书房书架的背面。
齐顺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似乎是有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脑门,一模一手血,原来是把自己的脑袋给撞破了!他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掏出了一把双刃的匕首,他想着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这刘薇年活着就是个祸害!
刘薇年此时就站在离齐顺白只有三尺的地方,齐顺白一个踏步,一把就抓住了刘薇年的领子将他揪了过来。
刘薇年被拽的一个踉跄,怀里抱着的画卷也给扔出去了,这回是彻底没有指望了,齐顺白拿着匕首抵上了刘薇年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取了刘薇年的性命。
“你也是个人才,等到解决了外面的事,我会将你好好安葬的。”齐顺白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匕首的刃嵌入了刘薇年的脖子,细小的血珠滴到了他的领口上……
祝鸿云在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总觉得有些心慌,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该不会是真得了心疾了吧?
她还这么年轻,可不想死呢,还是去找郎中看看比较保险,但是这鸟不拉屎的凉周县,哪有郎中给她看病啊。
“刘薇年好像是会看病的吧……”祝鸿云自言自语道,她记得一开始到戚县跟张龙江打架的时候,受伤的捕快就是刘薇年救治的。
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蹬上鞋子披了个斗篷跑到了刘薇年的房门口。
敲了几声,里面没响应,祝鸿云把耳朵贴到了门上,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祝班头,您这是做什么呢?”看后门的衙役睡眼惺忪的路过了后院。
“我来找刘仵作有点事。”
衙役揉了揉眼睛,道:“我刚才看见刘仵作抱着那堆骨头架子去找齐大人了,也没见他出来,应该是还没聊完案情呢吧。”
祝鸿云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亥时了,什么事能说到这个时候啊?
那衙役看祝鸿云不信,又道:“真的!我真看见了!比您和方班头去书房的时候还早呢!”
“什么!”
那衙役以为祝鸿云还是不信他,也没了睡意,说什么都要证明自己:“要是不信,您就去书房看看,齐大人也没出来呢。”
祝鸿云也顾不上跟这衙役多说,拽着披风就往书房跑,她刚才和方蓁去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只有齐顺白一个,根本没看见刘薇年的影子,今天下午刘薇年刚说了齐顺白有嫌疑,晚上人就不见了,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定是齐顺白发现了什么,将人给藏起来了!
她越想越怕,刘薇年不会已经……她摇了摇头,不会的,她一定能找到刘薇年的!
书房的灯亮着,但是却没有人影映在门窗之上。
屋里没人,祝鸿云推门进了书房,地面上的花盆碎片和泥土都被清走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疑的。
她环顾四周,眼神定在了书案后脚的旁边,那里掉了一条帕子,一条很眼熟的帕子。
祝鸿云赶紧上前捡起那帕子看了看,是一条白色的一角绣着蔷薇花图案的棉布帕子,这是刘薇年的东西!
她扔了斗篷,趴在地上又看了一圈,可是再没有别的发现。
突然,她好像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可是那声音似有似无,听不真切。
看后门的衙役说齐顺白和刘薇年都没有出过这间书房,如果那衙役没记错的话,两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这书房里一定是有能藏人的地方才对。
祝鸿云看来看去,觉得只有这书架最为可疑。
她捏着帕子的一角凑到了书架中间的缝隙处,那帕子轻轻的浮动了两下,这是有风流动的,看来书架后面确实还有个空间!
祝鸿云赶紧开始扒拉书架上的摆件,她把能挪动的东西全都动了一遍,可是书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又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推开书架?她觉得齐顺白是个文人,应该会弄点机巧才对。
祝鸿云两只手扒着书架中间那条缝,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劲向两侧扒,但是这书架比她想像的要重得多,她感觉这架子竟是比田香坊的货架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