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熙筠坐上厉廷骁车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身体好些了吗？”
下雪天路滑，厉廷骁车开得很慢。
姜熙筠搓着自己的手，半张脸掩盖在围巾下，“好多了，昨天吃得有点少，现在感觉有点饿。”
“待会想吃点什么？”厉廷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先在上面看看，待会可以直接过去。”
“好。”
接过手机，厉廷骁已经打开了某个点评应用，姜熙筠的手指在上面划拉着，看了好一会才在两家餐厅犹豫不决。
“厉队，你想吃家常菜还是西餐厅？”
“都行，主要是你想吃什么。”
姜熙筠晃着头，想了好一会才决定去吃家常菜，她刚痊愈，还是吃点送饭且容易消化的食物。
“吃家常菜吧，我打开导航。”
说着，一道机械女声响起，“距离目的地-好食饭，还有5公里，根据当前速度，预计在二十分钟后可以到达，两百米后，请走左侧车道。”
话毕，车内便没有其它声音。
“厉队，手上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吗？”
这两天因为一些事，她没怎么跟进案件进展，不过厉廷骁会休假啊，就表明案子进行得差不多了。
“已经提交上去了，今天王力他们就送犯人去监狱那边。”
道路上的车不多，厉廷骁稍微加快了速度。
“那就好。”姜熙筠感觉手不冷了就缩回口袋，“难得看厉队休息，怎么不多睡会？”
厉廷骁的消息在早上八点就发过来了。
“习惯了。”
他说完，按着导航的指示往右打方向盘。
“当时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我是醒来才看见信息的。”姜熙筠的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点闷闷的。
厉廷骁迅速的撇了她一眼，后者没有发觉。
“那就好。”
车子渐渐靠近目的地。
“本次导航已结束，感谢你的使用。”
“好食饭”的规模不小，有三层楼高，此时刚好饭点，一楼的位置已经坐满。
“欢迎光临，请问一共几位？”
“两位，我们预订了一个小包间。”
厉廷骁拍去肩膀上的落雪，等后头的姜溪筠走到自己身边，一起上了二楼。
包间的暖气充足，还有个大窗户可以观赏外面的雪景。
两人对坐，手上都拿着菜单。
“一份西兰花炒虾仁，清蒸鲈鱼，清炒时蔬…厉队，你吃什么？”
“糖醋排骨，今天的汤是什么？”
厉廷骁问。
“有玉米排骨和冬瓜莲子供选择。”旁边的的服务生回答。
“那就冬瓜莲子汤。”
“好的，请问还需要些什么？”
厉廷骁看向姜溪筠，对方摇头，“不需要了，就这些。”
“好的，二位稍等，菜很快就会送上来。”
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厉廷骁将躺好的碗筷推到姜溪筠面前。
“谢谢。”姜溪筠弯了弯唇角，“厉队还是挺会照顾女孩子的。”
“……”
厉廷骁手上的动作结束，坐姿端正，看着对面的姜溪筠。
“姜熙筠，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肯定芯片杀人是连环案？”
果然，厉廷骁不会平白无故请自己吃饭。
姜熙筠转头看向窗外，“直觉，我作为法医的直觉。”
“没有任何征兆？”
她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着急，挑眉笑着看厉廷骁，“没有，仅仅是无数案例给我的直觉。”
“你想，没有一个凶手在杀人的时候还会费劲心思往死者的脖子里放东西，只有有预谋，想要让警察知道他存在的人才会留下自己杀人的痕迹。”
“这种人的表现欲高于普通凶手，作案数往往高于一。”
姜熙筠说完，喝了一口热水，“芯片的案子已经告破一段时间，厉队为什么还提起？我记得当初你并不同意我的猜想。”
她眯着眼，倦着一张脸问他。
“我后来同意了，也找到了凶手。”厉廷骁回答，抬头对上她猜测的眼神，“关于陈希的案子，我觉得还存在疑点。”
“我想对陈希为中心，展开调查。”
厉廷骁说出他的想法，他需要姜熙筠的帮助。
“呵呵...”姜熙筠轻笑出声，“厉队，为什么？我需要一个帮你的理由。”
其实不用她思考就知道为什么。
厉廷骁会找自己帮忙，一是不能让警局里的人知道，二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那么，他这样做得原因只有一个，这个线索跟他耿耿于怀的案件有关——厉长青。
难不成厉长青的脖子后面也有芯片？
应该不是，不然厉廷骁第一次听到芯片的时候，反应应该会像现在这样——迫切。
“......”
厉廷骁沉默，他在想要不要把厉长青的事情说给姜熙筠听，可是这条信息是他秘密托人问到得，不能透露出去。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陈希跟孙白杨没有关系，更不可能存在杀人动机，所以我想追查下去。”
好像确实有听过这句话。
姜熙筠手撑脸，看着玻璃杯里的热水，热气一层层相互遮盖，内壁变得朦胧。
尽管厉廷骁有说谎的嫌疑，但芯片杀人是她一直在追查的目标，既然两人都有相同的想法......
“好，我答应你。”
姜熙筠话落，包间的门被敲响。
“叩叩”
随之进来的是推菜的服务员，他将两人点的菜一一摆在桌上，“菜已上齐，二位慢用！”
“厉队，吃饭吧，我饿了。”
服务员已经离开，姜熙筠不等厉廷骁开始吃起来。
“......”
他还要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姜熙筠已经同意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他拿起筷子也开始吃饭。
“这家味道也挺不错的，下次可以常来。”
姜熙筠嘴巴里含着东西，说话不太清晰。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对比厉廷骁的吃香，此时的姜熙筠就像饿狼吞虎。
她没有回答，继续吃着碗里的菜，从于超的案子开始，姜熙筠就吃不太下东西，在家也是随便吃点水果饱腹。
如今案子已破，感冒也痊愈，她的胃口比平常好得多。
“厉队，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可以去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