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队,我们接下去去哪?”
张泽启动车,驶出了邹家别墅。
“回局里,梅莉莉的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
厉廷骁看着姜溪筠发来的信息。
“厉队,尸检报告已出。”
若是在以前,厉廷骁会觉得这个发信人办事肯定效率高,现如今,他怎么看这句话,都觉得姜溪筠的心情不太好。
“好。”
想来想去,他还是只回了一个“好”,便再无其他。
宁泽区公安刑警大队。
一下车,王力就召集此次参与的同事开会,他这几天饮食不规律,再加上梅莉莉的尸体冲击,他觉得自己的胃不太行,所以今天他要赶在饭点前完事。
会议室坐着不到十人,姜溪筠已经落座,等着最后来的厉廷骁。
“姜溪筠,可以开始了。”
厉廷骁坐在自己位置,手上拿着陈安发的资料,当他去看姜溪筠的脸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阿嚏!”
路过他的姜溪筠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抽了抽鼻子。
“大家好。”姜溪筠打开ppt,“这是梅莉莉的尸检报告,现在我为大家详细说明。”
梅莉莉的尸体在电脑上出现得猝不及防,王力等人立马移开了目光,憋着气好一会才重新看回去。
“从尸检报告上看,梅莉莉的死亡时间为六天前,她全身上下布满尸斑,尸僵复软,被剖开的肚子里面除去蛆之后,能够明显看到死者下腹部腐烂变色,静脉网及水泡也出现了腐烂情况。”
或许是看到底下同事的脸越来越苍白,姜溪筠停住了这方面的解释,转而将图片换成梅莉莉肾部的切口。
“大家可以看到,梅莉莉消失的肾脏切口...”
“姜法医,这有什么问题吗?”张泽举手,得到姜溪筠的肯定后才问出声。
“你们可以想想一下常人右手持刀,切出来的伤口跟这个有什么不同。”姜溪筠说着,在ppt上放出两个不同的刀口。
“阿嚏!”姜溪筠又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人缩得更紧。
“这是左手使得刀。”厉廷骁蹙眉,很快说出了答案。
姜溪筠点头,随后放出两张图片答案,“图片表达很清楚,死者肾脏的切口从右下划到左上,且痕迹由深至浅,这与常人惯用右手的痕迹不同。”
“初步判定,凶手是个左撇子,还是个切割技术欠缺,手法不专业的人。”
“另外,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划到下张照片,出现得使梅莉莉脖子上的痕迹,“痕迹较宽较长,有向上提的走势,可以判定凶手先从身后用手臂勒晕死者,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姜溪筠停下来,让同事先理解自己刚刚说得一串话。
“可以知道凶手的特征吗?”
厉廷骁手上转着笔,大量着上面的图片。
“可以,即使凶手没有留下指纹,从以上的信息可以知道,凶手年龄在30-40岁之间,身高185以上,左撇子,而且左手应该有隐疾。”
姜溪筠退出图片放映,坐回自己的位置。
“哦,对了!”就在厉廷骁准备找人行动的时候,姜溪筠突然出声,“死者的肾脏在之前应该动过手术,除了凶手留下的新伤口外,上面还有一条专业的手术缝线。”
“目前可以从这一条信息出发。”
该补充的,姜溪筠都说完了,接下来就等厉廷骁的命令。
“陈安,你带两人根据姜法医的形容,在公安网上排查嫌疑人。王力,你跟我去排查对梅莉莉进行手术的医院。”
“是!”
看着推门离开的同事,姜溪筠也起身准备离开。
“姜溪筠,你的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
走在最后的厉廷骁手上拿着刚才的资料,走上前问她。
“没事,只是今天气温有点低。”姜溪筠挥手,今早起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头晕,后一想有可能是自己头发没吹就睡着的原因。
她上班前已经泡了两包感冒冲剂预防了。
“你,注意...对了,你跟我出外勤吗?”
“不了。”姜溪筠拒绝,“我那边还有事,还得过去一趟...厉队,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姜溪筠推门离开,站在原地的厉廷骁也走了出去。
办公室。
姜溪筠看着开出警局的两辆警车,走进了自己在二楼的办公室。
房间里没有暖气,她冷得缩在椅子上,面前放着泡开的感冒药,虽说昨晚她湿着头发睡觉,但房间有暖气,应该不会感冒才对,只是如今这情况,姜溪筠只能多喝点热水。
椅子硌得她生疼,只是感觉身体有些软,懒得起身去旁边小床躺下,她抽了抽鼻子,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寒冷,无奈只好闭上眼,将自己抱做一团。
头晕发疼地感觉又袭来,姜溪筠觉得厌烦,慢慢的,她的眼皮盖过眼睛,最后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好冷......
铺天盖地的寒风吹来,姜溪筠被冷风强迫睁开眼。
“这里是哪里?”
眼前,是一栋橙黄的六层高楼,姜溪筠觉得有些熟悉,她走到高楼的正前方,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教学楼A。
它的下方还有八个小字:
勇于探险,求真务实。
这不是她读新闻学的专业训语吗?那么,眼前这栋大楼就是她大一时的教学楼!
她这是又回到作为姜熙悦的时候吗?
新闻学,是姜熙悦高中时期就定下的目标,在她得知自己真的考上了的时候,她激动了好些天才睡着觉的。
可惜,她只上了一学年的课,第二年她就转去姐姐姜溪筠的法医系了......
姜熙悦笑着踏上了楼梯,她想上去看看,那里有她留下的记忆。
“熙悦!”
青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姜熙悦愣在原地,那道声音对她来说是陌生且熟悉的。
陌生她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熟悉得是叫她的那个人。
脸上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转瞬即逝,姜熙悦抬手去擦,衣袖上留下湿润的痕迹,是泪。
“熙悦,你等等我!”
那人又叫了一声,姜熙悦鼓足勇气,撤脚转身去看,熟悉的脸放大在眼前。
“厉廷骁,你又跑来我们学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