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放假在家呢?”
面对俞锦书不悦的质问,姜熙筠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道:“我确实在放假,可我刚才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孩跳楼自杀了,然后又是邻居,我也不能撒手不管。”
“锦书,你就原谅我吧~事发突然,我也没办法。”
隔着手机,姜熙筠能感觉到俞锦书生气了,她一脸无奈,只能使出必杀技,试图蒙混过关。
“呵!”俞锦书压根不吃这套,她冷笑一声,“姜熙筠!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自己说说你约我几次了,哪次都是这个案子那个案子的,你们刑警大队只有你一个法医吗?还是说你是厉大队长标配法医?”
“行了,你好好工作吧!这次我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易原谅你了。”
说完,俞锦书压根不给姜熙筠解释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完了。”
姜熙筠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面露苦笑,看来锦书这回是真的生她的气了,她从没见过俞锦书发那么大的火。
“咳咳。”
厉廷骁轻咳一声,眼底隐隐浮现笑意,“刘法医应该还没下班,你现在还是休假期间,现在去找俞小姐,还来得及。”
他发现只有俞锦书能让著有冷美人之称的姜熙筠露出其他表情。
这姐妹情,着实让人羡慕。
“不了。”姜熙筠摇摇头,她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况且她还蛮喜欢李小壮这孩子的,那么好一小孩跳楼死在她面前,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她帮他讨回公道。
至于俞锦书那边……
算了,回头再向她道歉,好好哄哄她就是了。
“姜法医可真是敬业呢。”
姜熙筠冷冷瞥他一眼,见他幸灾乐祸,不禁冷嘲热讽,“彼此彼此,都是跟厉队学的。”
回到队里,姜熙筠第一时间进行尸检。
一小时后,陈安敲响办公室的房门,探出脑袋,“厉队,李小壮尸检出来了,姜法医叫大家伙开会呢。”
“好。”
厉廷骁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写报告,闻言,他将钢笔放在桌子上,起身朝外面走去。
来到会议室,参与这个案子的五名警员已经纷纷坐在椅子上,厉廷骁来到最前面的空椅子坐下。
见人员到齐,姜熙筠敲击键盘,大屏幕上出现男孩尸体的照片。
“尸检显示,李小壮身上有很多青紫交错的伤痕,应该是长时间累积下来的,最新的一处伤痕在他脖子上,应该是在他坠楼身亡前半小时左右留下来的,也就是说,李小壮在死之前,发生过争执。”
众人看着大屏幕上的图片,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姜熙筠神色沉重,“不仅如此,李小壮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骨龄却显示他今年应该十二岁了,长期遭受虐待,又加上营养不良,哦对了,我们从李家窗台上采集到类似润滑油的物质残留,李小壮应该是想要下来的时候,踩到润滑油失脚坠楼的。”
“这个案子被定义为自杀还是他杀,还得看厉队怎么想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沉默不语的男人,厉廷骁凝视着大屏幕,不知过了多久,沉声道:“说是自杀太过牵强,既然此案疑点重重,那就定义为他杀,接下来还要辛苦大家合作努力查出真相.”
最终,厉廷骁一锤定音,将此案定为他杀。
众人没有任何异议,也不觉得辛苦,毕竟李小壮死相太过凄惨,为逝者讨回公道,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是他们的责任!
“陈安,你带人去小区走访群众,暗中调查李建国的社会关系。”
厉廷骁站起身,安排任务。
“您是怀疑李建国?”陈安微微一怔,面露惊讶,他似是没想到厉廷骁第一怀疑对象居然是李建国,死者的父亲!
“要你去便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厉廷骁瞥他一眼,懒得向他解释。
有时候说得再多,倒不如让他自己用心去感悟。
“好嘞!”
陈安挠挠头,带着大家伙就去忙工作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只剩下厉廷骁和姜熙筠,他看着站在台上的女人,“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姜熙筠见他神色严肃,一边收拾资料,冲他开了个玩笑,想着以此调节气氛。
厉廷骁却是有点笑不出来,但为了给姜熙筠面子,还是笑了笑,比苦还难看。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不下班回家休息?”姜熙筠已经收拾好资料,抱在怀里,走到厉廷骁身前停下。
厉廷骁摇摇头,“大家都在加班,我一个当队长的下班休息,不太合适。”
身为刑警队队长,他自是要以身作则。
“那我先回去了,对了,我明天来上班?”
厉廷骁一挑眉,以为她想再休息一天,毕竟自己占用了姜熙筠休假时间,“你也可以再休息两天来上班,这个案子我会让刘法医跟进。”
“别了,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
姜熙筠耸耸肩,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去。
……
厉廷骁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王力打来的电话,眸色一沉,“你是说,刚刚姜法医去询问看管田静的警员,问他田静什么时候移送检查机关?”
“嗯,是的。”
厉廷骁坐到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下意识拉开抽屉,取出烟盒,“她没进去探望田静?”
“没,据那个警员说,姜法医问完这个问题就离开了。”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厉廷骁定定望着手中的烟盒许久,最后还是将它放回抽屉里,拿起钢笔继续完成之前还未写完的报告。
……
晚风拂过,姜熙筠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她刚才打算探望一下田静,之前她让厉廷骁给她带话,说想见她,这让姜熙筠很是在意。
本来她是想去看看田静来着,可当她走到门口,发现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暗中跟踪她。
这让姜熙筠很是警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田静移送检察机关的时间,便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究竟是谁在跟踪监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