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队，武舒招了！”陈安从旁边的房间过来通报，只是还没等厉廷骁回答，坦白椅上的于超突然发疯起来。
“那个贱人是骗你们的！她是疯子，她在诬陷我！让我见她，让我见她，我要亲自问她！！”
于超在坦白椅上用力的挣扎，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厉廷骁示意旁边的警员压制他，只是发疯的人能发挥比平时更大的力量。
他甩开了警员禁锢自己的手，双手握拳在桌面上大力地捶打着，“贱人，贱人！放开我！让我见她！！”
“王力！”厉廷骁喊了一声，坐在他身边待命的王力立马走上前，一脚踹在于超的膝盖上，然后猛地朝他的脸给了一拳。
于超顿时安静下来，鼻血流到了他的下巴，“你们...你们警察打人！”
还是不长记性。
“邦！”
王力又给了他一拳，看他还想反驳，就一直打到他说不出话。
审问室安静了下来，王力坐回厉廷骁旁边，姜溪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了这边。
她将手上的尸检报告拿给厉廷骁，特意指了指那条黄色的线，示意他看于超的袖口。
后者理解，抬眼重新去看于超，“于超，还能说话吗？可以说一下，你的袖口是怎么被撕烂的吗？”
于超整张脸肿得像猪头，他低头去看右手的衣袖，忽然笑出声，“狗...狗咬得。”
看来于超是死都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了。
“先将他关押，我们有时间和他耗。”厉廷骁说完这句话，起身去了隔壁的武舒房间。
“武舒，把你刚刚说得重新说一遍。”陈安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厉廷骁，站在了他身后。
此时的武舒已经擦去了眼泪，双眼微微肿着，“好...”
“我老家是个贫穷的小村庄，我因为前夫去世，一直待在老家，后来我爸不知道从哪认识了一个媒婆，说有人愿意娶我，当天他们就商量着把我嫁出去了。”
“那时我连于超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我爸就把我嫁给了他，在我们结婚的第三天，他喝完酒回来就一直打我，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放过我。”
“到了隔天，他清醒了，拿着刀就威胁我，要是敢离开他，他就会杀了我全家，我很害怕，不敢拒绝。”
“后来我们都没怎么讲话，有一晚他又喝醉了，拿着刀就放在我脖子上，说他要杀人，要杀掉世界上所有女的。我答应他可以，我还会帮助他。”
“原以为他说得事玩笑，第二天他就跟我说了详细的计划，我一下子就慌了，想要拒绝，他依旧拿刀威胁我。”
“然后我们就开始行动了...我负责帮他物色目标，他负责弄晕带回出租屋。”
武舒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那样做到话，他就会杀掉我的！”
她的情绪再次崩溃，姜溪筠上前抚着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从头至今，你们一共杀死了多少个人？”
厉廷骁面无表情，双眼直直盯着她。
“一，一个...”
“那以前那些呢？”厉廷骁嗤了一声，“失踪的女大学生不止一个。”
“......”
武舒沉默，许久才开口，“于超卖掉了..”
“！！”
姜溪筠拍她背的手停住，刚刚审问的时候，武舒并没有说到这些。
“你们贩卖人口？！”陈安惊呼，走到了厉廷骁前面。
“不...不...我，我没有参与，那些都是于超做得，我只负责帮他看人...”武舒慌张解释，但在场的人对她的看法已改变。
“为什么之前不报警？”姜溪筠冷声问，“你总不能说你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吧？”
武舒感受到她逼人的目光，撇过脸不做回应，当初她的确有想要报警的冲动，随着于超买卖人口赚到了钱，她的生活也好了很多...慢慢地，她就默认了这个工作，并且忘记了这是一种犯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当初是拒绝的，只是，只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在场的人也知道了后面的情况。
“你们怎么骗到那些女孩，你们总不能都带到出租房。”姜溪筠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
“一开始指带回出租房，后来于超怕被警察知道，就没再带回家，而是用手机将她们约出去，带到偏僻的地方下手。”
武舒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跟于超同流合污，明明自己最初也是被骗的。
“你们将人卖到哪里去？”厉廷骁问。
“同治村，那里有一个跟于超对接的男人，但是我没有见过。”
审问结束，于超和武舒分别关押，厉廷骁还有姜溪筠带人前往同治村。
同治村东邻宁泽，西邻临江，是处在两个区的相交边缘，那里的村民从没有出过本村，当初要开发那边的通报也遭到村民抵抗，到现在都还不能进行落地实察。
这次出警六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开的都是私家车，王力带三人一组，姜溪筠则是跟着厉廷骁。
车子在两个小时后驶进了一条偏僻的土路，车子摇摇晃晃，姜溪筠隐隐要晕车的冲动。
“我尽量开慢一点，你先喝口水，可以舒缓一点。”厉廷骁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从后座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谢谢。”姜溪筠接过，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感觉好受了一点才将兵子拧紧，不让水漏出来。
“厉队，你果然还是在医院待不住。”姜溪筠忽然开口，笑着看他一眼，“我还在心里想着你能坚持一天，没想到是我高估你了。”
厉廷骁勾了勾嘴角，“作为刑警队队长，我不该离开工作岗位那么久，而且我已经好了。”
姜溪筠轻笑，靠在了座椅上，“那就好，你只要别再倒下就行，不然我会...”她立马刹住嘴，脸上地表情不自然起来。
“你会怎样？”厉廷骁转头看她，却没看到从旁边窜出一个人来。
“前面有人！”
姜溪筠突然惊呼，厉廷骁立刻一脚踩了刹车。
“呲！”
车子停了下来，座位上的厉廷骁喝姜溪筠也猛地向前倾。
“撞到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