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筠在车外等待张泽，看到他和另一名同事托着尸体下来的时候，给他们打开了车门。
“走吧，姜法医。”
尸体被放在了后车厢，张泽白着脸坐到了驾驶位，看样子显然是吐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宁泽区公安刑警大队。
姜溪筠将管理员给的资料交给了陈安，她已经看过里面的资料了，“陈安，这是死者的资料，等会查到人后，给厉队发过去。”
登记信息只有一张A4纸，上面身份证复印件显示的名字叫梅莉莉。
“行，麻烦姜法医跑一趟。”
把信息交给陈安，姜溪筠返回检验科，张泽已经将尸体搬过去了。
“姜法医，接下来就交...呕！”张泽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涌，急忙跑了出去。
“......”
姜溪筠看着他背影，低头去闻自己的衣服，“味道有那么重吗？”
“姜老师，你们从哪带回来的尸体，这么臭！”准备好检验器材的林娇苦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
“器材准备好了吗？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姜溪筠喝了一瓶水，在得到林娇的肯定后，走进放着尸体的房间，林娇也跟了进去。
豆客公寓。
现场检查还在继续，尽管尸体已经搬离，那股味道还萦绕整个房间。
“厉队，现场痕迹混乱，但都是一个人留下的，看情况，应该是凶手在找重要的东西。”
王力长在厉廷骁身边，左手臂捂住鼻子，说话闷着声。
“只是看样子，那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厉廷骁没回答，“指纹呢？”
王力摇头，“找到两对，还得带回去校对。”
“厉队，看地理位置，这里离于超的南站公寓不远，步行的话大约要十分钟，你说，这两起案件会不会有关联？”
“你有证据？”
厉廷骁反问他，眼睛还循着地上的血迹，看向了床上，那里已经形成了人性的黑影，周边依旧是大量蠕动的蛆。
“没...”
“叮咚！”
信息声打断王力，厉廷骁拿出手机看，是陈安发来的文件。
点开，一张看过的脸占满屏幕，是刚刚姜溪筠手上的照片。
梅莉莉，23岁，永夜酒吧的三陪女，一周前还出现在酒吧，隔日就没去上班，手机信息都没回，也没有网上浏览痕迹，酒吧的人没有在意，因其前段时间曾失踪过，再次回去上班的时候，透露出被金主包养。
下面是她陪过的一些客人，而其中有两个人被陈安用红线圈了出来。
其中一个秃头啤酒肚，另一个则是大家都认识的人——于超。
厉廷骁将资料看完，把手机拿给王力看。
“没想到陈安速度那么快，厉队，是你给他发消息的？”
“不是。”厉廷骁回答，他没给陈安发过信息，“备好警戒线，留几个人守在这里，我们回局。”
说完，他先一步离开。
“于超这小子，这是坏事做尽啊！”王力叨了一句，紧随其后出了门。
公安厅。
厉廷骁带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检验科的灯还开着，他知道姜溪筠还没回家，估计是尸体还未检验结束。
“厉队，于超已经带到审问室了。”
“嗯，你跟我一起进去。”厉廷骁示意陈安，一同进了审问室。
于超睡得正香，却被警察拉了起来，此时正坐在坦白椅上，一脸得不耐烦。
“我说，你们都定我罪了，还把我弄起来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警员没说话，“厉队！”
门被打开，厉廷骁还有陈安一起走了进来。
“厉队，三更半夜的，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问，吵人睡觉遭雷劈啊！”
“胡说什么呢！”
他旁边的警员大声呵斥，厉廷骁两人入座，“于超，你认识梅莉莉吗？”
“不认识！”
陈安还没把梅莉莉的照片拿出来，于超立马反驳，“我不认识她！”
“永夜酒吧你去过吧？”
陈安又抛出一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快否认，酒吧的监控可是将你拍得清清楚楚。”
他拿出一张监控图片，摆在面上给于超看。
“......”于超沉默，“去过又怎样？难不成这就能证明我杀...”
话停，于超咽下一口水，额头已是汗水。
“呵...”
一直沉默的厉廷骁轻笑出声，“于超，你知道梅莉莉怎么死的。”
这句是肯定句。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只是看见她死了！”于超大吼，“她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死在床上了！”
当日的情形现于脑海，于超陷入那血腥的画面。
光亮的房间，染血的床单，倒在上面的人肚子被掏出来，面目狰狞！
“她死的好惨，我，我...”
于超说不出话，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声。
“你怎么证明不是你杀得梅莉莉？”厉廷骁问。
“我...”于超支支吾吾，“我和她就在永夜认识的，那时我口袋有钱就去了那个酒吧，当时过来陪酒的，就是梅莉莉。”
“我和她一下子就看上了眼...我有空的时候都会去找她，有一次她跟我说她不想再做这行了，想要跟着我，我没答应，我还说会帮她介绍客人，赚到的钱两两分。”
“她起初不答应，过了一阵子才接受我的提议。于是我就开始给她介绍客人，赚到得钱我都会找她要，有一天我上她家找她要钱得时候，就看到梅莉莉她，惨死在了床上！”
“当时我很害怕，想着她或许是招惹到了恶人，我又怕我们的事被人知道，牵扯到我，我就逃跑了。”
“厉队，梅莉莉真的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我家里那个也是我不小心杀的！”于超还想为死在他家里的女学生辩驳。
厉廷骁没理他，想到了那个还没有找到身份的女大学生。
“你说得都是真的？”陈安又问，尽管于超说得都对的上他调查的。
“真的真的，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于超着急，“你们还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