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诺费尽力气将谢黎恩扛到医院,乍寒的春夜,温诺却累得满头是汗,摘下面具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汗水。
谢黎恩这会后悔自己的小伎俩,“阿诺,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们去看医生吧。”
温诺重新戴好面具与谢黎恩去找医生,医生一看到谢黎恩的脸,诧异地下意识问:“二爷,你来这做什么?”
谢家谁不知道谢黎恩有双异能,治愈能力厉害,他受伤自己给自己治愈就行了来医院做什么?
医生看了看两人,发现谢黎恩身上也没有黑气,没有暴走干嘛不给自己治愈?
“我受伤了,麻烦给我处理下伤口。”谢黎恩面不改色地说,锐利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医生,有着无声的警告。
医生也不知道谢黎恩闹的是哪一出,但谢黎恩这么说,他也不敢反驳,查看了下伤口,先消毒清理伤口再缝合。
第一针刚刺上,谢黎恩突然说:“疼……”
吓得医生手一抖。
您怕疼?
不对!肯定是我耳朵出现了幻听。
温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内疚问:“要不打麻醉剂?”
“我麻醉剂过敏。”
“那该怎么办?”温诺为难地皱起眉头。
谢黎恩握住他的手,道:“你握住我的手,给我力量就好。”
医生:“……”
你俩这是在做什么?
医生总感觉在被塞狗粮。
传说中的谢家死神怎么会这样?跟在撒娇似的……
撒娇两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医生抬头看了眼他们俩,立刻明白谢黎恩为何不用异能治愈自己的伤口,跑到这里来接受普通治疗,就是想接伤口撒娇啊!
医生再看了眼温诺。
温诺戴着面具看不到脸,衣服穿的也是高领,将纤细的脖子藏得严严实实。可从平坦的胸膛,以及低沉的声音来说,是男人没错。
二爷这么爱撒娇,该不会是下面的那位吧?
医生脑补了一堆的剧情出来,瞬间觉得这位会在爱人面前撒娇的死神也不再那么可怕。
很快,医生给谢黎恩缝好了伤口,道:“伤口缝合好了,二爷你去拿些药就可回去了。”
“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谢黎恩阴沉沉问。
医生立刻明白其用意,“辛辣不能吃,伤口不能沾水避免二次感染,另外避免做激烈运动,小心伤口再次裂开。”
谢黎恩听到这些嘱咐才满意地离开。
去柜台拿了药,两人来到医院门口,他们俩一个满身是血,一个戴着虎纹面具远远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出租车司机见到他俩跟见到鬼似的,赶紧绕道走,最后他俩只能坐公交回去。
谢黎恩这一身血,若他不是谢家二爷,公交车司机都想将车直接开去保卫部。
但也有好事者不怕死的偷拍照片。
而看到那些偷拍照片的,谢黎恩站了起来,坐在离温诺有些远的位置,那位置远到不管好事者如何拍照都只会照到他一个人。
温诺不能理解谢黎恩为何坐得那么远,他不解地看着谢黎恩。
谢黎恩靠着车窗闭眼小歇,好事者们拍照更加大胆,温诺看着旁人的举动很是不满。
谢黎恩现在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兽,无人问他为何受如此严重的伤也就罢,还将他狼狈的模样拍下来,拿去当茶余饭后的话题。
温诺的心揪得一下有些难受,是说不出的难受。
隔壁座位的一对年轻男子讨论起来。
“我第一次见死神这副样子出来,绝了,你看他身上的血猜他今天杀了多少人?”
“那么多血,五个人起步吧。”
“哇呜!好可怕,这一天天都杀五个人以上,嬴家真有那么多卧底在吗?”
“我哪知道,但大家都猜没那么多,五年了,他天天都杀人,算起来也有上千人吧?嬴家有那么多人往我们这扔?就算往我们这扔安检部是傻子吗?放这么多嬴家人进来。”
“你们俩说话小心点,我有个朋友跟我说,死神已经杀红了眼,只要说他坏话的人都会被杀。他就坐在那边,你也不怕他会突然动手。”
中年大妈的话让两位年轻男子乖乖闭上嘴巴。
好事者也拍够了照片,收起了手。
温诺看着谢黎恩,无言的难受在胸膛回荡。
他觉得,大家都好像误会了谢黎恩。
谢黎恩明明是为自保,他不杀,那些人就会杀了他。
温诺轻叹了口气,车子行驶了好一段路,谢黎恩听到广播知晓要到站,提前站起来等待公交到站。
温诺也站了起来。
等公交车到站,两人一同下车,没有公交车里的灯火通明,他们俩走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温诺问:“公交车上时,你为何要跟我分开坐?”
谢黎恩说:“我不想让大家议论你。”
“我待一段时间就回向阳岛,再说我戴着面具不怕让他们议论。”温诺严肃道。
谢黎恩笑了笑,“都下车了,就别去记着那些事,我现在只想快点洗个澡,只是右手现在动不了,洗澡怕是有些麻烦。”
“要不要我帮你洗?”
“那就有劳阿诺了。”谢黎恩恭恭敬敬道,心里暗爽。
想着过二人世界,谢黎恩带温诺回了谢雪语为他准备的公寓。
公寓里放着必需的生活用品,房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所以还算干净。
温诺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放到浴室里,再往浴缸里装满水,做好这些温诺出来喊道:“二爷,可以洗澡了。”
谢黎恩应了一声走进来。
他用着左手勉强脱掉衣服,温诺拿着花洒先冲谢黎恩身上的血迹。
谢黎恩身上的伤口很多,温诺看着有种熟悉的感觉,好似以前就见过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
温水冲刷着精壮又结实到恰到好处的肌肉,让毫无肌肉的温诺满是羡慕。
而有一地,更是让温诺羡慕不已。
终于将身上的血迹冲刷干净,温诺让谢黎恩躺进浴缸中。
被温水包裹谢黎恩难得体会到洗澡的好处。
温诺问:“二爷,你要不要洗头?”
“辛苦阿诺了。”
“这点小事不辛苦。”
温诺拿来洗发水给谢黎恩洗头,目光落在谢黎恩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上,突然问:“二爷,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谢黎恩睁开眼,看着缺了的两根,道:“是惩罚,惩罚那天的我没保护好重要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