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厉廷骁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只是原本进去前还是大太阳的晴天现在居然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前奏。
警车上，陈安负责开车。
“厉队，你是怀疑姜法医就是26号那天被人下药的？”
刚才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陈安问了姜熙筠的情况，所以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不过监控上并没有拍到谁下药的画面。”
“可刚刚不是有一个跑到后厨了吗？或许那个人就是嫌疑人。”
陈安想起那人的模样，“不过看不清脸，要想找到这个人恐怕有点难度。”
“......”
厉廷骁没有说话，双手放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在监控上，宋淮安和姜熙筠聊得应该不是‘幻视’的话题，除开这个，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他记得姜熙筠说过两人并不认识，那么宋淮安约人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再然后就是凶手真的是在那被咖啡里下了毒，那么宋淮安在这个案子里充当的什么角色？帮凶还是买凶？
答案如果是前者，那么在背后指使宋淮安的人是谁？反之是后者，那他和姜熙筠之前有什么不可说的过往？
一大串疑问充斥厉廷骁的大脑，他觉得有些闷，遂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叮铃铃”
他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力，“喂。”
“厉队，在看了几十遍监控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
“...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说着挂断电话。
“开快点，王力发现线索了。”
厉廷骁握着手机的手发白，那双狠厉的眼盯着外面的马路一动不动。
“是！”
江城市中心医院。
脑部检查的时间到了，俞锦书扶着刚被叫醒的姜熙筠在护士的带领下去了科室。
“刚刚你叫了我多久？”
路上，姜熙筠双脚无力，只能半靠在俞锦书身上慢慢走着。
“五分钟...”
想到刚刚自己一直在耳边叫姜熙筠的名字，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的时候，俞锦书都快吓哭了，不过还好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抱歉。”
姜熙筠的声音低沉，要不是靠着俞锦书，她可能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脑CT可是到了，俞锦书放开抱着姜熙筠的手，将她交到了护士手上，“我在外面等你。”
姜熙筠“嗯”了一声，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进去，然后门被关上。
走廊里，只剩下焦急等待的俞锦书。
另一边。
刑警队。
厉廷骁回来的速度比王力想象的快多了。
“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监控室，他一进出就直奔主题，而王力也不含糊。
“在观察姜法医的所有监控视频，我发现了有一个人出现的很频繁。”说着，王力调出了五段视频。
分别是四月二十五号，二十六号以及五月二号。
鼠标点击播放，五个被截取的视频同时播放。
“你看，这里是姜法医从高铁站出来的画面。然后在她等网约车来接她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了身后。”
顺着鼠标的移动，厉廷骁看到了它所指的人身上：黑色鸭舌帽，白色口罩，身上穿着T恤和长裤。
厉廷骁在看到那顶黑色鸭舌帽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接着是第二段，姜法医坐车回家的时候，这个可疑人也搭车在滨阳路路口下车，并且跟着姜法医进了巷子。”
“第三段是在二十六号，上午十点钟在刑警队附近走一圈然后进了门口的面馆，一直待到中午十二点十分，在姜法医坐车离开的同时，这个人也坐车跟了上去。”
“并且同在深色咖啡厅下了车，不过在时间上慢了五分八秒。”
王力给出精准的时间。
“在咖啡厅离开的时间也在姜法医后面。不过在这之后这个人就没有再跟着姜法医了。”
“之后的轨迹能跟踪到吗？”
厉廷骁看着电脑上放大的人影。
“只能跟到大概位置，不过我已经让同事在找了。”
王力说着，播放了第四段视频，“再之后拍到这个人时就在今天早上。”
厉廷骁认得出视频上的画面，就在滨阳路路口。
时间是四点五十六分，姜熙筠走出了巷子，准备往天海市场走去，而那个可疑人就以最远且能看到她的方式跟在了后面。
“还有最后一个，是从其它路口截取到的。”
鼠标点开最后一个视频，是道路监控，只能拍到过往的车辆。
“这个人在这里。”
在画面最左侧一角，厉廷骁看到了那顶黑色鸭舌帽。
“这里是进入天海市场的一条小路，里面并没有监控。不过从这些视频上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冲姜法医来的。”
“没有拍到出来的画面吗？”
“没有，这个人进去后就消失了。”王力摆手，脸上满是疲倦。
“...你看看上面这个人和监控上拍到的相不相似。”厉廷骁拿出从咖啡厅拷贝来的U盘，插入电脑接口。
打开视频，他滑动鼠标将进度条拉到姜熙筠进去后，“这是在姜法医进店后也一起进去的人，不过帽子遮住了脸不好分辨。”
“啧...”王力饶了饶头，将眼睛往电脑前贴去，“我看看。”
“从身形和身高来看，相似程度很高！”
在对比了几分钟后，王力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过我还得找信息科的同事比对一下。”
“嗯，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厉廷骁后退准备离开，“对了，你找人去守着C&C的总经理宋淮安，实时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是！”
交代完，厉廷骁才离开监控室，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人的号码。
“嘟...”
电话在响了近十秒才被人接听，“喂，厉队？”
号码的主人是属于今早才交换的俞锦书。
“俞小姐，姜熙筠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一声说得脑部检查应该结束了。
“筠筠刚结束全身检查，脑部CT也做了，不过结果还得明天出。”俞锦书那边有点安静，“现在筠筠还在休息。”
“好，麻烦你了。”
厉廷骁坐上了自己的车，“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二十分钟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