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时针已经走到了数字八。
姜熙筠原本想下班的，走到大厅的时候被厉廷骁叫住了。
“一起去吧，顺便吃个饭？”
看着他身后的陈安走来，姜熙筠点头，“好，走吧。”
厉廷骁开了自己的车，这次姜熙筠把副驾驶让给了陈安。
“厉队，道路局那边把殡仪馆附近的监控发过来了，你要现在看吗？”
陈安看了他一眼。
“发我手机上，等到了目的地我在看。”
车子启动，经过了半小时的路程，才到了下午去过的美食街。
此时那里灯火通明，前来吃宵夜的游客人来人往，空中飘着油烟，还顺着各路美食的香味四散。
厉廷骁一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陈安和姜熙筠。
三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只不过他们没有在意，眼睛不断往四处瞟，寻找卫向阳夫妻有可能吃过的夜宵摊。
再来的路上，姜熙筠就跟他们说了，可以按照夫妻胃里的内容物寻找，最终几人锁定了三家夜宵摊，都是江东这边有名的砂锅粥配小菜。
“你好老板，请问你认得来你这吃过饭的人吗？”陈安拿着卫向阳夫妻的照片，来到了第一家怀疑的摊子。
老板手里正忙活着锅里的炒粉，见来人不是来吃饭的，他随意瞟了一眼，用含着烟头的嘴嘟嘟囔囔的说着，“我每晚接待的客人那么多，哪里会记得这俩人是谁啊？”
“就是昨晚十一点过后来这里吃宵夜的，您仔细看看有没有一你想，这两个人对我们很重要的。”陈安双手合十，扯着满脸笑容的问。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啊，靓仔，你要不要吃夜宵，不吃的话就走开，挡到我们做生意啦！”
老板将炒饭盛在打包盒里，又开始打猛火炒下一份。
“厉队...”
陈安回头看着厉廷骁。
“下一家。”
说完，他已经抬脚去了隔壁的夜宵摊。
陈安将刚才的话语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已经是没有。
只剩最后一家店了，三人迈着大步走近了那家热闹，人挤人的小铺。
“老板，请问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吗？”
老板正在忙活手上的菜，他看了一眼，左手抓了把盐撒在锅里，“好像没有...要不你问问里面的老板娘，她昨晚有在店里。”
说完，他就没搭理陈安，专心自己锅里的菜。
无奈，陈安说了声谢谢后，挤进了人潮的餐厅，找到了这家店的老板娘，“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两个人？”
“他们对我很重要，请你仔细想一想。”
老板娘是个盘着头发的妇女，她刚从洗手间出来，突然看着一个大伙子出现在面前，吓了一跳。
她接过陈安手里的照片，仔细的看了之后，才回答，“他们是不是昨天晚上来吃饭的？”
听到这句话，陈安觉得稳了，忙点头，“是的，他们昨晚十一点过后才过来这边的，你对他们还有印象吗？”
“我先带你出去吧，就一会儿，我还有点急事要问你，麻烦你了！”
老板娘疑惑地看了他几眼，最后喊来楼上的孩子下来帮忙，自己跟着陈安出去了外面。
“他们是？”
老板娘看到了门口的厉廷骁和姜熙筠两人，回头问陈安。
“我上司，宁泽区的刑警队长，厉廷骁。旁边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法医，姜熙筠。”
他走到两人身边，“我叫陈安。”
简短的打过招呼后，厉廷骁开始问话，“老板娘，你还记得昨晚上这两人点了什么菜吗？”
“这你得让我想一想，不过昨晚上好像不止他们两个人，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的小伙子。”
听到这话，三人愣了一下，还是厉廷骁先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打开了陈安发来的资料，“是上面这个人吗？”
屏幕上，显示的是卫文的照片。
“...好像是，我记起来了，他们好像点了小炒肉，红烧茄子，肉丸汤还有一份香菜炒牛肉，青菜。”
“就这几样，我那个菜单好像还放在里面没有扔，我去给你们拿！”老板娘转身就进了店里。
“你怎么知道是卫文？”姜熙筠侧过脸问他。
“只是问问，我也没想到。”厉廷骁回答，眼神倒是挺平静的。
姜熙筠心里切了声，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虽然已经四月份了，但春风一吹还是挺冷的。
老板娘很快就拿着一页纸走了出来，“就是这张，我记得还都是那个小伙子点的。”
姜熙筠接过那张纸，上面都是老板娘写下的字迹，“应该是这份了，与胃里的内容物十分相似。”
厉廷骁没说话，点头示意听到，“那你记得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这个，就有点为难我了......”老板娘面露难色，“那个时间段的客人最多，我们都忙活不过来，哪还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厉廷骁想想也是，嗯了声后便不再问下去。
“不过...”老板娘突然开口，“我好像有听到他们说什么，爷爷去世了还是你快点回家吧，之类的话，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老板娘想了想，还是给他们打预防针，“不过当时很吵，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听错。”
三人明白她的意思，跟她道了声谢。
“对了，他们吃完饭往哪边离开的？”姜熙筠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连忙问出口。
“他们是往巷子里走的。”老板娘指着右边那边小巷，“当时那两个男人饭吃到一半，又点了两瓶啤酒，等两个男人喝醉了，女人就带着他们往巷子里走了。”
两瓶啤酒就喝醉？还是两个大男人...
姜熙筠心里疑惑，她身边的厉廷骁和陈安也觉得不对。
“点得是哪种啤酒？可以给我们看一看吗？”
“可以，我拿给你们...”老板娘说着，正想转身去拿。
“不了，我们跟你进去，我们还没有吃饭，你随便给我们点几个菜吧？”厉廷骁打断她的动作，抬脚也跟了过去。
而身后的陈安和姜熙筠也不含糊，菜香味早已经飘进他们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