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倪以婕先从地上爬起来 ，起身要去扶旁边的齐音音。
“有点事。”齐音音松开手将画放到了地上，手心血肉模糊，还有伤口深可见白骨，混着一股被烧焦的味道传出来。
“咳咳。”齐音音忍不住咳嗽了两下，房屋坍塌卷起来的灰尘让二人的视野都有些不清晰。
“这画。”倪以婕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这幅画，欲言又止的看向齐音音的手。
“没事。”齐音音沉思片刻，用力撕下一片衣服上的布料，胡乱的缠在手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画，“已经没事了。”
“那婚书要去哪里找？”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的柴房，倪以婕有些烦躁。
齐音音没回答，而是看着手里的画。
画的装裱方式很普通，就是被木头在四边做了个框裱，但是因为齐音音被震飞的时候相框边缘磕到了地上此时有些松动。
齐音音伸手蹭了蹭纸张。
这不止是一张纸。
齐音音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拿起相框对着地面就是一阵狂砸，没两下，有一边的木条就断裂开来，露出了画的一边。
准确的说，是很多张画像。
齐音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无数张很薄很薄的纸上画着不一样的少女，她们穿着一样的衣服，画像被重叠在一起，透过最上面的那张白纸，最后显现成了画中女人的模样。
齐音音脑子里突然闪过姜雀娘所言的“万女同归”。
沉思片刻，齐音音拿下了最上面的那张白纸。
“你要做什么。”倪以婕也看到了那一沓女性的画像，震惊之余，看到齐音音拿起了白纸，不由得有些不解。
“你看。”白纸拿下之后，齐音音又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张画展示在了倪以婕面前，“这是沈茵茵。”
原来婚书并不是实际意义上手写出来的婚书，而是一幅幅龙王妻的画像。
倪以婕看向沈茵茵的画像，沉思了片刻，把白纸重新覆盖在了剩余的画像上。
齐音音随着倪以婕的手看过去，剩下的画像堆叠在一起，是姜雀。
“还是没有婚书的线索。”倪以婕有些沉默，抬眼看向齐音音，只见后者拿出了一支笔。
［百书笔：可使用次数3］
〔作用：可修改副本内设程序一次。〕
〔提示：是否使用？〕
系统的声音在齐音音脑海里响起。
齐音音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随即笔自动的在画纸上开始描摹。
寥寥几笔之后，画像上的人变成了刘泓芙，两人都愣住了。
“为…为什么会变成刘泓芙啊？”倪以婕有些茫然。
“不知道。”齐音音也解释不了，既然是修改内设程序，那就说明原本不该是刘泓芙，“现在至少能确认的是，替嫁这一步算是彻底完成了。”
“先走。”齐音音把画框和画都收好，看了一眼坍塌的柴房，离开了王旦杰的小院。
………
“姜雀，收手吧。”河边，沈茵茵满眼哀求的看向姜雀，“算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么多年，无数次的轮回，无数次的杀人，无数次的替嫁，我真的已经受够了。”
“不够！怎么会够！”
“我要一次次的回到过去，一次次被揭开血淋淋的伤疤，一次次接受我所得到的好都是沈知安为了保护你对我设下的局。”
“我不可悲吗？”
“你凭什么会觉得够了。”
姜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苦苦哀求自己的沈茵茵，面上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毫不犹豫转过身去离开了河岸边。
河岸的风轻轻吹过，吹起着姜雀的发丝和衣角。
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决绝，似乎经历着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一样。随着她渐行渐远，沈茵茵的哀求也逐渐被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之中。
“其实我也想离开，我也想放下，可是我做不到，我在无数次的重启和轮回里拼凑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也引导着一批一批的玩家去寻找。”
“可是，龙王村的悲哀。”
“从来不在我姜雀一个人。”