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海边。
55厘米长的银色长剑裹上锋利的水刃后,瞬间变得有三米长,谢黎恩的战斗异能是控水,在剑身上裹上如此长的水刃,依旧轻如鸿毛,朝着海兽的脖子处尽力斩去,水刃与剑身砍进了海兽的血肉。
就在这会,裹在剑身上的水刃改变了形状,变成万千细小的匕首,刺入海兽体内的每一个地方。
有十米高海兽受到如此重击,扬天怒嚎。
围绕巨兽身边的小海兽们,感应到老大的愤怒,纷纷跳起来朝谢黎恩攻去。
谢黎恩通过传话耳麦,冷声发布命令,“拦住它们,大型海兽交由我来处理。”
其他护岛兵的通话耳麦只有接听功能,没有通话功能。
听到谢黎恩的命令,他们没有说一个字,立刻拦截小海兽们。
护岛兵的鞋子是特制的气鞋,鞋子内部安装着精密的仪器,喷射出来的气体可让使用者自由地飞在空中。
若鞋子的气体用完,则会像冲浪板让使用者在海面上如站在平地上。
鞋子的气体是有限的,谢黎恩心里暗道:要快些解决它!
拦住大型海兽,小型海兽无法破坏城墙,就不必担心城墙破后,海兽会如蝗虫进来。
握紧剑柄,谢黎恩再次飞起来攻击大型海兽。
在嬴家当卧底潜伏的七年,别的不说,嬴家的训练是真的严格,每天他们至少负重跑上五个小时,挥剑三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几乎少之又少,因为吃的就一瓶营养剂,所以,他们没有吃饭时间,喝完营养剂就继续训练。
有不少人在训练中猝死,谢黎恩同批训练兵中,活下的就只有十个人。
三百的训练兵,活下来就只有十个,而这十个人的比试,谢黎恩夺得第一。
谢黎恩能在艰苦的训练中撑下来的原因无他,杀了嬴逐风,护住谢家!
而现在,他不得不感谢在嬴家那些年的辛苦训练,单挑大型海兽完全不是问题。
当大型海兽头身分离,失去再次行动的能力,谢黎恩站在巨兽的尸体上,观察战况。
护岛兵们有部分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谢黎恩从尸体上跳下去,给受伤严重的护岛兵们进行治愈。
肩膀一沉将护岛兵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谢黎恩,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他感觉身上的伤痛楚在减少,直至消失。
他诧异地看着谢黎恩。
雨势很大,天色很暗,看不到谢黎恩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这位护岛兵的眼里已有愧疚。
他也曾跟着骂谢黎恩有病,可现在明白,有病的是他们。
“二少!”传话耳麦里传来宁舟波紧张的声音,“你们快撤回城墙里面,西北方向探测到有一只超大型的海兽来袭,体型比你杀的那只至少大上一倍!而且,跟随它的海兽数量比现在的更多!城中积水很急,我们的鞋子在上面站难以保持平衡,回城中无水的地方迎击比较好!”
谢黎恩朝西北方向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治疗院撤退得怎么样?”他问。
“药物和医疗工具已经全部搬完,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在,但也快撤离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黎恩下令让护岛兵们撤回城中。
城中已经被淹得很厉害,短短的这点时间里,低处的水位已经达到三米深,从高处排下来的水汹涌得很。
宁舟波站在大门等着谢黎恩,水已经快到他的膝盖。
“二少,我们撤到炮台那边,城中的积水涨得很快,而海兽来得这么多,我们先用炮台减少它们的数量。”宁舟波道。
谢黎恩点头应好。
而在护岛兵的队伍中,有两个护岛兵面面相觑,脸色满是慌张。
宁舟波下令让众人撤到炮台那边,有一个护岛兵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宁总指挥官,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
“两个小时前,我们放了些居民回家,直到集合前,我们都没看到他们回去避难所,他们极有可能还在家中。现在水还没淹到他们那,是不是该通知他们离开……”护岛兵越说底气越不足。
宁舟波闻言,气得直骂:“不是跟你说过,不管居民有什么原因都不可放他们回家,按照二少安排说的来做吗?!”
护岛兵低头不敢回话。
谢黎恩问:“你放了多少人过去?”
“二十来人。”
“都是些什么人?”
“男人居多,但其中有一对母子。”护岛兵怯怯解释,“他们是我战友的妻子和孩子,孩子生病,需要的药吃完了要回家里拿。我没想过短短的时间中会发生这么多事,所以就让她带孩子回家拿药……”
他话刚说完,城墙的方向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数道光齐齐集中巨响传来的方向,坚固的城墙在几声闷声撞击下轰然倒下,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巨兽缓缓地进入城中,跟在身后的海兽快速地窜了进来。
“守住!”
谢黎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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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居民旁的马路。
温诺站在原地细听着传来的呼救声,是女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孩童恐惧崩溃的哭声。
温诺心里暗惊。
居民不是全被谢黎恩以水灾演习安排到高处避难所了吗?怎么会有居民又回来了?
擅自回来的居民,肯定是不服或者心里骂谢黎恩的,这些人不救也罢。
只是,有孩子在……
温诺心里万般纠结,突然不远处的路灯下,他看见一只如同螃蟹的海兽在走动。
温诺心底一沉,怎么会有这么多海兽闯进来?
现在下着雨,他身上也受着伤若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跑是跑不过海兽的。
再听那边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温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往女人的求救声小心走去。
靠近时,女人求救声已经没有,但砰砰的声音响着。
温诺看到一栋房子前,两只螃蟹海兽在撞击着门试图闯进去。
温诺绕到后面,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情景,一个瘦弱的女人,将孩子护在身后,双手握着一把菜刀,瑟瑟发抖地盯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