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卿谎话信手拈来,说着就声情并茂的哭了起来。
“啊,记得记得,你就是二丫啊,怎么不记得,哎呀,我当时还和你爸爸说要带你去玩呢,没事,不哭不哭,有叔叔在啊。”
麻荣贵听到女孩将他错认成认识的熟人,心里警惕松懈不少。
“诶,二丫,你今天上山有谁知道吗?”
他缓慢的一步步靠近女孩,一边温柔的询问着,仿佛真是一个善良和蔼的叔叔。
“呜呜,没人——嗝,没人知道,呜呜,我不想让别人笑我,嗝,我一个人就来找了,呜呜。”
“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上山了,我好害怕啊王叔叔,带我回家呜呜。”
郑卿哭得泪眼婆娑,鼻头都红彤彤一片,十分可怜又无助。
麻荣贵的喉间被这女娃哭得发紧,他的眼神几度变换,像是在判断女孩话语的真实性。
“王叔叔,你快带我去找爸爸吧,别丢下我,呜呜,我害怕,我不是坏小孩,王叔叔帮我回家。”
女孩不间断的哭泣与哀求打消麻荣贵心头的最后一点疑惑,眼前的女娃不知道八岁有没有,那么小一个孩子,难道会撒谎吗,他在紧张什么?
不过这女娃可真嫩,真幼啊,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小的了,真想……
麻荣贵突地蹲下庞大的身躯,像片黑云一样把郑卿团团笼罩住,嘴角裂开到后脑勺去,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说话间喷出的臭气熏得郑卿差点反胃。
“唉,别哭了二丫,这么说没人知道你上山咯。”
“你真可怜,真可爱,哭得叔叔的刁都要炸了,唉,真招人疼,多哭点,多哭点啊,真是想弄死你啊。”
麻荣贵的巨掌牢牢捏住郑卿的胳膊,说话的内容逐渐越来越黄暴不入耳,充满了非正常人的暴虐与血腥欲望。
他那双眼睛像黏腻的死鱼珠子一样死死粘在郑卿的身上,呼吸声在郑卿耳边沉重得如同雷动,活像只准备进食的野兽。
麻荣贵双眼泛红地望着手中的‘娃娃’,心上欢喜,只觉得走了大运。
很久以前,他就来这个村子周边做过活。
这处偏僻,他清楚记得这里长得好看的小娘皮一抓一大把,好多爹妈都不在,也没人管,到处都是。
当时就勾得他魂都没了半条,奈何一直没找到下手机会。
这回避了那么久的风头,他差点憋死,直到最近才想起这块村里地界,赶忙就溜了过来。
但十分倒霉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逗留的小孩娃子们明显心眼多了好多。
他几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这边学校搞了个什么狗日的防骗训练,真是给他气得半死,觉得政府学校的那群混蛋真是闲的没事干,瞎整。
好在他一直没放弃,目标锁定了好几个独门独户的留守幼女,家里都是些不中用的老骨头,再加上他踩好点,得手直接撤,谁又能找到他!
只不过怎么找到那些幼女,并把她们骗到没人的地方,这点正令他烦躁。
都怪这些学校政府的,迟早一天全完蛋!
麻荣贵阴狠地诅咒着,他并不敢和成年男性发生冲突,在外人眼中他一直是唯唯诺诺,孝顺父母,诚实老好人的样子,很少惹是生非,人缘不错。
这也是他犯罪多年从未被怀疑过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可是社会上名正言顺的好人。
呵呵,这个法子不行那就换个法子,他就不信那些娃娃都能那么厉害,总有些不听讲的。
谁知还没等他想出具体的法子,今天在踩点回来的路上就有了意外收获,这不,那些不听讲的娃娃不就来了吗?现在还缩在他怀里叫叔叔呢。
“呜呜,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呜呜。”
“嘘,叔叔和你玩游戏呢,别出声,叫啊,你怎么不叫啊,继续哭啊,贱人!”
——
另一边。
“李武你们快看,我们逮住的野兔子,灰白毛的,好看吧!”
王顺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手上拎着一只兔子向树上的两人炫耀。
“诶,不是,咋就你们两个,班长,郑二丫呢。”
张佑跑回来的时候原本一脸喜色,现在见原本该在一块的三人,唯独不见了郑二丫,直接就皱眉了。
“哦,二丫妹妹说她钱掉了,去那边把钱拿回来,没多远。”
正在树上晃来晃去的李武玩得起劲,还招呼要拉着王顺上树。
“什么,她还那么小,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啊!她去多久了,万一掉在哪个坑里,或者被蛇咬了怎么办!”
张佑听到李武的解释声音陡地增大,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张云最快回过神,她三下五除二的就跳下了树,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二丫是往那边走的,才走了三分钟不到你们就回来了,妹妹素来有主意,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张云嘴里说着没事,身体却是一手拿过郑卿放在树下的挎包,拔腿就往郑卿消失的地方赶。
“三分钟……那没多久,张班长你也真是的,李武不着调你也放着郑二丫一个人在这山里转……”
张佑听到张云的解释,也跟了上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诶,老大,班长,等等我啊,你们怎么自己跑了,去哪啊,我马上下来。”
见众人都朝着一个地方离开,树上的李武也还是赶忙就爬下树,因为动作慌乱还摔了下。
——
【宿主,差不多了,任务对象他们过来了。】
“OK,那放我重新进去吧。”
郑卿看着地上自己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面无表情。
嘶——
痛,全身都是无法忍受的痛,乍然回归郑二丫躯体的郑卿痛得魂体都不由一颤。
她感觉肚子被撕裂了,感觉骨头被碾碎了,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没有了躯体任何部位的感知,她眼里都是血,什么也看不清了。
画面转移全景——
只见一片葱郁的草地上,躺着一个浑身乌紫的女孩,她的大腿被掰折,下身正汩汩流血,面部被砸下去一个深坑,胸口已经被咬烂,脖子也要掉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她应该是已经死了。
但突然间,那躯体的胸口又有了起伏,血肉模糊的双眼睁开,露出了不符合情境的隐忍与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